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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各有所求
“咕咚！”这只庞然大物终究撑不住，笨重地倒在了猎场上。待岑杙睁开眼睛时，那射箭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李靖梣在林外等了很久，海枝安都没有追上来，她不得不派人前去催促。得到的消息让她匪夷所思，气得狠踢马腹，来到了岑驸马坐地起价的位置。也就是那头棕熊的丧魂地。
岑杙看到她来，才从那头棕熊身上慢慢爬下来，但还是不肯让开。
海枝安哭笑不得地对女皇道：“按照猎场规矩，猎物谁打到就是谁的，可是这支箭上写的不是臣的名。是陛下的御箭，臣确实无权抬走。”
“你先去外边等我。”李靖梣把他支走，面无表情地瞪着岑杙，“你究竟想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后者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指了指熊，道：“这只熊能算我的吗？”
“你说什么？”
岑杙很不识抬举地又重复了一遍，“这个猎物能不能算我的？”
女皇忍无可忍，“除了被熊追着跑，你有出过一点力吗？”
岑杙态度软了下来：“可我连吃饭的家伙没了！”她指了指地上破损的铜锣，有点委屈巴巴的，“这只熊对我很重要。而且如果不是我以身当饵，诱它出来，你也未必射得着它。算起来，我也有一半的功劳。不是吗？我们可以对半分。”
李靖梣抚了抚额，算了，这家伙一点猎场规则都不懂，就是个猎盲。
“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别跟人说你看见过我！”
姜小庄顶着哈欠，帮岑杙把棕熊掏了内脏，剥了熊皮，抬上推车，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藏好。临行前，犹不可思议地问：“大人，你是怎么打到这么大一头棕熊的？这些天曹将军打了好几只老虎，还有一只豹，都没有遇到这么大一头熊。”
岑杙哼哼两声，“天上掉馅饼了呗！倒霉了这么久，也该我否极泰来了！”
她又往熊身里里外外抹了一层防腐的药草，然后在姜小庄的目瞪口呆中，把洞里早就准备好的两大米缸的盐都倒进了棕熊剖开的腹部里，外面又撒了一层，这样一套双重保险下，这只死熊即便在闷热的山洞里，也能保证四五天不腐烂。
“大人，你这是有备而来啊！”岑杙拍拍手，“这头熊对我非常非常重要，回去以后不要对任何人说。”
“放心吧大人，我对任何人都不会说的。”
“还有，那个姓冯的御史听说受了惊吓，回家养病去了，不会是你干的吧？”
姜小庄连忙摆手否认：“不是我，自从那晚驸马不让我报复他，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倒是曹将军和他走得挺近的。而且我听说，冯御史还到处游说那些打猎好的将领，希望到时候他们无论谁取胜，都能秉承大义，和他一起共同弹劾大人。”
岑杙心内嗤的一笑，“好天真的御史，跑这儿来谈大义，大义哪儿比得上自身利益？恐怕没几个人会搭理他。”
姜小庄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如果曹将军赢了这场狩猎，会不会听信他的谗言？！”
“曹嘉绅，他很想赢吗？”
姜小庄又郑重地点了下头，“曹将军为了这次夜狩，可以说殚精竭虑，好几次我睡前见他在看地图，醒来后他还在看地图，一天一夜都不合眼。应该是很想赢吧！”
岑杙叹了口气，“可以理解，如果换了是我，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谁不想赢呢，但赢家只有一个！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姜小庄挠了挠脑袋，没大听明白。岑杙意味深长道：“猎物总有打完的一天，到时便是图穷匕见！”
姜小庄想着岑杙的话，刚回到营门口，竟然发现大营中心的“粮仓”着火了。他们这些天打来的猎物全被被付之一炬。而偷袭军营的正是戴靖桉率领的禁卫军。他们趁曹嘉绅出去打猎的时候，夜袭了军营，一把火就抄了他们的老巢。
曹嘉绅回来气得破口大骂，单枪匹马闯入戴靖桉的军营中，要求他给个说法。不然就和他单挑，大战三百回合！
谁知戴靖桉却说：“此次狩猎，以猎物多者为胜，并无规定，不准偷袭！”而且竟然笑他：“太天真！一军主帅，竟只身闯入敌营，与别人争气斗狠，互争长短，这是兵家大忌。”于是毫不客气地把他给扣押了。
这下子步军营的人不干了，主将被擒，这仗还怎么打？副将们纷纷闹到李靖梣那里讨说法，谁知女皇竟然和戴靖桉说了差不多的话，“战场之上，胜者为王。他可以偷袭你们，你们也可以偷袭他们。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闹出人命，任何阴阳谋略都可以使用。”
于是，真正的对抗开始了。今天我抢你猎物，明天我抢你猎物。各种围魏救赵，声东击西，趁火打劫，以逸待劳，搞得比三国演义还热闹。一只鹿，今天还在海帅手里，明天就可能成了戴帅的缴获，后天就成了曹营的补给。时间一长，不可避免的隔阂开始生成。三方互不信任，看谁都是居心叵测。
最后一晚，戴靖桉来到“囚室”，找到曹嘉绅，“咱们不要再争了，不管我们怎么争，都争不过海将军的神武军。他的骑兵营和弓兵营本来就擅长骑射，据探子打探，目前他储备室里的猎物是你我的两倍还多。也就是说，哪怕你吞了我，我吞了你，我俩加起来也不是海枝安的对手。所以，咱们不要再争了，联手吧！赢了咱们就真刀真枪地大战三百回合，胜者，猎物就归谁，如何？”
曹嘉绅：“很公平。但你确信你一定会赢我吗？”
戴靖桉莞尔笑道：“我确信我会赢你，确信我会赢你们所有人。因为我一定要拿到那个许诺！我知道你也很想拿到，海将军也很想拿到。但对不起了，那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
李靖梣在林外等了很久，海枝安都没有追上来，她不得不派人前去催促。得到的消息让她匪夷所思，气得狠踢马腹，来到了岑驸马坐地起价的位置。也就是那头棕熊的丧魂地。
岑杙看到她来，才从那头棕熊身上慢慢爬下来，但还是不肯让开。
海枝安哭笑不得地对女皇道：“按照猎场规矩，猎物谁打到就是谁的，可是这支箭上写的不是臣的名。是陛下的御箭，臣确实无权抬走。”
“你先去外边等我。”李靖梣把他支走，面无表情地瞪着岑杙，“你究竟想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后者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指了指熊，道：“这只熊能算我的吗？”
“你说什么？”
岑杙很不识抬举地又重复了一遍，“这个猎物能不能算我的？”
女皇忍无可忍，“除了被熊追着跑，你有出过一点力吗？”
岑杙态度软了下来：“可我连吃饭的家伙没了！”她指了指地上破损的铜锣，有点委屈巴巴的，“这只熊对我很重要。而且如果不是我以身当饵，诱它出来，你也未必射得着它。算起来，我也有一半的功劳。不是吗？我们可以对半分。”
李靖梣抚了抚额，算了，这家伙一点猎场规则都不懂，就是个猎盲。
“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别跟人说你看见过我！”
姜小庄顶着哈欠，帮岑杙把棕熊掏了内脏，剥了熊皮，抬上推车，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藏好。临行前，犹不可思议地问：“大人，你是怎么打到这么大一头棕熊的？这些天曹将军打了好几只老虎，还有一只豹，都没有遇到这么大一头熊。”
岑杙哼哼两声，“天上掉馅饼了呗！倒霉了这么久，也该我否极泰来了！”
她又往熊身里里外外抹了一层防腐的药草，然后在姜小庄的目瞪口呆中，把洞里早就准备好的两大米缸的盐都倒进了棕熊剖开的腹部里，外面又撒了一层，这样一套双重保险下，这只死熊即便在闷热的山洞里，也能保证四五天不腐烂。
“大人，你这是有备而来啊！”岑杙拍拍手，“这头熊对我非常非常重要，回去以后不要对任何人说。”
“放心吧大人，我对任何人都不会说的。”
“还有，那个姓冯的御史听说受了惊吓，回家养病去了，不会是你干的吧？”
姜小庄连忙摆手否认：“不是我，自从那晚驸马不让我报复他，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倒是曹将军和他走得挺近的。而且我听说，冯御史还到处游说那些打猎好的将领，希望到时候他们无论谁取胜，都能秉承大义，和他一起共同弹劾大人。”
岑杙心内嗤的一笑，“好天真的御史，跑这儿来谈大义，大义哪儿比得上自身利益？恐怕没几个人会搭理他。”
姜小庄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如果曹将军赢了这场狩猎，会不会听信他的谗言？！”
“曹嘉绅，他很想赢吗？”
姜小庄又郑重地点了下头，“曹将军为了这次夜狩，可以说殚精竭虑，好几次我睡前见他在看地图，醒来后他还在看地图，一天一夜都不合眼。应该是很想赢吧！”
岑杙叹了口气，“可以理解，如果换了是我，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谁不想赢呢，但赢家只有一个！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姜小庄挠了挠脑袋，没大听明白。岑杙意味深长道：“猎物总有打完的一天，到时便是图穷匕见！”
姜小庄想着岑杙的话，刚回到营门口，竟然发现大营中心的“粮仓”着火了。他们这些天打来的猎物全被被付之一炬。而偷袭军营的正是戴靖桉率领的禁卫军。他们趁曹嘉绅出去打猎的时候，夜袭了军营，一把火就抄了他们的老巢。
曹嘉绅回来气得破口大骂，单枪匹马闯入戴靖桉的军营中，要求他给个说法。不然就和他单挑，大战三百回合！
谁知戴靖桉却说：“此次狩猎，以猎物多者为胜，并无规定，不准偷袭！”而且竟然笑他：“太天真！一军主帅，竟只身闯入敌营，与别人争气斗狠，互争长短，这是兵家大忌。”于是毫不客气地把他给扣押了。
这下子步军营的人不干了，主将被擒，这仗还怎么打？副将们纷纷闹到李靖梣那里讨说法，谁知女皇竟然和戴靖桉说了差不多的话，“战场之上，胜者为王。他可以偷袭你们，你们也可以偷袭他们。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闹出人命，任何阴阳谋略都可以使用。”
于是，真正的对抗开始了。今天我抢你猎物，明天我抢你猎物。各种围魏救赵，声东击西，趁火打劫，以逸待劳，搞得比三国演义还热闹。一只鹿，今天还在海帅手里，明天就可能成了戴帅的缴获，后天就成了曹营的补给。时间一长，不可避免的隔阂开始生成。三方互不信任，看谁都是居心叵测。
最后一晚，戴靖桉来到“囚室”，找到曹嘉绅，“咱们不要再争了，不管我们怎么争，都争不过海将军的神武军。他的骑兵营和弓兵营本来就擅长骑射，据探子打探，目前他储备室里的猎物是你我的两倍还多。也就是说，哪怕你吞了我，我吞了你，我俩加起来也不是海枝安的对手。所以，咱们不要再争了，联手吧！赢了咱们就真刀真枪地大战三百回合，胜者，猎物就归谁，如何？”
曹嘉绅：“很公平。但你确信你一定会赢我吗？”
戴靖桉莞尔笑道：“我确信我会赢你，确信我会赢你们所有人。因为我一定要拿到那个许诺！我知道你也很想拿到，海将军也很想拿到。但对不起了，那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