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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重阳

    三牛哥抱着我回去的时候,小槐正在和娘亲讨论三牛哥的去向,没想到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三牛哥就推门进来了。怀中的我沉沉睡着,紧闭的双眼微微红肿,面颊上还有残留的泪痕。

    小槐看到后,不自觉的提高嗓门责怪三牛哥道:“哥,你是不是欺负莲儿了?”

    “我没有啊。”三牛哥有些虚心的说,刚才不是有意的惊吓应该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欺负吧,三牛哥这样想着。

    小槐继续追问:“那为什么莲儿的眼睛哭肿了?”那咄咄逼人的架势让三牛哥冒起了冷汗。

    我嘤咛一声,小槐一下收了声,三牛哥瞬间找到了借口:“嘘,小声点。莲儿这几日累坏了,让她好好休息吧。”说着,便朝我的屋子走去。

    小槐还想说什么,被娘亲阻止了,娘亲看着三牛哥的背影微微笑着,淡淡说道:“莲儿没事,就好。”

    小槐心里暗自道:回家一定要问个究竟。

    一切的忙碌都是为了今日重阳的“大仗”做准备,早早的,天还未亮,我就起身收拾起东西。

    “吱呀”一声,三牛哥推门进来,看着我傻傻笑着,自从那一晚过后,三牛哥好像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他。我也笑着,打着招呼:“早啊,三牛哥。”

    “早。”简单的字眼,让身后跟着进来的小槐和花婶笑了起来。

    三牛哥知道自己的心思暴露了,便埋头干活,深深的埋着,深怕别人看到他通红的脸。

    “早,花婶,早,小槐姐。”我依次打着招呼,来化解三牛哥的尴尬。

    花婶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笑道:“早,莲儿。今日起这么早,是不是在等谁啊?”

    小槐也接着道:“就是就是。谁不知道莲儿最喜欢睡懒觉了啊。”

    我拿起刚刚蒸好的糕点塞在小槐的嘴里,道:“吃吧,看堵得住堵不住你的嘴。”而后,对着花婶说道:“娘亲在后面等您呢,还不快去。”

    “呦,小老板发威了,我这就去。”花婶一边笑着一边走向后屋。

    三牛哥抬头看着我,对我说道:“谢谢。”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粗声粗气的说:“不客气。”

    小槐吃着可口的糕点,不解地看着我们之间这莫名其妙的关系。她似乎从未见过我这样的行为举止。我大着嗓门对发呆的小槐喊道:“美女,糕点掉了。”

    正在喝茶水的三牛哥“噗”的将茶水全数喷了出来,小槐也被呛住了。看着他们的囧样,我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一年我都在忙着,很久没有这样开怀的笑了。

    三牛哥擦干茶水,和小槐也一起笑了起来。花婶和娘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个疯子狂笑着,而阳光渐渐洒进来,那是多么诡异的场面啊。

    伙计陆陆续续的来了,因为酒水什么的早在前一晚就装上了车,今早唯一要多多准备的就是香甜的糕点。花婶带着帮厨的小伙子还有我和小槐,抓紧时间制作着,娘亲和三牛哥带领着一部分的伙计从铺好的小路(当然,这条小路是我们自己的血汗换来的,向衙门申请之后,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下来。)推着酒水和先前做好的糕点先去摆摊了。摊点的费用也是很高昂的,若不是这一年的积蓄还算不错,恐怕我们只能占个极为角落的位置。

    后来赶到的我在看到浮水畔边盛开的各色菊花,闻到那微风中充斥着淡淡的菊花香味时,整个人的身心都放松了。今天的这里聚集了小商小贩:他们叫卖着;聚集了文人墨客们:他们饮酒赏花,作诗作对;聚集着怀春的少女:寻找着自己心怡的才子。

    因为有小槐的帮忙,我坐在了离摊点比较远的草地上,半躺在那里,感受着秋日阳光的沐浴,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身边放着一瓶菊花茶和一小盘梨香桂花糕。左耳听着文人墨客们的诗对,右耳听着小商小贩们的叫卖,时不时传来少女们没有忍住的尖叫声。

    “今日,有几人能找到自己的归宿呢?”我自言自语着,盖在脸上的空白折扇差点掉在地上,幸而我眼疾手快。

    余光中,一双白色的布鞋停在我的身边,一动不动。我心想,难不成我挡住了你的去路?应该没有啊。不去理会,好不容易偷会懒,可以好好晒太阳,那些路人什么的一律无视。

    就在这时,花婶那极大的嗓门出现了:“莲儿......”

    我收起折扇坐起身,扔下那瓶未开启的茶壶和未动过的糕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摊点。“怎么了?”

    “你看你看......”花婶指着空无一物的摊位,兴奋的说道。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全都卖完了,冷静地看着她身后的几个人影说道:“这不是来了么,着急什么。”因为向衙门打点时花了不少钱,今日县太爷好心的派了四个侍卫分别守在小路两头,以防有人趁机占我们的便宜。当然,他们不是白干活,我可是超级心疼我那珍藏的四坛“老白干”,还有送给县太爷的女儿红。给侍卫们的饭菜也是花婶亲自下厨的,鸡鸭鱼肉样样不缺。美不死他们。

    酒水和糕点陆续送来,生意很是红火,但还是拿出了限量供应的牌子,所以只有猜对我出的谜题的人才能买走。那么,其他的小商贩也不缺生意了,这样,就不会结下太大的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