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王昭言说。

    尚锦就抬着脸静静地听着。

    “我现在想讲出来，你会听么？”王昭言看着尚锦道。

    尚锦点头：“你说吧，我听着呢。”

    王昭言就换了一个姿势，坐得比较舒服些，尚锦也学着他的样子坐在对面的位子上。

    “我梦到……我遇见一个女子，她那么美好，我却没有发现，不但不知道呵护，爱惜，错过了最好的年华，就看着她因为我的错，一点一点凋谢……”王昭言似陷入了回忆中，“某一天，某一天，我发现了她的好，可是，她早已远离了我，那么远……”

    “你梦到你做了不好的事情么？”尚锦突然开口问。

    王昭言怔了怔，觉得眼前这个十二岁的女孩儿的心事远远超出了她的年纪，看着她的眸子，自己的灵魂仿佛都陷了进去，他一个激灵，随即回答道：“是啊，我做了不好的事情，很不好的事情。”

    说完了这话，他下意识的躲开了尚锦的眼睛，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心里禁不住一阵慌乱，就像是前世的时候她向自己问起女儿的情况的时候，那种不得面对面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要知道那个时候……女儿已经出了事，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他脱不了干系。他是怕的。

    风起了，抚过湖面的荷叶，如碧波。

    尚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王昭言身前，她发现他的额间已经有了汗珠，尚锦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她的声音轻柔：“都是梦啊，梦醒了，没事了。”

    鬼使神差的，王昭言下意识地捉住了那还来不及收回的小手，都忘记了眼前是一个刚刚十二岁的小女孩儿，这行为……会不会吓着她……

    “锦……”还来不及说出完整的一个词，尚锦已经抽回了手，一张笑脸有些苍白。

    堪堪回神的王昭言想解释点什么，尚锦早已跑了出去。

    尚锦已经洗了七遍手。

    “小姐这是怎么了？再洗皮都要掉了。”周嬷嬷在一旁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