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青……”祝子睿皱眉：“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这么做，也只是顺应局势而已。更何况，此事事关天下安危，那皇位岂是随便谁都能拿来坐坐的？！皇上并非你想的那般懦弱无能，萧彻也并非十全十美……”

    “我只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答应过萧彻的事，就必须要做到！”

    “但他还是娶了宝兰！”祝子睿的话，让钟宝青身形一怔。

    “萧彻娶了宝兰，事实证明，他从头至尾都是在骗你的。他让你为他着迷，他让你一步步地深陷泥潭不能自拔。宝青，萧彻分明只是在利用你，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不，他没有骗我……”钟宝青弱弱地说，指尖在微微颤抖。

    “真的没有吗？那么他为什么没有让你做他的王妃？”祝子睿走近，眼中满是无奈：“宝青，他不过在利用你的感情，要你无条件为他做事而已。他的王妃，必定要家境显赫，且心无城府，是一个能够被他牢牢掌控之人。你心思细腻，运筹帷幄，可助他丰功伟业，做谋士你当之无愧。但王妃……你，绝无可能。”

    所以，从一开始，他便已经决定了王妃的人选吗？即便未见过宝兰，他要娶的钟家嫡女，也必须是宝兰吗？

    是的，没错。

    哪怕知道这是事实，可这话从祝子睿的口中说出，还是让钟宝青心痛不已。

    其实，萧彻的决定，也并非完全出乎钟宝青的意料。她，也曾经为此而忐忑过。

    十年来，钟宝青如同萧彻的左膀右臂，对萧彻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萧彻为人谨慎，必定会对她有所提防。她能感受到，每每萧彻与她独处时，总是若即若离，似爱非爱，这更印证了她的担忧。

    只是每每思及至此，她的心中总是存着一分侥幸。

    或许，萧彻不会那么做。

    或许，他看到她为他所做的努力，便会一改初衷。

    “萧彻并没有许诺我什么，这一切只是我自己误会了而已。祝哥哥，如果我的事让你对他偏见极深，那么大可不必。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于我的自愿。就算他没有娶我，如今有了宝兰这层关系，便也和我钟家密不可分了。不论从什么角度，我都应该无条件支持他。

    “呵，你这又是何苦……”祝子睿转过身，背对钟宝青。

    “……”

    “宝青，萧彻此人博学多闻，兵法娴熟，有治国之才。在皇上未归国之时，我的确认为他是众皇子中的佼佼者。可如今，楚国易主，皇上继位后，楚国上下井然有序，焕然一新，能在短短三年内做到这般，着实让我始料未及。且据我所知，萧彻平日行事或走极端，城府颇深，并非君主之心胸，若有朝一日登上君主之位，必定刚愎自用，祸国殃民。所以宝青，从今日起，我不会再给你传递宫内的消息了，你不会再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如果你说我没有了利用价值，那我以后就不来了！”

    祝子睿甚少用如此冷淡的语气与钟宝青说话，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两人僵持不下，立在一旁的素问见了，赶忙上前劝道：“好了好了祝公子，我家小姐也就那么一问，本也没想着多知道些什么的。小姐这几日心情一直不好，病得恹恹的，好容易盼得公子前来，还想着能开心一下。公子大人大量，就不要每句话都与小姐斤斤计较了嘛。”

    说完了祝子睿，她又劝钟宝青：“还有小姐，你非得把祝公子气走才甘心吗？公子这般劝说小姐，也是在关心小姐嘛。为了小姐身上的寒毒，这么多年来公子不管身在何处都按时来将军府，不曾有一次懈怠。公子对小姐的真心真意可见一斑。公子如此待小姐，小姐舍得再说些口不对心的话来气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