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痛……

    肖葵挣扎着睁开眼，却看见一室的雪白。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被褥。

    她有一瞬间的迷糊，这是医院？她为什么在这里。

    她费力地转过脸，看见窗外有一个人正在和医生说话，那个人中等身材，微微发福，国字脸，看起来很眼熟。

    是谁？

    脑海中一抹精光掠过，她的眼神闪了一下，居然是他，陈文通。

    陈文通是薛家的老人，当初薛清霖的爷爷薛重年在世时十分信任他。无论是公司的事还是薛家的家事，薛重年都不会回避陈文通，有时候甚至让他负责处理。

    薛重年死后，薛清霖掌管薛家还有整个皇贵集团。她记得从薛清霖掌权开始，陈文通在薛家和公司的分量就越渐轻微，直到三年前那件事后，他便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在薛家或皇贵露过面。

    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

    在她困惑时，陈文通已经走了进来，见她醒过来了，立刻凑上前，脸上都是欣慰，说：“肖丫头，醒来就好。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肖葵正要回话，他眼神藏着的一抹怜悯让她一怔，她立刻联想起他和医生刚刚在外头说了许久的话，心头咯噔一动，嘴唇发白，微微颤抖地问他。

    “文叔，我是不是……我的孩子，是不是，是不是……”她努力几次，终究是说不出来。

    陈文通痛惜地叹声，道：“肖丫头，你还年轻。把身体养好了，孩子将来还可以有。”

    嗡得一声，像是有炸药在她脑子里炸开，震耳欲聋的声音由内而外穿过。陈文通又说了什么，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她看见了，却什么也听不见。

    她浑浑噩噩，不能思考。整个脑海中只有一个噩耗不断盘旋着，她流产了。

    她再一次，失去了一个孩子。

    肖葵整个人都是游离的，连陈文通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她唯一的反应是在医生要求她住院休养几天时，猛得从床上起来，在出院单上飞快地签下名字。

    她离开了医院。她不能，她怎么能在那个可怕的地方再呆下去？

    回到公寓后，她连鞋都没脱，走进去，在沙发上躺下。起初还是死尸一般地仰面平躺，然后侧过了身，背对着空旷的客厅，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沙发里面。

    不知躺了多久，应该是到了晚上。

    她听见有人开门，然后又急又重的迈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