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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怪病

    青玄心里一震,说不喜欢月冷兮那是假的,那么风度翩翩的一个男子谁不喜欢,可她青玄也不是那种犯贱的女子,冷冷瞧着红雀:“是,我喜欢月冷兮,很喜欢月冷兮。可那又如何,月公子只是欣赏我的才艺,看重我的品性,他不喜欢我,我也不会舔着脸往上贴给自己找那些不自在。可不像某些人,跟赖皮似的天天变着法儿缠着月公子,最后的下场~~啧啧啧,真是给我们女人丢人。”青玄不是那种常与人斗嘴皮子的,但要是惹了她那就别怪她将你的伤疤一个一个揭开,再慢慢撒盐。

    一屋子的女人憋笑的憋笑,看戏的看戏,只有红雀气的满脸通红,前几天她妄图半夜爬上月冷兮的床,被月冷兮打了几十巴掌,跟个猪头似得,怕是爹妈来了都认不得的,而到今个儿就是抹了那么厚的粉也还是没有遮盖住微微红肿的印记。可见月冷兮是多么讨厌她了。

    “不许笑。”红雀见众人脸都憋得通红,怒喝一声。她可是雅心阁的花魁,虽比不上白日里那众星捧月的女子,却是受不少达官贵族的喜爱,赚的银子不知可以养活多少个姐妹,自己的私房钱怕是不出两年也可以给自己赎身,讨个清闲的日子过。本以为自己一身媚骨可以让天下间的男人喜爱,不成想碰上一个月冷兮。他从不曾睁眼看过自己,却对美貌略低一筹的青玄另眼看待,这让骄傲的她怎么忍受。或许以前的接近是真的爱慕,而后来纯碎就是想征服他证明自己的魅力罢了。想着,红雀粉拳紧握,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月冷兮弄到手,几十个巴掌算什么,只要美貌还在,只要诱的他上了床,她不信勾引不上月冷兮!哼。

    “......”青玄看出红雀眼底不明所以的流光,实是无语,怎么雅心阁夜里接客的女子都这么不堪。本来自己也是可以在白日里跟着众书生附庸风雅的,说不定还能说门比较不错的亲事,奈何自己是戴罪之身,如今保持清倌儿的身份已是月冷兮能给她的最大保证。她是感激月冷兮的,也很感激中间突然插进来的寒怡。若不是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古怪女人;若不是她有意找茬却被告知对方是奸细,是不会喜欢上月冷兮的事情;若不是月冷兮对寒怡的感情表现的那么明显,怕是一直清高的自己会在这红尘纷扰中失了本性吧。

    寒怡那么冷淡,有的时候她对月冷兮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暴躁,但月冷兮就是喜欢她这么奇怪的个性。青玄轻笑一声,转身走出了茶厅,望着已然有些泛白的天,微微诧异,自己竟然和这些女人讨论了一晚上无聊的事儿,看来还是有些变化的。

    “月冷兮,你那么优秀,想来有些怪癖也是正常的。”青玄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赶紧睡一觉,好去那个酒馆看看寒怡新的生活,若是可以,她不希望那个女子再胡来,对自己好,对寒怡更好。

    酒馆。

    得知莲湘只是在雅心阁照顾受伤的老板娘冬璇薇的事,于氏倒是稍稍放下心来,但随后又深深皱起了眉头。于氏也不是傻子,第一次见到月冷兮和冬璇薇之时,他们的态度就已经引起了于氏的怀疑,而后月冷兮甚至用预订酒水当借口一次又一次跑来,他一个老板怎么可能闲来无事亲自办这种小事。

    于氏忽地想起莲湘起初醒来的时候说过她是被哥哥嫂嫂骗来这里,还被卖进了青楼。这样想来,那个青楼十成十的就是雅心阁了。看月冷兮那想要更加接近莲湘的样子,怕是在那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吧。

    “莲儿,你现在究竟记不记得发生过了什么?”于氏并没有嫌弃莲湘在青楼待过,倒是担忧若是真的发生过些什么,莲湘都埋在心里不肯透露的话就真真是委屈了她;若莲湘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见那些人倒也是好的,可这些人偏偏在莲湘适应了这里之后一个又一个粘过来。原本阳光的女子也渐渐变得心事重重了。于氏最近经常见到莲湘发呆望着外面,不单单是因为和陶潜的事情,更多的似乎是因为那个月冷兮。

    于氏思来想去却不知要怎么安慰莲湘,只能见机行事了。双手合十,本不信佛的于氏竟然默默祈求佛祖:“大慈大悲的佛祖啊,请您保佑莲湘这个可怜的孩子吧,愿她一生平平安安,不要有太多劫难......”

    正在念叨着,传来了巨大的敲门声“咚咚咚”那么急促,似是阎王催命般。

    于氏心中一紧,想到莲湘的笑脸,急忙起身就要去开门。只因心中焦急,脚下踉跄一绊便摔了过去,打翻了大厅里不少的长凳。

    “啊~~~~”于氏被长凳砸伤了右臂和右腿,一时间爬不起来,想着莲湘是不是出事了,心里更是焦急想要起身便是一阵剧痛传来,禁不住尖叫一声有倒了下去。

    门外等待的陶潜和文渊也听到了于氏的尖叫,两人相视一眼,文渊便轻点脚尖朝着后院掠去,从后门进了大厅便见到受伤的于氏。急忙上前搬开了长凳,扶起了满心焦急的于氏。

    “文渊,你~~”于氏一时没明白文渊是怎么进来的,但随后看到文渊身后空无一人,又想到那急促的敲门声便抓紧了文渊的衣衫,瞪大双眼问道:“莲儿呢?莲儿人在哪里?”

    文渊不好说什么,只能先扶着受伤的于氏坐了下来:“大娘,您等一下,我先去开门。”

    于氏不是糊涂的人,见文渊不好说便不再催促,但那慌张的表情暴露了自己担忧莲湘的内心。

    文渊几步走到门口取开门板,陶潜一见门板被移开便冲了进来,没成想入眼的是一片狼藉,还有一脸不敢相信的于氏。

    本是期待莲儿的于氏见她面无血色地躺在陶潜的怀里,想要上前查看莲儿是不是受伤,一起身,右腿因为疼痛软了下去,这一次于氏没有叫出声,她咬着下唇坚持着,勉强用还能用力的左臂支撑着单薄的身子,眼眶红红的瞧着陶潜怀中没有反应的人儿。

    “莲儿究竟怎么了?”于氏颤抖着问道,她早已把莲儿当成了自己的女儿,那个又能干又阳光的女儿现在“毫无气息”,这不是她的女儿,她究竟怎么了。

    陶潜和转身的文渊都是一惊,文渊赶忙又将于氏轻抚起来,看着衣衫上渗出的血红微微皱眉,想来于氏伤的不轻。

    陶潜也反应过来劝慰道:“大娘,您不要着急。莲儿也许是劳累过度所以晕倒了,我这就把她送回屋里。文渊,您送大娘回屋,然后去请陈大夫。”陶潜与那老大夫有过几面之缘,自是知道他的姓氏,把他请来一是他的医术在这个小镇上确实不错,二是莲儿晕倒明显是因为那老头说的话,他要想办法知晓老头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看着怀里安安静静的莲儿,陶潜的心快要窒息了,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窈窕的背影,威风吹过带着一丝淡淡的醉人的酒香;第一次见到她一脸痞子相朝自己要酒水和糕点的钱,在见到自己有些尴尬时的小得意...他好想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不放手,想着那老头,想着当时看好戏的月冷兮,陶潜暗自咬牙:“我不会让你们再伤害莲儿。”

    于氏听到陶潜的话也是哭笑不得,什么叫也许是累倒了,但见陶潜也是一脸焦急便不再追究,只是对着即将要送自己回屋的文渊道:“也将我抱进莲儿的房间吧,她的房间里还有矮塌。”

    文渊一愣,这个时期可是男女授受不清的,陶潜抱着莲儿那是紧急情况,正想着于氏打断他道:“还不快点。”她早已没了丈夫,也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再说自己都多大年纪了,还会怕文渊吃自己豆腐不成。而现在更重要的是请大夫回来,不是纠结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于氏并不是开放的女子,只不过经历太多她反而想得很开,并不会拿一些陈规烂俗约束自己。

    文渊有些脸红的挠挠头,瞧了于氏好一会,终是在于氏和陶潜两方的催促下一咬牙将于氏快速抱回了屋里,要是莲儿见到文渊那脚下生风的动作必定是要笑话他的。

    文渊将于氏放置在矮塌上,低头抱拳道:“得罪了。”转身又去请大夫了。

    陶潜紧随其后将有些冰冷的莲儿放在床榻上,为她仔仔细细地盖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