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没关系的，你不是还没成亲吗？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只是你还不知道罢了。”笑嘻嘻地想将气氛活跃起来，呼韩律忽然想到一事，“诶，等一下，一一，那个人不会是姬非离吧？”

    抽泣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赵子衿已经开始擦眼泪，但却默不作声回答问题。

    呼韩律的眼角挑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赵子衿，他一直以为她只是将姬非离当挡箭牌在用而已，没想到，一一竟然真得……

    “他是太子啊，以后要当皇帝的，皇帝是什么人，就是三宫六院一堆女人的人，一一不是说，你的夫婿，一生只能有你一人吗？你们章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预料中的质疑，赵子衿吸了吸鼻子抬起头，虽是尴尬却还是坚定地哑着嗓子道：“他说过，不论未来如何，他只会有我一人！”

    她愿意，相信他。

    呼韩律倒抽了一口凉气，看赵子衿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赵子衿被看得浑身不舒服，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想呼韩律却忽然大笑出声，随即一扫适才的沮丧不甘，满脸激动地对赵子衿道：“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如果他以后不止你一个人，你就不会嫁给我，我还有机会？是不是？是不是？”

    虽说听着不太舒服，不过似乎确实是这样，赵子衿点点头，呼韩律彻底复活过来，大掌一挥 ，豪气万丈道：“那没事，我等你。”

    赵子衿：你这个心理，我能不能理解为你等着我被甩？

    分外不爽地白了他一眼，赵子衿拍了拍衣袖站了起来，鱼也吃得差不多了，该说的也说完了，她也该走了。

    见赵子衿抬脚要走，呼韩律连忙一把拉住。

    “别急别急，这还要两条没有烤呢，等烤好了你带着，可以路上吃。”至于那两条又成了黑炭的，还是当没看见吧。

    赵子衿转念一想觉得也对，于是又乖乖坐了回来，和呼韩律一起，一人拿了一条烤，只是整个过程中呼韩律都时不时地看着赵子衿傻笑，那笑容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几次差点将赵子衿气跑。

    你这样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真得适合吗？

    暮色四合，两条烤的娇嫩的大鱼也装在了包袱里，赵子衿牵着比她还激动的小白，同还不曾离开的呼韩律笑道：“那我走了，渡颈和章府就拜托你了！”

    背手微笑，夕阳将呼韩律的身影拉得无限延长，点点头，金色的余晖撒在脸上，犹如西方的神祇一般，美得无法直视。

    微微呼了一口气，赵子衿上马挥了挥手，打马而去，带着跳跃的音符欢快地在地平线响起。

    “走了，再见！”

    “再见，一一。”轻轻在嘴巴说道，呼韩律的目光留恋得看着远去的背影，如果可以，真得希望你不要受到伤害，不论如何，我都会在这里等你。

    ……

    哒哒的马蹄声在入夜之后显得无比清晰，由于这次出发得有点晚，赵子衿只好在夜里再赶赶路，好在身下的小白比她还要急，她也不用担心它不乐意。

    只是，再怎么赶路，跑了好几个时辰，都有些累了，牵着小白在一个倒映着月亮的湖畔停下，赵子衿从它身上的行囊里拿出一些吃的给他，又将之前的烤鱼拿出来，在静静的湖畔坐下，望着天水一色的夜景，轻轻地舒了口气。

    不由地想到了呼韩律之前的问题。

    他是皇帝，古代的皇帝就代表着三宫六院，代表着拥有许多的女人，他虽然说过他只会有自己一人，她也相信他，可是，有些事情，或许就像感情一样，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决定，如果，他真得做不到呢？

    散乱的思绪不由地想到，前世和赵子琴为了一个孙棋墨就争得死去活来，到后来输了还死得无比凄凉冤屈，连个正房的名分都没有落到，还连累家人为自己死去，再一想，自己要是有一天，也和那时一样，和一群女人穿着一样的衣服，说着一样的话语，关在一个小小的后宫里，只为一个男人能够施舍临幸自己，整日惴惴不安、患得患失，生怕别的女子分了自己的宠幸，还不能妒忌，不禁就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咬了一口虽然冰凉却依旧味道不错的鱼肉，赵子衿的眼中如同盛满了月光一样明亮，如果真得到了那个地步，那她宁愿选择放弃。

    夜渐渐地深了，赵子衿清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钻进温暖的雪裘里睡了过去，火堆哔啵燃烧，小白也眯着眼睛睡着了。

    ……

    喘着气到达熟悉的小院里，看着依旧紧闭的门扉，赵子衿不由有些失落，还在生气？这也太久了些吧？

    无奈地将番薯再次放到石阶之前，又掏出一些她之前在家里挑选好的几个漂亮的果子，赵子衿顿时有些犹豫，到底还要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