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在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时，会牵扯出很多问题，结果到最后，他就忘记了最初想要追寻的问题是什么。

    这便是迷茫。

    楚天成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拾初衷，归功于他十多年来的经历，这十多年来，他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一件事，所以在他感觉到茫然的时候，他就会放下一切，重新回到那件事上，这样，也就不会迷失了。

    大小姐听到楚天成再次问到这个问题时，将口中的饺子嚼了几口，吞到了肚子里，而后看向了楚天成。她的眉间有着几分担忧与犹豫，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

    “你曾经问过我，我是否相信你，若是你不相信我，那我想我们终究会是敌人，哪怕你怀了我的孩子！”

    这话是楚天成说的，他从大小姐的神情中看出来了，大小姐并没有忘记那件事，她是不想提起，应该是最近几天发生的事令她改变了主意。

    但是什么事令他改变了主意呢？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一起，他们打败了蝎王，他们找到了封如萱，之后又失去了封如萱。

    难道是柳芊芊的背叛？

    楚天成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无论是柳芊芊也好，封如萱也罢，在大小姐眼中，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这些人不至于会影响到大小姐的想法。

    那么，难道是蝎王吗？

    楚天成忽然想起蝎王在临走时对他们说过一句话：“但是你们若是那些人的后人，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大小姐在胜蛇姬时，可以说靠的是投机取巧，若真要打起了，也许她确实也可以打得过蛇姬，但蝎王就难说了。

    楚天成很清楚蝎王口中说的“那些人”指的是什么人，难道是大小姐与那些人有关？

    在楚天成看来，这似乎不太可能，大小姐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与那些人有关？

    但所有的这些，都是楚天成的推测，楚天成很清楚，推测终究是推测，未必都是对的。

    大小姐在听到楚天成提到孩子时，轻颤了一下，她很清楚楚天成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与她一起吃饺子，聊天，都归功于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沉默了片刻，道：“天成，我知道我这么做令你很困惑，但我这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

    楚天成微微一笑，道：“这种话我在小时候几乎每天都要听我母亲对我说一遍，——也许几遍，所以，你应该知道，这不是我想要听到的答案。”

    大小姐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是又沉默了下来，她看着楚天成，脸上挂着几分忧愁。楚天成看着大小姐心中微微一动，他很熟悉这种神情。

    这是一种出于保护所以不得不对身边的人有所隐瞒，但却又直接被身边的人逼问时所特有的神情，大小姐这时候流露出了这种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