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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仇人

    别人不知冷兄为人,弟却深知啊。弟今生最佩服的就是兄了。当年那事其实并不兄怪兄,这我心里清楚,我也不曾想过要报仇,实在是无仇可报嘛。只是玉儿……唉,他这个人很懂事的,走了之后却变得糊涂了,竟要我为她报仇,她真是太糊涂了,哼!”越说越觉苦恼,一仰脖儿干了杯中酒,又一面倒满一面说道:“没办法啊。人活在世间就是烦啊。”

    冷含青劝道:“士基,别喝了,你醉了。”

    白士基淡淡一笑,道:“醉死才好,醉死就解脱了,死了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大哥是真正的好人呐,我太清楚了,玉儿要我杀兄为她报仇,真让我……”一想到手足要相残,伤心得哭了。

    冷含青忙加劝慰。

    白士基仍哭不止,口中说道:“这玉儿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这么不明事理了呢……”哭了会子方收泪正声道:“冷兄,我真是进退两难啊,我都快疯了。”又很痛苦地说道:“冷兄……对不起了,七日后我们就在百丈峰做个了结吧。到时候你我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我希望你全力以赴,即使我死在兄的手上也无怨无悔。”又举杯道:“冷兄,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饮酒了,珍惜今天,多饮几杯吧。”

    冷含青听完举杯,二人一仰脖儿都干了。

    几杯过后,白士基不胜酒力,醉倒在桌。

    冷含青虽醉,只觉身软乏力,头脑倒不迷糊。

    这时,一个人蹑足走了进来。冷含青一看,大感意外,竟是华荣,手中拎着那把寒光四溢的碧玉含霜剑,眼神中满含杀气。

    冷含青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华荣小声说道:“师父,趁他睡熟我们杀了他吧,免得以后事多。”

    冷含青斥道:“你胡说什么。”

    华荣道:“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去呢。只要杀了他百事皆了,那个小的不足为患。如果今日他不死,七天后说不准谁死呢。”

    冷含青道:“人活着当光明正大,怎能行小人之事,快走。”说着,拽着华荣去了。

    及白仕飞过来看时,只见父亲一人趴在桌上,若死人一般,不禁恐慌,怕是遭了冷含青杀害,忙近前看时方知父亲是酒醉大睡,这才松了口气。

    他坐在桌边若有所思。此时他对冷含青也略有几分敬意了,可敬归敬,仇还是要报。

    白士基醒时只见仕飞坐在身边,问道:“他走了么?什么时候走的?”

    白仕飞道:“我来时只见爹一人在这里,并没看见他,应该走了多时了。”

    白士基心道:“不知我有没有口出污言,我对他一向敬重,应该不会酒后骂人吧。”心里想着,又回忆自己都说了什么。

    白仕飞板着脸问道:“爹,娘的仇还报不报?”

    白士基很平和地说道:“报。我们约好七天后在百丈峰做个了结,到时候爹会尽力一战的。那时你只管旁观,不可插手。如果倒下的是我,你也不必为我报仇,自己好好过日子,遇上适意的姑娘就娶她为妻,好好生活,这样爹也瞑目了

    。

    白仕飞道:”报仇也非爹一人的事,飞儿怎能旁观。今天爹与他已经比过轻功了,你们内力相差不多,只要我们父子联手,一定可以杀了他。”

    白士基道:“听爹得话,爹要你别插手你就别插手。报仇之事由爹去做。”

    白仕飞道:“什么话都可以听,唯独此事我不能听爹的。七天后,我随爹一起去百丈峰,杀了冷含青。”

    他好像看到了报仇的希望,眼睛洋溢着自信,白士基心内苦楚,道:“飞儿,你有心吗?”

    白仕飞坦然道:“爹,我知道您什么意思,他确实曾很爱护我,喜欢我,可那都成了过去,我们不能活在过去,执着于过去,我们要擦亮眼睛看看现在,看看冷含青,冷含青是杀娘的凶手,我们应该磨把快剑斩下他得首级,去祭奠娘的在天之灵。这才是我们切实要做得呀!”

    白士基有点恼,怒道:“飞儿,你已成人了,怎么这么糊涂啊。说难听点,一点人性都没有。”

    白仕飞一听火儿了,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看真正糊涂的不是我,是你!”

    白士基真恼了,抡圆膀子可劲儿给了他一记耳光,斥道:“混帐。”

    白仕飞不服,锁着眉,以一种异样的眼神注视着父亲,“哼”了一声,掉头跑了。

    白士基落下了泪,竟又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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