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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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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送姜南星回到酒店以后,刚回宿舍,幸川就看到那群小子正在他房间里造作。

    他之前在这边养了一盆玫瑰,有时外出比赛训练的时候,没法照顾,就留了一个备用房卡给他们,让他们帮忙浇水。

    后来他回来之后,也没有收回来。刚刚他送姜南星回去的路上,小周就打电话说明天他要回家了,大家想在他临走前一起吃个饭,问在他房间里聚个餐怎么样。

    这几个人就是想闹腾了,理由倒是找得很冠冕堂皇,幸川低头笑了下,无所谓道:“可以。”

    这会儿,他在玄关处换了鞋,门关上,看着那几个人盘腿坐在他的茶几边,正喝得热闹。

    倒也没敢喝大酒,度数很低的黑啤,一捆搁在地上,旁边还七零八落躺了好多酒瓶子。

    幸川慢悠悠走过去,听见小周在那儿阴阳怪气地问:“川哥,约会回来了?”

    徐天明在旁边接:“什么约会?根本还没追到手呢。”

    “但你不是说他们明天就要见家长了?”

    这几人一唱一和,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幸川从旁边置物架上拿过烟盒,懒散站在一边,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他咬着烟把外套脱了,丢沙发上,捞过打火机,点燃了。

    屋里大灯没开,就开了沙发边的一圈壁灯,灯光有点儿昏黄,映在他脸上,有点儿老电影里的消颓感。

    陆杉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认真了点:“真要见家长啊?”

    “嗯。”幸川掸了掸烟灰,懒洋洋应了声。

    黑啤度数低,但后劲儿大,这会儿估计是酒劲上来了,陆杉看那群人明显有要喝醉的趋势。

    他拿了罐啤酒站起身,指指另一边的小阳台,问幸川:“聊聊吗?”

    幸川不太感兴趣:“聊什么?”

    但还是跟在他后面走了过去。

    阳台上摆了个小圆桌,藤木编的,中间的桌面是玻璃制的,两边放了两个藤椅。

    陆杉把啤酒放桌上,问幸川:“你认真打算追人家姑娘了啊?”

    幸川手臂搭在窗沿上,闻言,侧睨他一眼,嘴里吐出一圈烟雾来,后背微微挺直了些,低笑:“你觉得呢?”

    陆杉说:“我觉不出来。”

    幸川转过身,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语气很淡:“说实话,还没有想好。”

    “还没有想好?”陆杉声音提高了些,“你都要带人家见家长了,你说你还没想好?”

    “是带她去学滑雪。”幸川淡声强调。

    陆杉道:“在丹枫不能学?”

    幸川用拇指揉了下指间的烟,垂目,听见陆杉在那儿骂:“你就是禽兽。”

    他说:“我今儿都听老陆说了,说你打算去给岑知礼那滑雪题材的电影做顾问,你怎么突然答应接这种活了?以前老陆苦口婆心劝你多久,你都油盐不进不肯接的。”

    老陆是他们的总教练,于他们可谓是亦父亦兄的存在。

    幸川漫不经心道:“想接就接了。”

    “屁!”陆杉说,“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今天那姑娘是姜南星啊,我好歹也是她粉丝好吧,那双眼睛你真以为我认不出来?我只是不想拆穿你。”

    “你说实话,姜南星是不是要演岑知礼的电影?”

    幸川弯腰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陆杉说:“姜南星要学滑雪,找个教练正好就找到你,这真的只是巧合?”

    幸川依旧没接话。

    “你最近没比赛,阿姨想让你回家,这很正常,但怎么突然就要捎上姜南星?小九,我太了解你了,你要说这中间没有你的安排我根本不信。”

    “所以呢?”幸川问。

    “所以,你明明都已经把人家拉入局了,你现在跟我说你还没想好。”陆杉说,“小九,这可不像你啊。”

    他认识的幸川,不管做什么事,都好像有着一种天生的笃定——自信、坚决,相信自己肯定能做好。

    勇往直前,热烈赤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他抬头看向他,阳台上灯火偏暗,整个雪场已经完全寂静下来,客厅里的嬉闹声时不时传递过来。

    幸川的唇线绷得很直,眉眼低垂,透出一股别样的寂寥。

    半晌,他忽然有些自嘲地低笑了声。

    “陆杉,”他说,“你有特别喜欢过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