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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这烛照之事,你同我说也是无用啊。”

    棠敷到院子的药田里取了几片好似冰霜结成的药叶子塞入口中,沧玉是新伤,他却是旧疾,反反复复了近百来年,如今也没得半分缓解,好在他吃了药,症状便立刻有所缓解,因而持续下来,日日夜夜,即便不发作,也惯常吃几次。

    “我总不能与沧玉去说。”春歌叹了口气,捧着脸道,“容丹这一走,还不知道沧玉心里多么难受;可是重明鸟的事,我左思右想都觉得心里慌得很,总得找个狐说道说道,赤水水性子急,与他说了,只怕青丘都要翻过个儿来,至于几位长老,他们就差等死了,与他们说话,岂不是放屁。”

    棠敷一怔,蹙眉道:“这倒确实,那烛照幼兽既是在青丘内丢失,到时候追究起来,少不得要发落青丘,倒是桩麻烦。”

    “是吧。”春歌愤愤不平道,“我瞧霖雍那臭小子就是故意把这重明鸟赶到青丘,栽赃青丘一个罪名的。”

    棠敷笑了笑道:“此事要是九昭,倒有可能,可是霖雍最是宅心仁厚,你我也曾与他打过交道,知他除刻板些,挑不出其他错处。说到此处,你倒是要谨慎些,他们这次没递拜帖,不请自到,你落他面子确是应该,不过换做平日,就万万不能这么说话了。”

    春歌冷笑一声道:“那天帝老儿会做表面功夫些,得到天道首肯,咱们便全成了山精野怪。”

    “山精野怪有什么不好。”棠敷道,“天庭虽得了权力,但也受此束缚,哪有我们这般逍遥自在。”

    “这……这嘛,倒也是。”春歌很是好哄,这么想了想,觉得极有道理,又眉开眼笑起来。

    天庭在六界之中,确是至高无上,却不是因为多么厉害,只因当初第一任天帝得道时发下宏愿,愿为苍生请命,开轮回、立五行、调制阴阳,才使得如今六界太平,因此六界生灵倒也愿意敬天庭几分,之后天庭又吸纳了许多成仙的凡人,实力大涨,真正意义上成了六界之主。

    这多年来相安无事,平日没什么太大争端,都愿意给个面子,可一旦麻烦砸到门口来了,再大的敬意都消弭无踪了,当然撕破脸皮。再者来说,当年是当年,如今是如今,眼下这位天帝虽说不差,但比起当初那位,却相去甚远,凡人的念头容易根深蒂固,妖族与魔族却没那么诚心恭敬。

    因而有了霖雍受春歌冷脸这么一回事。

    沧玉到底是个外来人,不知道这其中弯弯绕绕,才会困惑不已。

    春歌又苦恼道:“九昭说那烛照幼崽才出生了八十春秋,也不知道那重明鸟怎么这般狠心,一个奶娃娃也要吃,倒累得我们如今辛苦。”

    “其他倒没什么,只是咱们不知道它的面貌,此事才是最大的难处。”棠敷叹气道,“青丘说不上大,却也不小,会喷火的也比比皆是,总不能见着什么能喷火的异物都当是烛照。是禽是兽,飞虫或是鱼类,总得给个形貌才是。”

    两狐正说着话,外头忽然进来一个胁下生翼的鸟头女子,棠敷并不识得,倒是春歌看起来十分熟悉的模样,问道:“倩娘,你来为沧玉拿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