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诱人，风情万种。

    宋昭意手执檀木梳，正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发。

    眼见沈墨归浑身寒气地走向自己，她的指尖微顿，继而不紧不慢地继续梳着。

    沈墨归来到她面前，望着镜中美人顾盼生姿的容貌，眸底的戾气微微收敛了些。

    他伸手接过宋昭意的梳子，檀木梳穿过她鸦黑纤长的秀发滑落而下，动作轻柔流畅。

    沈墨归朝她冷声开口：“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你想让我说什么？”

    语毕，宋昭意的头皮蓦地一痛。

    沈墨归扯下她的一根秀发，俯身凑到她的耳畔，气息灼热。

    “我说过，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我说什么你就答什么。”

    宋昭意的长睫如蝶翼般扑扇，面上强装镇定。

    沈墨归见她没动弹，好似对她这副乖巧如小兔子的模样很是满意。

    他轻挑嘴角：“告诉我，今天黎曼到底为什么受伤？”

    “我解释过了，我没有推她。”宋昭意如实道。

    沈墨归的眉梢蹙了起来：“那你的意思是她自己设计掉下楼梯的？宋昭意，说谎也要有个度。”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宋昭意强压着汹涌难耐的情绪，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到达临界点。

    下一秒，沈墨归却将梳子猛地摔到梳妆台上。

    他将宋昭意拽起抵在梳妆台前，眼神锋利如冰刃。

    他的声音微哑：“你把黎曼弄伤还有理了！我给你机会解释，你就该好好求情，兴许我心情好还能放你一马。”

    沈墨归咬牙切齿道，“宋昭意，你现在跟我蹬鼻子上眼，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他粗粝的手掌攥住她柔嫩的细肩，似要将她的骨头碾碎。

    宋昭意知道他一旦动怒，就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主儿。

    再加上如今黎曼受伤，他更是疯得不像话。

    宋昭意屏住呼吸，动了动嫣红的唇：“沈总……”

    “别叫我沈总！”

    不知怎的，沈墨归很讨厌宋昭意这么喊他。

    好似他们之间的距离隔着千里冰封。

    沈墨归眸色深深地盯着她：“我养你这些年，你就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宋昭意，你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狗。”

    宋昭意再也忍受不住，抬头注视着他，眼里带着漠然与无畏。

    “那你想怎样，跟我离婚吗？”

    “我跟你离婚，你敢签吗？！”

    沈墨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冷嗤一声。

    宋昭意扯起唇角，抬手扫了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像是沾到什么脏东西，眼底溢出点儿鄙夷。

    沈墨归看着她的举动，彻底被惹怒了。

    他脸色骤冷，目光阴戾地锁着她，眼睛猩红得像是要杀人。

    就在宋昭意以为他会给自己一巴掌时，沈墨归突然将她松开，径直走出房门外。

    不多时，他就从书房拿来了一张早就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这么多年，沈墨归早就有所准备。

    他将那份离婚协议书一把甩到宋昭意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像是观摩着攥在自己掌心，扑腾翅膀的金丝雀。

    沈墨归知道宋昭意向来温柔娴顺。

    她根本离不开沈家，也离不开他。

    他倒要看看她能强撑到几时。

    沈墨归笃定开口：“宋昭意，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跟我道歉，要么签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