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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孔九之死

    江淳儒也恭谨地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样子。船飞雁有点奇怪地瞥眼身后,问岑杙,“他怎么了?”

    岑杙小声附耳道:“认出我身份了。”

    船飞雁挑了挑弯月似的细眉,恍悟道:“难怪。这些当官的怎么都这样,就不能正常点?所有人都在看咱们呢!”

    岑杙也觉得这样太过引人注目,便回头对江淳儒道:“郡守大人,您要是着急,可以头里先走,我们不急的。”江淳儒反应过来,连称“是是是”,抹了把汗就加速越过了她们。

    “啧,还真听话。”

    宗法大会是在族长的大宅里举行。江逸范的宅子位于宗祠的北面,正好避过了这次火灾,船飞雁看了眼这满目疮痍的景色,“啧啧”两声,“这火烧得真是巧。”

    “可不是么!如果真是还玄指使的,他怎么不连同这所大宅一起烧!”

    两人一起回头,见发声是江还素的夫人江柳氏,就是那天来叫她们参加宴会的妇人,模样看起来比船飞雁还老,胖胖的身材,话里可见的愤懑。她那只有她1/2身材的丈夫江还素神色凝重地走在后面,和兄弟们走在一起,似乎听到了她的牢骚,几步就撵上来,提醒她慎言。

    而她身边是江还玄的妻子江周氏,娇滴滴的一个小娘子,正用手绢抹眼泪,一副丈夫被冤枉了,无处伸冤的表情,引来大房众人轮番安慰,颇有一股同仇敌忾的架势。

    船飞雁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参加宗法大会的,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只作壁上观。在大堂里依次落座后,族长江逸范神色凝重地坐在了最中间,一副主持公道的架势。岑杙发现,这次江阁老那一系大房、二房来得人都很齐,好像那日参加晚宴的人都来了。而三房照例只有船飞雁一个,四房只来了江逸柴和江逸米。而江风笃老爷子的千岩竞秀,一个没来,似乎不想掺和这等事儿。而院里来了许多陌生面孔,大概都是族长江逸范的那一支。其中还有几位耆老,坐在了江逸范的旁边,地位极高的样子。而江淳儒也被安排在上宾。

    而江逸礼和江逸忠则被安排坐在下首,一个面东,一个面西,正好面对了面。大房、二房的人都跟着家长一起或坐或站,双方你瞪我我瞪你,颇有些楚河汉街对峙局面。

    “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吧!”江逸范宣布了此次大会的目的。

    那张北缘被带了上来,身上五花大绑,鼻青脸肿的,显然已经受过了酷刑。

    大房那一支登时不满了,上头还没发话,底下就嚷着,“怎么给打成这个样了?”“这是屈打成招。”“大刑之下什么谎话捏造不出来,真是可疑的很。”

    江逸范拍了拍桌子,示意众人安静。让张北缘把昨晚的事情经过,当众再讲一遍。张北缘声泪俱下,一字一句地复述着当时的经过,果然如江淳儒所说的那样,他口口声声称是受了大房江还玄少爷的指示,要把新修好的宗谱给烧了,让这次并谱大会办不成。

    说到半截的时候,大房堆里的江还玄,脸色黑得跟碳一般,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站出来,都被长兄江还素给摁住了。

    等张北缘说完,底下又开始议论纷纷,尤其是二房的那一伙,昨晚和大房的人在宴上便动了手,激怒在心,此刻逮住机会,极尽落井下石之能事。

    “真是黑心肠,为了不并谱,竟然连祖先的灵位也烧!咱们江家何时出了这等不肖子孙,真是丢尽了阁老太爷的脸面!”

    “就是!他们大房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祖宗的清白不和外系并谱

    m.,此刻又私下做这种勾当,真不知道,到底是谁丢了阁老太爷的脸面。”

    “你听他们这样讲,不过是眼红咱们和扶水江姓、卢泽江姓的亲戚们搭上线,他们吃不着好处,就急眼了。这种红眼病在大家宅里还稀罕吗?”

    “嫉妒成性,也不怕遭报应!”

    “婶婶们说话客气点,事实还没调查清楚,先不要妄下结论,否则折辱了阁老太爷,便是咱们晚辈的不是了。”难得在这种气氛下,江家的长房长孙还能摆出讲道理的气度,不和她们一般争执。

    只是问了张北缘几个问题,“张北缘,你说是还玄少爷指使的你,你可有证据?”

    张北缘便把白天江还玄是如何去到门房,指示他往城外纵火的情景讲了一遍。

    “有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没有,只有我们两个。”

    “没有人证,就只能说明你是一面之词。也许,从头到尾都你自己信口雌黄捏造的?”

    江还素站了出来,对众位耆老道:“上个月,这张北缘因为偷窃府里的器物拿出去变卖,被还玄发现,本来想把他打发出去,只因家父念在他老子娘对我家有恩,才把他从轻发落了。只是打了二十棍子,希望他能长点教训,没想到他会怀恨在心,反过来诬陷主人。这种奴仆,留下来终究是祸害!”

    “真有此事?”

    “不信你们可以扒开他的裤子看看,有没有被打过的皮肉伤?”m.

    果然,几个人把张北缘提到了屋后检查,发现在他血肉模糊的屁股后面,其实还有一些旧伤,是被棍子打的。但是这也不能表明江还玄的清白。

    就像二房提到的,“万一这张北缘是想将功赎罪呢!想要在大房面前讨好卖乖,便替大房的人卖命。”

    “这个简单,他说江还玄是在门房里交待他的事情,只要问问还玄白天去了哪里,有没有去过门房就行了。”

    江还玄站了出来,“我确实去过一次门房,也见到了张北缘,只不过是替还橙要抹伤口的药,还橙可以替我作证。”

    江还橙立马道:“我可以为二哥作证,当时我的额头被五叔所伤,我捂着伤口跑进门,二哥正要出门,听说了此事,立即去门房让人拿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