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王爷行事看似低调，私下里却是结交了不少权贵，只怕连皇上都不清楚吧。”王昭言垂眸道。

    王肃倒吸一口凉气：“如今朝堂风潮暗涌，这些皇子们都长大了，知道争权了，十九王爷虽说是皇上的幼弟，却是正当壮年，怕是也有意那个位子了吧。越是这个时候咱越是要小心站位啊，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他摸着胡子沉吟半晌，抬起头来问王昭言：“你看，我们要选择哪位？”

    王昭言道：“既然是激流暗涌，自然更要小心，依照儿子看，我们……静观其变，毕竟，皇上的身子还硬朗着，得罪谁都不好。”

    王肃眉头深锁：“这固然是最折中的办法，可是……十九王爷的人情……”

    “这个人情，儿子自己来还，断断不该牵扯上整个家族。”王昭言见王肃面色依然沉重，接着道，“父亲，每次洗牌都是一次更上一层楼的机遇，但是，这风险太大，若是每次朝堂有变我们都插一脚，未必是好事。”

    王肃不言。

    王昭言认真看着王肃道：“父亲，王家如今已经是这几百年来，这片土地上数一数二的世家了，万不可贪得无厌啊，如今，明哲保身方是上策。”

    王肃捻着胡梢，微微点头：“你说的是，明哲保身嘛。依你看，我们下一步，如何应对？”

    王昭言心中暗暗叹息，他父亲并没有完全认同他的说法，只怕是还怀着投机取巧的心思。哎，这也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急不得。便道：“儿子觉得，这十几年来，皇族一直在刻意削弱世家的力量，这些皇子们拉拢世家不过是为了利用儿子，有朝一日上位，反过来还是要打压世家的。不管是谁上位都一样。儿子觉得，世家需要联合起来。”

    “你说的有道理，几百年来，世家之间从来没有断过联合，世世代代也都是有联姻的，其他方面更是不用提。”王肃道。喝了一口茶水，又道：“也不好做得太明显，要知道，都在盯着世家的纰漏呢，引起了上面的疑心，岂不是更危险。”

    王昭言道：“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世家必须联合。皇家的人是靠不住的。”

    王肃惊了一惊：“我记得你曾经提议，要想更上一层楼，就看准时机，扶植一位出来。如今，怎么就改变了想法？”

    王昭言微眯起眼眸：“儿子只是觉得，多方面准备着，总是稳妥的。”是的，以前他是觉得，冒一次险，只要把握得好，成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是，他忽略了成功以后的事情。盛极必衰，你若是控制不了这个“盛”，就不要走出那一步。稍有不慎，那就不是打回原形那么简单了。

    王肃应道：“这倒是。我听说，你对尚家来的那个丫头很是上心，莫不是有意尚家？”

    王昭言回道：“尚氏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论实力还是其他，都是可以与王家不相上下的，这样的势力，宜解不宜结。有机会，父亲还是要好好与尚家主谈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