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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章 梓晴心思

    “皇上这是怎么了?又疼了?”

    “母后,孩儿的头忽然疼得厉害!”

    太后见状,立刻催促:“段太医,皇上的病到底怎么样?吃了一个多月的药了,怎的还不见丝毫起色,头痛的次数反而越发频繁了?”

    段太医比太后还要慌张,见太后有了怒色,赶忙跪在地上。“下官罪该万死。一月来改了五次方子,每次用的药都正对皇上病症,至于为何无效,下官才疏学浅实在不知。还望太后娘娘处置!”

    太后皱眉:“段太医,张太医告老后,你便是太医院之首了,怎可说出‘不知’这样的话?你若不知,那天下还有人能医得好皇上了吗?!再医!”

    段太医赶忙称是,委屈地跪了回去继续诊脉,又硬着头皮开了方子,这才如临大赦地逃出了长庆殿。

    萧逸捂着头维,薄唇紧抿,看起来痛苦得不行。萧逸一痛苦,可疼坏了太后。“好了好了,哀家不烦皇上了,公主而已,等等又何妨!皇上可要好生修养,其他都是小事,皇上的身体才是大事!”

    萧逸动了动嘴唇,老半天才挤出一句:“朕……知道了……谢母后关怀……”

    立在床旁的禹喜波动着嘴唇,好容易才忍住笑,见太后和皇后都寻声看向他,赶忙攥拳捂着嘴巴,偷偷打了个哈欠。

    见大监禹喜,眼圈通红,眼眶里满是泪水,太后也拿起帕子抹了下湿润的眼睛。

    “禹喜,你定要好生照顾皇上。看奏折切莫太晚,要劝皇上多加休息,太医说过,这病,忌劳累。”

    禹喜恭敬地俯身:“请太后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仔细周全。”

    交代妥当,太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太后一走,皇后也没有理由再留在长庆殿,紧随其后走到门前,她还不忘回头看看萧逸。然而,萧逸闭目,面容冷峻,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她。

    这份冷漠,让她不禁心寒。

    送走太后,往栖凰殿走,途经御花园,与其他处的秋日不同,这里遍地都是五颜六色的花卉,朝露初降,看起来清新而雅致。

    “皇上也真是的,已经数月未见得娘娘,竟也不与娘娘说一会儿子话。亏得娘娘日日为皇上熬粥,皇上竟连一点感激之意都没有。”月儿小嘟囔着,为自家主子抱不平,然而,她并没有意识到,这话反倒中伤了她主子。

    “月儿,你乱说什么呢!皇上是娘娘的夫君,与娘娘是心意相通的,娘娘又怎会像其他妃子那般,做那些个表面功夫?!”

    “是……奴婢嘴拙,奴婢该死……”

    被春儿训斥,月儿脸色惨白,灰溜溜地退到了队伍后面。

    鲁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春儿低着头,劝说道:“娘娘月儿并非有心,还望娘娘不要跟她这个不懂事的小婢一般见识。”

    “我自然不会。”鲁氏微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我只是感到凄凉,连自己宫里的都这般想我,更何况是别人。我这皇后,当真是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了……”

    春儿听得鲁氏话语间的感伤,赶忙岔开话题,“娘娘,老爷交代的事可万不能再托了。”

    鲁氏冷哼,“皇上都成精了,明摆着不想听父亲的谏言,刚刚又有太后在,本宫如何能开得了口。更何况,冥国屡次来犯,皇上早有铲除的决心,父亲的提议实为逆鳞而上,根本行不通。也不知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

    春儿看了后面一眼,身后的宫婢立刻乖觉地停下脚步,留给主子空间。春儿走上前,凑到鲁氏的耳旁说:“奴婢听说,冥国已暗中遣来信使,与朝中大臣私会,商讨交战之事,不知老爷是否也在相邀之列。”

    鲁氏双眼微眯:“唔,你的猜测并非毫无道理。湘楚之战时,父亲便曾有意带着我们投奔冥国,可见与冥国是有几分交情的。可是……”她叹口气:“可是正是这份交情,让我时常心惊胆战。早年,父亲这么做可以称是为楚国春秋着想,而此时此刻,却是卖国求荣。历朝历代,这叛国的罪名,都是万万不得沾染半分的。更何况,皇上当年在冥国受尽苦楚,与冥国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父亲此刻更应该与冥国保持距离,才是明哲保身之策。弥国国君乃是冥王妃的亲哥哥,仅凭这层关系,皇上也不可能娶冥国公主的。这劝婚的话,我如何能开得了口?”

    “可奴婢听说,冥王妃与弥王的关系并非十分要好,甚至还有些仇恨。皇上当真会因为这个而拒绝公主吗?”

    “呵,春儿,你还是太过天真啊,再大的仇恨也敌不过血亲。关键时刻,弥国又怎会不帮着冥国?”

    “三王爷已与钟府结亲许久,再不促成此婚事,老爷怕是要怪罪了。”

    鲁氏拾起路旁的菊花,放在手中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