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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勤王楚矜

    五皇子府。

    容瑜一回来,便把盒中的白簪砸了个粉碎。

    他的面前,一众部下跪做一地。

    容瑜怒气未消,咆哮出声:“东西你们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

    手下战战兢兢的回话:“回禀殿下,我们确实是按照您所说的,找到了当地的米商大户,从他手里高价买回来的。”

    容瑜前世便是在这个米商大户手中求得的碧波簪。

    他想不通,好好的簪子,怎么到了这一世,就变成了赝品。

    容瑜捏紧了拳头,“找人重新去江南查,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敢这样糊弄我。”

    “三天之内,我必要知道,那个送簪之人是谁?!”

    翠园静无声,竹林雾濯濯。

    “大人,您交待小人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跑堂模样的人疾行而来,连汗珠都来不及擦,便冲着竹林里的人影屈身行礼:“我把东西交给那两位姑娘时,她们丝毫没有起疑。”

    闻声,人影攒动,起身从中走了出来。

    跑堂悄悄的抬头看去,原来竹林并不是竹林,只是由四周的翠竹围成的小屋,里面热气芸绕,竟是一眼温泉。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人影已经扒开竹帘,一边懒散的系着衣带一边抬眸看他。

    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跑堂不敢再乱看了,只能疯狂的低着头。

    ——谁不知道这位喜怒无常,想一出是一出。

    自古京都出纨绔,但是连皇帝都头疼的纨绔,只此一份。

    勤王楚矜,乃是当今圣上在这世上所剩的最后一个血缘至亲。

    ——皇上亲弟弟。

    想当初,圣上二十三登基之时,楚矜不过襁褓婴孩。

    但是十一年后,皇城遭小人伏击。

    面对数千叛军,十一岁的楚矜毅然而然的挡在了圣上前面,几经生死,换来了当今圣上的一线生机。

    待到叛军除去,圣上便亲封楚矜“勤王”称号。

    一是取自勤王护驾之意,二是鞭策这位胆识少年能勤奋好学,早日争做将军将领,保家卫国。

    可偏偏少年将军没长成,反而纨绔之名传遍整个京都。

    焉儿坏的人,可谓是一肚子捉弄人的坏水。

    他披起外衣,见人始终低着头,玩似的问:“我不好看吗?”

    跑堂只能一个劲的摇头。

    “嗯?”只听霸王声音忽的沉了下来。

    跑堂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一脸惊恐:“不,不是……小人不是那个意思”。

    楚矜又问:“如何好看?”

    跑堂上斜着看了一眼,刚好触上那幽深眼眸,吓得忙磕头:

    “殿下神明爽俊,目如朗星,我大周无数好儿郎,在殿下的面前,皆是要失了颜色。”

    头顶之人轻笑出声。

    那股压迫劲也消了不少,跑堂再次小心翼翼的扬起了视线。

    大周的皇室,个个都是好样貌,这其中尤其与生□□玩的勤王为首。

    眼眸含笑,却是自带寒意。

    喜怒无常,常叫人不知不觉便了触了霉头。

    跑堂不敢再继续打量,连忙低了头。

    随后就听这位笑面虎又不紧不慢的问他:

    “此行都看到了些什么?”

    跑堂不敢隐瞒,“看到了五皇子。”

    “容瑜?”楚矜念着这个名字,眼中变幻莫测,“接着说,还看到了些什么?”

    他轻笑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半掩面的玩:“说得我高兴了,兴许还能封你个官做做。”

    “小人惶恐”,跑堂心中乐呵,但是面上不显,只一五一十道:

    “我看到五皇子也在寻碧波簪,便找了当地的巧匠仿着您给我的真品做了个一模一样的”。

    “他就没生疑?”

    “不曾生疑”,跑堂憨笑,“小人照着大人说的话,原模原样的设好局,他好似为此深信不疑,说来还是大人厉害,大人果然料事如神,让小人好生敬佩。”

    扇面挪开了鼻,楚矜笑得更开心了。

    跑堂接着说:“我回京的时候,恰逢五皇子也归京,便尾随了一路,看见他只是回府换了一席衣服,立马就去了侯府。”

    “他进去了?”

    跑堂点点头:“不过在他一个时辰前,洛家姑娘的两个侍女带着东西也回了府。”

    楚矜收了扇面,脸上的笑意也散得干干净净,“再交待你一件事”。

    跑堂犹豫斟酌:“那先前说好的……”

    楚矜睥了他一眼,“急什么,我还会克扣了你的不成,恰逢江南茨川县的县令因鱼肉百姓被罢免,事做好了,这个位子就是你的了。”

    跑堂一喜,再回话时声音都高昂了几分:“大人有事尽管吩咐就行,我李二愿为大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我要你——”

    李二倏的抬起了头。

    楚矜敛了笑:“——供出我。若是洛府的人找上你,你尽管说是我让你去献宝,人是我安排,计是我谋划,她若是想知详情,尽管说与她听。但若是涉及其余旁人,一律答不知,你可明白?”

    李二有一丝不解:“那五殿下?”

    “赝品是他找人仿,东西是他人给,你们从未见过面,我也不知道他在江南,更不知道他在寻簪”,楚矜冷了声:“他自己被骗,关我们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