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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祸国殃民

    “……”这损人的功夫也是跟她学的吧。

    “来,让我咬一咬,这脸皮有多厚?”

    午膳时,李靖梣拿不住筷子,干脆往席子上一倒,仰在驸马国尉膝上,让她喂着吃。

    岑杙翻了个白眼,算了,就当是喂女儿了。只是见她越吃越欢,越躺越坦然,有些菜离得远,让她搭把手拿下调羹都不愿意,跟个躺平的废物似的,连四岁的女儿都不如。怀疑昨天晚上到底谁受累?

    喂完饭自己也累得躺下来,眯着眼睛一阵一阵地打哈欠。

    女皇良心上有点过不去了,爬过来给她捶捶肩,“累啊?”

    岑杙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嗯”了一声,又打了个疲惫的哈欠。李靖梣简直无法理解,她自恃很有节制的,和对方动辄数个时辰的索求无度相比,她那点强度只能算毛毛雨。

    她承受那么多,睡一早上都能缓解,她只承受一点,至于吗?

    熟料,对方一眼看穿她的那点心思,微眯着眼斜睨着她,幽幽道:“你知道为什么吗?你都习惯了,当然恢复得快。我若是你,胳膊也不会酸,因为我也习惯了。”

    “……”

    习惯是吧?以后就让你习惯!

    午后,女皇打扮一番继续去参加集会。虽然损人的功夫稍逊一筹,但女皇绝对是行动上的实力派。回来就制定了一个船山县的学政人事安排,发回京都让内阁参夺意见。

    岑杙无意间瞥了一眼,见上面好几个都是她在船山的同窗,欲言又止。

    “怎么,有意见?”女皇藐她一眼,那意思是有意见也给我保留。

    岑杙摸着杆坐过来,硬是和她挤在一张别别扭扭的太师椅上,“不是我怀疑你的识人之明哈,只是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一点?”她都怀疑女皇是不是为了秋后算账,故意整她的这些师兄弟。

    女皇不为所动,主要也是被挤得不能动。

    “哪里明显?难道你怀疑你这些师兄们的能力?”

    “那倒也不是。我就是怕,外人说他们是依靠我的关系,对他们的名声不太好。”主要是对我的名声也不太好。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朝中有一大半的势力都和驸马有关,比如内阁成员,江逸亭和她是师兄弟关系,傅敏政、郑居廉又都是她的好友,虽然这些人都是凭借自己能力进来的,但在不明就里的人看来他们就是妥妥的“驸马党”。

    这真是千古奇冤!

    她本人自入后宫后就成了大闲人一个,别说结党了,对朝政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就这样还挡不住别人给她硬安罪名,她委屈着呢。

    “那你的名声重要?还是国朝选材重要?”女皇似笑非笑。

    “……”这不明摆着么。

    李靖梣“哼”了声,压坐到了她的腿上,自顾自把信封叠好,“选贤不避亲,只要有能力胜任,就无可厚非。枉你还跟船夫子读了这些年的书,竟然越活越倒回去了!”

    鄙视。

    岑杙不服气了,“你是皇帝,当然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要是选贤不避亲,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你瞧,我都赋闲了,他们还说我结党。明明是你耽于美色,反而骂我祸国殃民。还有天理么!”

    李靖梣这才嗤的笑起来,在她腰间上下其手,掠够了香艳才罢休。挑着她下巴道:“你才知道自己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

    得,女皇怎么着都不粘锅就对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选你的师兄也并非全因你的缘故。”岑杙很是怀疑。

    女皇这才郑重其事道:“比如你的这位闫师兄,他认为当今取士,重经义而轻诗赋,虽然改善了以往学子们闭门读诗赋,于国事无用的风气,但是却又陷入另一个弊端:空口谈经义,对实务却又一窍不通。他主张应该增加学子们经纶世务的能力和经验,即便将来无法晋身仕途,对自身发展也有好处。这是十分难得的。但可惜改变起来却有不少难度。好在此事内阁之前早有讨论过。经义本身晦涩难懂,学子们缺少实际经验,空口说白话的多,确是不争的事实。难得你的这些师兄们都有济世之才,又肯脚踏实地地做事,可见都是船夫子教导有方。如果驸马党都是这种经纶世务的人才,那我倒情愿朝中的驸马党越多越好。”

    她这一番大道理讲得岑驸马哑口无言。

    对于朝中之事,女皇一向想的比任何人都长远。她直言不讳地道:“何况,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如果我突然不在了,清浊又未到及笄之年,这朝政我该交给谁?交给谁我都不会放心。有驸马党在,清浊起码能多一份保障。这也是为了国本考虑。”

    显然女皇这样说完全是出于信任,但其中几个字眼,还是戳到了驸马国尉的软肋上,脸色当即拉了下来,箍她的腰,咬她的唇作为惩罚。李靖梣被逼后仰躲闪,像揉面团似的搓她的脸蛋,笑道:“好了,我都说了是如果了。就像立太子一样,都是巩固国本的预案,又不当真。难道你对我,对自己没有信心?”

    但是已经晚了。驸马国尉的心灵已经受到伤害,任她怎么哄都哄不好了。

    “那你倒要怎样?”

    除非女皇陛下自愿躺平。

    “德性!”

    三天三夜的船山之旅告一段落,临别的时候,岑杙逮着清浊的小手,让她对船山说再见。谁知小皇太女伸出小爪子抓抓空气,非常现实地说:“大元宝,再见!”

    岑杙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说得大元宝,就是船山。在山下看,两边高中间低的造型,还真挺像个大元宝。

    不可思议地抽抽嘴角,“你可真是个小财迷!”

    李靖梣忍着腰酸,嗤的一笑,“还不是跟你学的,这叫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清浊,过来,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