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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恐怖伏击(下)

    萧峰先开车去了一家山西钱庄,把大洋、金条,首饰都存进去。那时候的钱庄只要能收到存款,根本不管你钱是从哪儿来的,所以存这些钱一点难度都没有,很顺利地换到一本厚厚的本票揣进兜里。

    再发动汽车,直奔北门,到了北门那儿,只见城门大开,一大堆人在那里指指点点、唧唧喳喳的小声议论着什么。

    萧峰一看就明白了,人们肯定是看到了那些死鬼子,正在大发好奇呢,至于城门,那肯定是柴崎那家伙打开的,任城就在北面嘛。由此,萧峰又想到其余三个城门,这时肯定还关得紧紧的,老百姓谁也没胆子去打开,每一个城头都有一堆无头的死鬼子呢,要是这样,那城里城外的人进的不能进,出的出不去,一定都急疯了吧?

    “活该,让你们心甘情愿的当顺民,”萧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邪恶的想,“急死你们。”一加油门,按着喇叭,汽车扬起一片沙尘,冲出城门,后面留下一片骂声。

    出了城门,往北大约走了有二十公里,就到了一片山谷,公路在谷底穿过,两旁的山坡,把谷底包成了一个碗口形状。

    萧峰下了车,四下看一下,满意的点点头,小鬼子的地图果然精细,这里的地形跟地图竟然丝毫不差。

    就把那六个家伙轰下车,指挥他们挖坑开沟,事前给他们作了一番动员,话很简单,萧峰说:“老子要在这里给小鬼子放一个大焰火,你们在城里祸害老百姓,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给你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们几个好好干,也算是为抗日救国出了把力,将来对你们的儿孙也有个交代。”

    这六个家伙这时把萧峰已经看成了天神一样的人物,萧峰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圣旨,一个个把头点得像鸡啄米的说:“爷,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干。”

    萧峰先做了两块牌子,上面用中日两国文字写着:军事演习,禁止进入八个大字,挑出两个机灵点的,让他们插在山谷的两头,扛着枪在那里看着,堵住过往行人,剩下四个人开始在路上挖坑开沟。

    这条山谷长度大约有两公里,萧峰在中间大约一点五公里的路面上,挖了十个坑,把炸药、炮弹、子弹、手榴弹均匀的分成十份,每个坑里放一份,然后插上雷管,接上电线,电线全部挖沟深埋,防止暴露,也防止损坏。

    最后所有的线头汇集到一起,引到西面的山坡顶上,起爆器就设置在山顶棱线的后面。

    这项工程说起来轻松,可干起来就完全是两码事,等把炸药、电线全部埋完,一切伪装都做好了,萧峰又反复检查了几遍,确信没有任何破绽,看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连萧峰在内,七个人只吃了早饭,到现在已经十五六个小时,粒米未进,干活的时候没觉得,这一松懈下来,一个个都觉得又累又饿,身体都快散架了。

    萧峰就让他们把车上的吃的喝的全搬到山上,生火做饭,自己把车找地方藏了起来。

    吃完了饭,萧峰取出六十个大洋,给他们六个人一人十个,让他们回家,六十个大洋,这六个家伙混上一个月恐怕也弄不到,一个个乐得眉开眼笑,但是坚决不走,他们说自打娘胎出来也没受过这种罪,一定要亲眼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看看无常爷杀鬼子,他们已经知道萧峰的称号叫无常。

    萧峰无奈,指的在远处更高的山头上给他们找了一个视线好,又安全的地方。让他们呆在那里,叮嘱他们一定不准露头,又把他们的枪和鬼子军装都收起毁掉,这东西在他们手里只会害了他们。

    萧峰自己又跑回来,守在起爆器旁边,抱枪大睡。

    柴崎一路跌跌撞撞,手上、脑袋上的伤口疼得要命,再加上失血过多,身体过度虚弱,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走到了任城。

    远远地看到守城门的鬼子,就像见到亲人,大叫:“救命、救命……”“扑通”摔倒在地上,就晕了过去。

    守城门的鬼子看这家伙脑袋上缠满纱布,整个脑袋跟个血葫芦似的,再混合上泥土灰尘,根本认不出是谁,但看他穿着一身日军军装,又挂着上尉军衔,不敢怠慢,赶紧架着他送进兵营,一边找军医救治,一边飞报大队长渡边正夫。

    渡边正夫少佐三十多岁,身高一米七五,在日本人中算是少有的高个子,戴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实际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最大的爱好就是用指挥刀砍中国人的脑壳,柴崎这家伙爱砍脑壳的毛病就是跟他学的,这家伙左腿在参加九一八事变的时候踩了地雷,虽然中国的地雷威力不怎么样,但还是给他留下了终生的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

    现在渡边正夫听说城门守兵救了一个受伤的日军上尉,连忙一瘸一拐地跑来看个究竟。

    等卫生兵把柴崎脸上的纱布打开、把脸清洗干净。渡边正夫惊讶的认出柴崎惠三,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一个中队长,只是搞不清楚他怎么把耳朵、鼻子都弄没了,脑袋上三个大伤口,怪瘆人的。

    渡边正夫急得乱转,喝令卫生兵快把柴崎弄醒,他急于知道柴崎是怎么弄成这副熊样,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卫生兵赶紧给柴崎输液,又打上强心针,弄了好半天柴崎才醒过来,一睁眼,看到大队长渡边正夫一脸焦急地站在床边。

    柴崎一骨碌跳下床,跪在地上大哭,把挂输液瓶的架子都拽倒了,渡边正夫急得额头冒火,还不得不耐着性子安慰他,柴崎哭得泣不成声,只是大叫:“报仇啊,大队长,报仇啊……”

    渡边正夫气极了,但又没法发作,一转身回了大队部,让手下人等柴崎安静了,送到他那儿去。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士兵架着把柴崎送到大队部,柴崎浑身哆嗦,低着头站在地中间不敢看渡边正夫。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渡边正夫点上一支烟,冷冷的问道。

    柴崎“扑通”一声,又跪下了,把岩田小队如何被杀光,以及留守的中队又如何被无常全部割了脑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渡边正夫听得额头青筋直蹦,双手颤抖的拿不住茶杯,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伸手捏住柴崎的下巴,怒吼道:“你……这么说,你这一个中队,三百多人,只剩下你一个活人了,而你还被弄成了这个样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