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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船山书院


    岑杙就知道,这点事儿瞒不住她。就船飞雁那张嘴,八百年前的陈谷子烂芝麻都能给她叭叭出来。

    面红耳赤地强调:“什么猪圈?明明是马棚!”

    李靖梣笑得很邪恶,“有区别吗?”

    “……”她真的很擅长一句话把人噎死,岑杙特别想掀块地板钻进去。

    这是她刚入学时的丑事了,她原本给自己取的名叫佚失的“佚”,来船山书院报名的时候,船夫子觉得这个字太扎眼,就随口用手中的拴马桩给她改了个名,唤作小木桩的“杙”。当时的船山书院还远没有如今的规模,很多事情都要夫子亲力亲为,他就一边在马棚里镶木桩,一边给自己取了名。后来这事儿就被船师姐当笑话讲。

    岑杙的脸皮比较厚,遇见李靖梣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名字的好处,有木,有岑,不就是梣么。从此就开始日夜不停地挂在嘴边,完全忘记了她这个名字最初是在马棚里砸出来的。

    算是贱名好养活的一种。

    “船夫子很有学问哦,一眼看出你就是一根扎人心的小木桩!”

    “……”岑杙气得往上翻白眼!

    真是把柄落人手里,怎么编排全看人脸色了。

    最后干脆躺平任嘲了,

    “行啊,你是嘉木,我是木桩,今晚我们就嘉木扎木桩!”

    女皇迅速听懂了,万没有想到她能□□公然说出这么混账的话来,而且还当着女儿的面,虽然她未必能听懂,将来也未必能记住。但这真是玷污到女皇陛下的认知底线了。

    这真是……排水沟都没有她污!洗砚池都洗不尽她的道德沦丧!!!

    然而当晚亲身体验后,女皇绝口再也不提“小木桩”这三个字,倒是差点把她的肩窝咬出一个大窟窿,出其不意地骂她岑窟窿。可能人在四面楚歌无法自保的情况下,脑子就容易短路,所以,事后女皇回味起来,就把岑窟窿和岑木桩一起打入了冰窟,列为了永久性皇家禁语。

    事后,床是呆不下去了,岑杙就把李靖梣抱到了外间的榻上去,推开窗户,慵懒地看着外面的星空。

    她这一开窗把女皇也给吹醒了,下意识地往她怀里缩了缩,岑杙拿毯子给她盖到了后颈上,裹成个蚕蛹,描着她眉尾处的小山锋,凑过去吻了吻她尚未消红的眼皮。顺道不知耳语了什么,女皇迷糊中竟然“哼哼”两声,抬手捂上了耳朵。她又不死心地掀开她的一个指头,在那嫩红的指头缝里低声细语,终于引得她咯咯的笑了声,虚顶了她一下,埋头在她的颈项中,舒服又惬意地睡着了。筆趣庫

    次日,不知何时。李靖梣朦胧醒来,尚未睁眼,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岑杙的说话声,“我估摸着她也快醒了,你去把饭菜叫来吧!记得要碗粥来,我们早上都喝了,她还没喝,早午饭干脆就一起吃了。”

    之后院子里便安静了,淡淡的梨花香伴着山林间的自然鸟叫从窗外飘了进来,在这舒服的不用着急赶路的早上,一种有别于避暑山庄的归属感,在女皇陛下心中油然而生。她拱着胸脯,抽筋似的伸了个懒腰,便浑身舒畅地平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起来。

    听见那赤|裸的脚面不轻不重地点着地板,朝她走来时,更是连眼睛都没舍得睁一下,就张开双手,像个挂件似的自然地被抱了起来。往浴室而去。

    热水早已经打好,温度适宜,确实到了非薅她不可的时候。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这才算是完成了正式醒来的步骤。

    穿衣的时候,得知清浊一大早就和居悠去逛书院了,女皇“嗯?”了声,理所当然的迟疑:“她们两个人生地不熟……”

    “有那位小少年呀!人家一大早就来帮咱们收拾屋子了,吃完了饭我就请他带清浊去逛逛书院!你这位猪姑娘还在呼呼大睡呢!”

    李靖梣瞬间有些紧张,“那……”

    岑杙嗤的一笑,知道她在想什么,“放心,她来前我已经把作案现场消灭干净了,你的风度绝没有倒!”

    “谁问你这个了?”

    女皇嘴硬,不肯承认,但神情蓦地松了。昨晚最后时段她虽无多少记忆,但照以往的经验,留下来的战场铁定不会太好看。无论何时何地,皇帝包袱绝对不能掉!

    岑杙忍俊不禁,说话间已经帮她理好了衣裳,李靖梣又想起来:“你怎么没有跟着去啊?”

    岑杙那无奈的表情,像她明知故问似的,敲了她一下:“睡糊涂啦?你说呢?”

    李靖梣红了脸,还没驳什么呢,就被牵到了外间:“现在他们估计也快回来了!咱们赶快吃饭!问问他们都去逛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