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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娘?”贤哥儿问着母亲。

    王氏又惊又喜地颔首。“要谢谢弟弟。”

    要知道在秦府内,砚哥儿是最受宠的宝贝,只要是给他的东西,别人不见得有份,总让她这个当娘的既嫉妒又心酸,多希望儿子也能受到老太君的重视和疼爱,无奈自己的相公是庶出,怎么也比不上嫡子所生的。

    “谢谢弟弟。”他这才敢从砚哥儿手上拿走纸风车。

    砚哥儿噘高小嘴,朝手上的纸风车吹了口气,似乎在教哥哥怎么玩。“呼……”就见叶片转动两圈。

    “呼……”贤哥儿也学他吹气。

    两个孩子一齐朝手上的纸风车吹气,开心地看着它转动。

    “谢谢大嫂。”王氏腼腆地说。

    婉瑛不禁失笑。“谢什么?只不过是纸风车,要做几个都有。”

    “大嫂才刚进门,有所不知……”才吐出几个字,又不想让人以为自己是专程来抱怨,她便不敢再往下说了。“没什么,只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有趣的小玩意儿,还真有些稀奇。”

    见王氏似乎有苦难言,婉瑛也就配合她转移话题。“这叫纸风车,三弟妹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很简单的。”

    “我、我只怕学不来。”王氏面有难色,担心自己笨手笨脚会被人取笑。

    婉瑛突然灵机一动。“三弟妹会打算盘吗?”

    “自然会了。”

    “那三弟妹教我怎么打算盘,我来教你做纸风车。”想到每次对着算盘发呆,金嬷嬷就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让她下定决心要学会。

    王氏愣了一下。“大嫂不会?”

    “是啊,只要看到算盘就头疼了。”婉瑛心想用计算器还比较快。

    “大嫂若不嫌弃,我当然愿意教你了。”总算有一项比她强,让王氏无形中多了一些自信。

    婉瑛喜不自胜。“那真是太好了,三弟妹就先从最简单的开始教起,可能要多讲几遍,我才听得懂,要是再学不会,骂也没关系。”或许是金嬷嬷教得太复杂,换另一种方法,说不定更管用。

    “是,大嫂。”王氏用袖口捂住唇笑了。

    直到见识过婉瑛的随和友善,原本还有些怯懦,犹豫着该不该来拜访的王氏,终于也敞开了心胸,少了几分惊惶,自在许多。

    过了三日,王氏又来拜访,妯娌之间也建立起了友情。

    而在王氏回去之前,婉瑛将事先做好、有着各种颜色的纸风车交给她,让她带回秦府给其他的孩子,人人有分,这样才叫公平。

    婉瑛也没想到纸风车会大受欢迎,秦府里的孩子们,尤其是一些庶出的,可是很难得收到礼物,连性子一向畏怯的贤哥儿都会主动教大家怎么玩,初次尝到受人瞩目的滋味,可是得意极了,大家也才知道这位该叫大堂嫂或是大伯母的,会做这么新奇的小玩意儿。

    于是,连着好几日,除了早晚气温偏冷,在都是好天气的情况之下,秦府的孩子们都拿着纸风车直往屋外跑。

    这一天,老太君由两个媳妇儿陪同,缓缓地走在曲折的桥面上,尽管已是秋季的尾声,红枫秋菊点缀出来的景色,却也是最美的。

    听见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嘻笑,以及奔跑的身影,让她的目光跟着望了过去,然后皱起眉头,似乎有些迷惑。

    “你们瞧瞧……他们手上拿的是什么?”因为距离有些远,老太君也看不太清楚,只好问媳妇儿了。

    江氏先是张望两眼,认出其中一个十岁的男孩,是夫婿的其中一位小妾所生的儿子,便扬声叫道:“康进!”

    叫康进的孩子心头一惊,赶紧来到江氏跟前,面对向来不假辞色的嫡母,总是畏惧三分。“请问娘找孩儿有事?”

    “你们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江氏瞪着从没见过的小玩意儿,还会一直转动,真是有些古怪。

    “这叫做纸风车。”康进马上回道。

    “纸风车?”老太君问着两个媳妇儿。“你们听过吗?”

    这三个字连林氏也没听过,更别说见过了,于是又问:“谁给你们的?”

    康进想了一下。“是大房的三堂嫂拿给咱们的,听说是大堂嫂平日做给砚哥儿玩的东西,便多做了几个,让她拿回来。”

    “原来是她……”江氏摆了下手,让康进自己先去玩,也不想让他听到大人之间的对话。“还真懂得先巴结这些孩子。”

    “前几天金嬷嬷不是回来一趟,她说砚哥儿吃东西不小心噎到,一张脸都发紫了,要不是有凤哥儿的那个续弦在场,只怕等不到大夫来便已经……”林氏想到对方好歹帮过自己的儿子,还因此受了重伤,总不好批评什么。“就算只是一些小玩意儿,也算是有心了。”

    可江氏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想到她的出身……”虽然没有说完,那张嫌恶的嘴脸已经很清楚表达内心的想法了。

    “说到这件事,我就想到那日听金嬷嬷说了之后,隔天一早,我就马上命人去把砚哥儿带来,总要亲自瞧过没事才安心,谁知他才来没多久便一直吵着要回去找娘,这可是过去从未有过的情形。”老太君难免闷闷不乐,连叹了好几口气。“他现在有了娘,就不要我这个曾奶奶了。”

    想到一手疼大宠大的宝贝曾孙子不再黏着自己,而是喜欢缠着别的女人,任谁都很难轻易释怀。

    “婆婆别这么想。”林氏是最先看开的。“砚哥儿跟她感情好,显然这个继室待嫡妻所生的儿子真的用了心,才会这般亲近,应该高兴才是。”

    老太君也知晓媳妇儿说得没错,可是心里总是有个结,怎么也打不开,便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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