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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

  一次,她偶然间看见傅磊手机上的聊天纪录,微信头像显示对方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性,气质也是绝佳的,内容大概是彼此很多年不见了,都有一种很想念对方的感觉,其实那是他的一个发小,即是发小,又都是从小一起打打闹闹长大的,彼此之前并没有太多拘束,所以说话时也会大大咧咧的。

  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只要解释开就好了。但两人的火气的确是都大了些,蒋梅第一次冲傅磊发火,“看不出来你竟然是这种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而傅磊也不知怎么的,平时看上去不温不火的,却似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他怒气冲冲的指着满脸委屈的蒋梅说,“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算我看走眼了。”

  本来满肚的蒋梅便大声哭了起来,“那你有本事去找别人吧,我再也不要看见你”。说完,她便跑下楼,匆匆离去。

  那一夜,她一个人在S市的一个公园里呆坐了很久,恍惚中,她灼热的耳畔仍然能回想起那句如冰峰般刺骨的话,想到这时,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或许是他们两个最后一次见面了,虽然是春天,但仍能感觉到丝丝凉意,被冻得发红的双手哆嗦着拿起手机,手机上有无数个未接来电,她都没有要给他打回去的意思。

  感觉心力交瘁的蒋梅有了想要出去旅游的念头。她想,她一直向往的西藏一定是个好地方,蒋梅第二天早早的起来,收拾好东西后,便提了旅行箱走了出来,到了S市火车站,她排了很长时间的队伍,才买上火车票。她看了看火车票,到达拉萨全程要四十八个小时,整整两天两夜的旅途。虽然是卧铺,但因旅途长远,夹带和傅磊吵架后的不快,一直在火车上昏昏沉沉,似睡非睡的,看到他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信息,“梅,你在哪里,接电话。”而她仍然像没看见似的不理睬他。

  一进入西藏,她就本能的精神了起来。车窗外的风景使她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春来花发,却总抵不住严寒。到达拉萨时,气候与S市的气温相比明显冷了许多。

  她在拉萨市找好酒店后,便联系了一家旅行社,第二天她和一行人坐着车子来到了位于拉萨市的布达拉宫,随后又去了雅鲁藏布、羊湖、满拉水库、日喀则等景点,一路上,牦牛、藏羚羊等都不时的出现在神奇的西藏大地上。

  第三天他们到达卡若拉冰川,沿途的美景使她兴奋的在手机微信上发了她在旅行中的照片。

  好多天都没有蒋梅的音讯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可把傅磊急坏了,之前他还去找过周圆圆以及她单位同事,人们都说不知情。

  他看见蒋梅在微信上晒出的照片,内心便有了几分安慰,知道她安好,心里便知足了。

  他去西藏之前,并未让她知道。傅磊买了飞往拉萨的机票,到了拉萨时,他一路忧心忡忡,如果她继续不接电话,那他该怎么办呢。思前想后,既然已经来了,那么,不妨一试。

  鼓起勇气给她打了电话,已经响了两声,大概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吧。他这样想着,随后电话那边传来蒋梅的声音,她轻轻“喂”了一声。

  “梅,我…看你发的照片,你是在西藏吗?”

  “嗯,我到西藏了。”

  刚下飞机的傅磊在大街上慢踏踏的走着,她听到电话那头有路人问他:“小伙子,你知道这里去布达拉宫的地方远吗。”

  “不好意思,我也是刚到这里,您再问问其他人吧!

  怎么会?布达拉宫?不会是听错了吧,“你来西藏了。”在旅游车上的蒋梅几乎要蹦起来了,其他的乘客也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这位女子。

  “梅,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蒋梅随着旅行团正在去往卡若拉冰川的路上,傅磊包了一辆车,到了距离拉萨一百九十多公里以外的卡若拉冰川,他到时,那里已是晚上,由于白昼与夜晚温差较大,气温异常寒冷。

  蒋梅随旅行团入住了当地的一家酒店。傅磊穿着一件牛仔服上衣,里面只穿了薄薄的一件毛衣,他明显已经感冒了,或许是思她心切吧,他竟然不记得自己来到昼夜温差较大的西藏,其实,他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了这里的春天并不似家乡的春天,好像还在冬天一般,只不过想她的心太迫切了。

  回到住处,他们吃了饭,说了一会话,就各自躺下,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她突然听到有声音传来,她仔细听,是傅磊的声音,刚开始吓了一跳,以为他在说梦话,但他继续咕哝着说一些奇怪的话,把她听的稀里糊涂。她想起他刚到酒店时冷的瑟瑟发抖的样子,感觉到了他有些不对劲。

  蒋梅起身按了开关,见他脸颊发红,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在发高烧,又摸摸他的脸,胳膊和胸口,都是烫烫的。

  她拨打了120,不到一会儿,救护车就到了。傅磊被几个手脚麻利的护士搀扶着走进了急疹室。护士给他量了体温,39度,立即给他打了退烧针。

  当班医生对蒋梅说:“他烧的这么厉害,怕是还得需要打点滴。”她点点头。

  护士为傅磊打了点滴,蒋梅就这么一直在病床前坐着,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她还哈欠连连,此时却一点睡意都没了,看见逐渐退烧的傅磊,当班护士说,家属去休息一会吧,蒋梅摇头。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他醒了,一夜未睡的蒋梅在快天亮时才眯了会儿眼,一看到他醒来,还有些睡意的蒋梅竟立马清醒了,她用手摸了他的额头,感觉到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十点多钟的时候,护士进来,继续给他量了体温,还是有些高烧,“像他这种感冒,一半天是好不了的。”

  他在医院里总共打了五天的点滴,感冒总算是好了。出院当天,他俩就买了机票,看了看离登机的时间还远,就打算去附近的商业街转转。

  好不容易来一趟西藏,什么都没买,把时间都搁置在医院了,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唏嘘着,但考虑到傅磊的感冒才刚好,体质还不是太好,不宜再随旅行团出去了,如果再折腾出个好歹来,怕是得继续呆在西藏了。

  那里是拉萨著名的商业街,大多都是去旅游的外地游客,虽是闲逛,但一想到快要回去了,还是显得稍稍有些局促。

  他们边走边看,在一个比较高档的服装店里,一个做工比较精致的衣服吸引了她的注目,上面还有很好看的图案,看上去像是藏族服饰里特有的那种,一个胖胖的操着一口浓浓的有些像西藏口音,又有些像新疆口音的女老板,嗓音粗粗的说:“美女,看上了吗,这个是我们纯手工缝制的,她一听价钱,“三千!”便不便吱声了,拉着傅磊就要出去。

  “老板,帮我拿一件新的,包装起来,S码的,”傅磊指着墙上的那件衣服,正是蒋梅盯着看了半天的衣服。

  “太贵了,都赶上我好几件衣服的钱了。”说着,便揪着他的衣服角,她哪里能拉得动他,他来时带的现金,在柜台结完账,那位店老板让售货员把衣服包装起来递给他。

  一路上,蒋梅总觉得那衣服买贵了,可他却说,好不容易来一次,就买了,回去也不后悔。

  她在临登机之前,才机警的告诉他,她在那里也给他买了一个包:“不过,很便宜的。”是一个大小刚合适的包,他心满意足的看着女朋友为他挑选的手提包,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亲吻了她的额头。

  之前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似乎是心有灵犀,谁都没再提起过之前所发生过的争吵。他继续抱着她,她有些羞涩的把头撇过一边。

  诺大的机场内,行人各色各样都有,有穿着大棉袄的,有刚从南方飞来的旅客还穿着短衣短裤。而他们这一对靓男俊女吸引了不少旅客投来的羡慕眼神。

  那次,从西藏带回来的连衣裙,她也有三年多没再穿过了,她搬出慧景苑时,深怕错拿了他家里的什么东西,已经打包好的行李箱,又被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后,拿出来放回到衣柜里。

  距离他上次来过已经好几日了。只要一想到他时,她的心固然会痛。他消失后的三个月里,她常常在半夜哭醒,泪水不知多少次打湿枕畔,怕圆圆听到,她就使劲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早晨醒来后,眼睛肿得很厉害。

  后来,她就麻木了,根本不去想那些事了,如今,他出现了,那些消失的记忆又重新在她的脑海中一点点闪现,只是她对他的芥蒂还时时存在。

  (我答应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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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后,刚开完晨会的傅磊正坐在宽敞的办公室专注批阅着文件,听到一阵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蒋梅朝着他办公室的方向走来,她正要抬手敲门,他已经起身出来迎接:“梅,你来了,快进来。”

  自从他回到S市后第一次在会议室看见她时,他的心思就再没离开过她。他想这几年欠她的,他会用尽余生去爱她。假如真的有来生,他也一定会拼劲全力去保护她。

  他没有料到,她却突然不辞而别,他费尽周折的再去找她时,她却说,她有男朋友了,这个消息犹如晴天中突然出现的惊雷,使他耳中短暂的出现嗡嗡声,前一两日,他竟然失眠了。

  这几天来,他内心一直忧心忡忡,几次拿起手机想要给她打电话,却没有勇气。她已经拒绝他一次了,他不能冒险再在不合适的机会去打搅她了,除非她告诉他,那是气话。他刚好应了那句话,外表越坚强,内心越脆弱。

  她坐在他对面的黑皮沙发上,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反而带着几分镇定,一字一句的对他说:“傅磊,我答应你回来,不过,我不能胜任你助理的职位,我还想回到总办,”她稍稍停顿后又说,“还有我们之前的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他默然,应允。

  一切显得那么顺其自然。

  他知到她的性格,她认准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就像当初他们吵完架,她一个人可以完成去西藏的旅行,她一个人可以在那个陌生的地方包揽起他生病期间所有的劳动……虽然,她有时在他面前显得很脆弱。

  傅磊思来想去,办公室主任一职现在正好空缺,觉得让蒋梅去最合适不过,她平时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况且她还在办公室呆过,也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识,即使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让人事部侯总监或刘经理带她一段时间。

  蒋梅搬到新的办公室,这间屋子是之前的办公室主任工作的地方,他因为家中有事就辞职回老家了,正要聘请新的主任时,发生了上一届管理公司人员集体辞职事件。

  刘经理吩咐人员把这间屋子打扫干净,并叫人把这间办公室搬出去的两盆富贵竹,两盆绿萝和一棵发财树又重搬了进来。

  蒋梅给这些新鲜的植物交了水,认真的清理了那些枯萎的叶子,她打算把发财树和两盆绿萝放到阳台上,眼尖的刘经理看到后说:“蒋主任,让我来。”

  “不用,我自己可以。”刘经理不等她说完,便前前后后的忙了起来。

  他很想不通一件事,莫不是蒋梅和傅董是旧认识?难怪前几日,她开完董事会会议时,一个下午都没来,第二天一早就情绪激动的打了辞职报告单。

  转眼间,之前的员工竟成为他的上司,不过,他还是很信服她的,他也尽量配合她的工作,虽然他们之间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这一点上,他特别相信自己的眼光,从她第一次来应聘时,她的沉着,冷静和理智让有着多年工作经验的他一眼认定这个女孩不普通。

  而后来,他几乎肯定的认为自己的判断是非常正确的,在每天的晨会中,她做笔记的速度都快达到专业的述记员了,这一点,就连之前的董事人员也都非常肯定的评价过她,“办公室小蒋是一名可塑之材,不过就是做一个文员有点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