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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将计就计

    团部指挥所里,郑兴、秦延斌坐在各自位置上,默不作声;李才生站在团长的后面,手还紧紧握着配枪.在三人对面,跪着早已被五花大绑的奸细徐焦云。徐焦云此刻仍旧一脸惊慌,口中不住地喊道:“团座饶命!”

    郑兴点燃一根烟,怒斥道:“真看不出来,跟了我这么多年的兄弟,最后倒成了日本人的狗!”

    徐焦云早已浑身发抖,哭诉道:“团座,我,我有苦衷的啊!”

    “什么苦衷,难得还比我们国家还重要!”

    “我……我……”

    这时,一份报告呈现在了郑兴面前:

    徐焦云

    男,籍贯辽宁盘锦,生于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幼时家贫,曾在沈阳等地乞讨为生。民国20年,东北事件之后便参加国军。

    报告所呈现的信息并不多,对于徐焦云的叛变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郑兴抽了支烟,坚定地挥手道:“大敌当前,老子最恨的就是背叛国家,背叛民族的人。你这样做,对得起东北两千万同胞吗?你没有看到东北逃难的同胞死伤无数吗?”

    “我,我……”徐焦云眼神黯淡了下来,说:“团座,我有罪,杀了我把!”说完,坦然地闭上了眼睛。

    “好!”郑兴点头说道:“不亏跟了我3年,是条汉子。来啊!……“

    ”团座,等等!“秦延斌叫住了,附到郑兴耳旁细声一番。

    ”团座,我来问问。“

    “好!”郑兴对着徐焦云说道,”秦参谋为你求情,我可以免你一死,可你必须将功补过,再为国家效力。徐营长,在你做事之时,请想着东北那些死去的同胞都在看着你。“

    徐焦云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忙说道,”我说,我说!“

    原来,那还是918事变前的事了。当年,徐焦云才17岁,父亲刚刚去世,由于生病欠了太多的债,还不起,只好变卖祖屋,带着母亲来到沈阳投靠表叔。徐母35岁,正是美貌犹存,表叔早年丧偶,垂涎美色,答应收留二人。没过几天便凶相毕露,先是对徐母动手动脚,遭到拒绝只好作罢,便直接对二人说,要求徐母下嫁与他。徐母念到丈夫刚死,也确实看不上表叔的为人,一口拒绝。母子二人被扫地出门,流落街头。那时正值农历12月,东北奇寒无比,徐母身体本来就不好,一下子病倒了。徐焦云也饿得不成样子。徐母拖着病躯回到表叔府上,谁知表叔却冷嘲热讽,非要母子二人从胯下钻进门。徐母强忍一口气,对着儿子说:”孩子,我们要有骨气,就是死,也不要吃他一口饭。“说着,拉着儿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母子二人街上乞讨,当天晚上,徐母便冻饿而死。17岁的徐焦云孤身一人过着乞丐生活,住在城外的破庙里,有时帮人干点活,过着饱一天,饿一天的日子。

    1931年夏,徐焦云流落到长存。这年年岁不好,乞丐特别多,徐焦云已经5天没有讨到一口吃的,饿得头昏眼花。前方一家姓吴的地主家正在大宴宾客,里面热闹非凡,商贾云集,还有很多是官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徐焦云偷偷地爬上了围墙,想进去找点吃的。却被家丁抓住。吴地主,人称吴恶不作,本地人知道他和官府来往密切万万不敢到他府上偷东西。可徐焦云却不知道。无恶不作为了杀一儆百,愣是把徐焦云说成是土匪抢劫,被官服判了死刑,择日执行,这样一关就关了2个月。

    九一八事变之后,东北陷入一片混乱,徐焦云也趁机逃了出来。在街头流落时,结识了一位日本浪人,名叫渡边太郎。渡边瞧见路旁奄奄一息的徐焦云,竟然扔下一个馒头,徐焦云得以活命。在他看来,要不是日本人来了,他早就死了,要不是渡边,他也早就死了。后来在渡边的唆使下,参加了中央军。渡边也加入了日本海军,徐焦云一直和渡边保持联系,做渡边的走狗。渡边这些年也没有亏待他,徐焦云靠渡边给的金条,在杭州买了一栋大房子,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妻子。

    秦延斌正色道:“徐营长,个人恩怨归个人恩怨,国家利益始终是至高无上的,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徐焦云瘫坐在地上,说:“秦参谋,我也难受,我天天梦见我娘骂我。我是个没有骨气的人,可我想的是,要是没有渡边,我早就死了!”

    “既然你这么想活,那我给你指条明路,你走不走!”

    “我走,我走!”徐焦云一口答应。

    “那好!”秦延斌递给他一张纸条,“照着这个,给日本人再发一封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