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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母亲偏心(修)

    第五章、母亲偏心

    李妈妈一头雾水,被贾赦的小厮推推搡搡拖到了偏房内,见贾赦眸中冷色,吓得腿肚子打颤,哆嗦着嘴唇,心口不一地说道:“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奴婢服侍奶奶这么些年,看不明白。”

    他双眼微合,冷然问到:“你平日背地里都撺掇你们奶奶做些什么,打量大爷我不知道?我知你是个心高气傲的妈妈,见不得大爷我这模样。可你们奶奶嫁了我,就是大爷的人,大爷我都不急,你急些什么,要是你们奶奶这一胎没生个儿子,还碍着你升官发财了?”

    这几日贾赦也渐渐看清,谢氏好强掐尖,少不得这老家伙在旁煽风点火,李妈妈和谢氏从娘家来,自小就在奶奶身边服侍,深得谢氏信任。

    李妈妈凭着这一分功劳,底气十足,硬着头皮赔笑,“大爷,老奴也是一心为着奶奶想,这才心急做了错事。”

    对着主子先认错就对,一会真和混球大爷对上,吃不了好果子,李妈妈想着若她有理有据,奶奶定会给自己求情。

    贾赦见她一副大义凛然无愧于心的样子,心道这些妈妈比朝堂上的大人还难缠,李妈妈也有心气儿,很是看这个姑爷不入眼,言行间带出几分轻慢。

    贾赦又道,“我且问你,你日日在你们奶奶身边,难道不见他身子不适?你们奶奶脚都肿了,走路也不利索,你既是和奶奶一道从陪嫁过来的奶妈,怎么不劝你们奶奶好生休息?管家的主意却是怪多!”

    李妈妈心中镇定下来,将这都推到谢氏身上,自己却成了操心劳累的下人,答道:“那也是奶奶心里惦记着家事,我这个做下人的自然要为奶奶尽一份心。”

    真真一个好奴才,若旁人听了,定然以为这妈妈忠心不二,跟着谢氏为管好荣国府操碎了心。

    人性向来无利不起早,就算这妈妈口口声声说自己忠厚老实,也要看看她做了何事。

    贾赦已然不是早前只顾自己享乐的贾赦,李妈妈算错了。

    他冷笑,“尽心?为银子尽心还差不多。我瞧着你们奶奶待你不薄,你私下收点好处,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你竟收了人家千八百两银子,打了包票要将荣国府的采买给人弄到手,如今你们奶奶不管家,你可是心虚怕此事落空,短了你的银子?”

    贾政说完,慢悠悠走了几步,眯着眼睛看了看已是满头大汗的李妈妈。

    这种事情他当皇帝的时候见多了,随便一查就出来了,雕虫小技,还想瞒得过他,随后贾赦的话更加诛心:

    “你这妈妈真是糊涂,若是缺了银子,找大爷开口就成,何必拿着你们奶奶磋磨,你们奶奶年纪小,又念着你的好。你当然是要你们奶奶管着府里,不然你哪来的机会去弄银子?爷可不是傻的,你和哪些人勾搭,商量了几次,先收了什么礼,得了多少尺头,多少炭,允诺了几分好处,爷都一清二楚。”

    李妈妈一听,忽然瘫倒在地,满心以为自己做得隐秘,这个只会拿钱的大爷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

    她不敢再蹦出一个字,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似的团着,大约一种本能,李妈妈隐隐觉着,若是哭着喊着向大爷求情,会死的更惨。

    天热得要命,雍正爷懒得再费口舌,吩咐小厮:“把人带下去,这几日就不要叫她到太太跟前服侍,我会跟太太说。”

    下人说话避重就轻,夹带私货,总是不能叫人将话说清楚。等谢氏养回点精神,雍正爷就将这事如实和谢氏说了。

    如今他们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本来二房那边就不好对付,要是自己屋子里乱起来,将来也只能事倍功半,天时地利人和,人和至关重要。

    谢氏听了此事,沉默片刻,皱了皱眉头,方才开口说话:“这事我本来是知道,可惜身边没有臂膀,只能假装没看见,府里的那些媳妇婆子,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水至清则无鱼,雍正爷也知这个道理,他之前手下的年羹尧、李卫、田文静等人,哪一个是干干净净的。

    若不是这个妈妈撺掇着身怀六甲的谢氏去争去抢,天天揽了一堆事叫谢氏操劳,撺掇谢氏去喝偏方,雍正也也不想插手。

    当下原配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安危,是贾赦的底线。

    谢氏为了向贾赦表示诚意,自己又被乳母算计,早歇了要求情的心思,只道:“我如今已是不管家了,大爷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贾赦听罢,有些怜惜她,又道,“她总是照顾你的人,怕你用着其他人不习惯。

    谢氏摸着肚子微微一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有什么不习惯的,下人而已。”

    李妈妈倒也没被赶出去,只今后再不能到院子里服侍,自从大房交出了管家权,日子竟然还好过了起来。

    显然,大房识相的让步让贾母称心如意,也没得机会再挑拣长房媳妇的错处。平日里也不会样样苛责,少了一个做娘拱火,贾代善也没由头再找长子麻烦。

    若是贾母心顺,还会破天荒为贾赦说几句好话,可惜,晚了!

    难道这个家被二房管一管,就永远都会是老二家的。只有没能耐的才盯着这点家长里短。

    这次雍正爷就效仿他们支使王熙凤的做派,麻烦二房帮大房打理家事。

    没了那些啰嗦事,谢氏总算是能安心休养一段时间,经过调理,腿上浮肿消了大半,精神也好了许多,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只是贾母和贾代善都还在,依着孝道,媳妇和儿子的总免不了要请安。

    风平浪静过了两月,贾赦念了好几回胃痛,请过几回太医,入了九月里,天总算有了凉意。宁国府的菊花开了,摆了宴席要贾赦去喝酒,却因贾赦胃痛,没用去成。

    谢氏如今怀孕八个多月,身子沉重,仍是没忘记日日请安,贾母不开口,她这个做媳妇不能懈怠,免得将来要有人就不孝一事冲大房发难。

    贾母那颗心本身就是偏的,以后但凡有点什么,吃亏的只能是大房,谢氏唯一安慰的便是,大爷当真转了性子,怕她吃亏,每次请安都会同她一起来,谢氏也不觉着日子那么难捱。

    谢氏的软轿到了院子外就停下,虽然身子沉,她也不敢真坐着轿子往里走。

    才进了贾母的屋子,忽然一只拨浪鼓兜头飞过来,差点砸到她肚子,谢氏赶紧捂着肚子躲避,要不是小丫头扶着,必定要摔上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