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早自习，程秋稔踩着时间点进班，满脸疲倦，哈打了一个又一个，根本打不完。

    程秋稔按着眉心走到座位旁，早知道就不管那老头了真是烦死了。

    看都不看夜辞澜一眼就趴在桌子上睡觉，趴的很随意，一只手往一旁伸着，一只手放在桌上当枕头，有人要从这里过，必须不触碰到程秋稔的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秋稔大概是真的很困，心情不好，周围的温度开始降低。

    眼神散漫，眼底的淡青色的，被看清清楚楚。

    夜辞澜看着这熟练的动作，有点想笑，这是多久没睡困成这样，轻敲桌子：“你大早上来这里就是睡觉啊！困成这样，昨天去当贼了”

    程秋稔不爽的爬起来，额头那儿有红印，冷着脸不说话，周围气温再次逐渐下降，降到极致零点一样的温度。

    程秋稔快烦死了，还又困，能忍着脾气已经很不错了，开口咬牙切齿：“没，不行”

    夜辞澜根本不怕她这语气，听了那么多年还会怕吗？夜辞澜漫不经心的勾着程秋稔的头发，穿来穿去，灵活的不行：“以后别在这里睡了，回去睡。”

    不是商量的语气，但程秋稔偏偏要装没听到玩起修长秀丽的手指，很想爆出口：“。”

    “感冒了，我可伤心的，眼泪会掉下来的，一直哭到眼睛肿的。”夜辞澜放了几颗水蜜桃味的糖在程秋稔桌上，粉色的纸袋在黄色的桌面上很明显，特别是还有那双手，以前经常要求他去练钢琴手，明明是钢琴手了，可程秋稔还是想看看夜辞澜练起来会不会很赏心悦目。

    程秋稔的烦躁突然升起，觉得这人以前还没这么的烦，现在的他都快成啰嗦婆子了，她撕开糖纸，用力的咬着糖发泄。

    “打游戏，来吗？”程秋稔晃了晃手机，按着眉心让自己把烦躁同睡意一起压下去。

    “来。”夜辞澜轻笑，从抽屉里拿出手机陪程秋稔玩。

    “来什么来，等下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老徐出现的很不是时候，对着夜辞澜没吼，但程秋稔就被吼到了。

    程秋稔手放在门把手上，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去办公室。

    “开啊秋子，怕什么呢。”夜辞澜笑到，看着她不动的手。

    看到这个笑，程秋稔沉默不语，认命般的打开门，他怕是不知道要经历什么，她都快困死了，不太想听老徐唠叨。

    这办公室是九班老师专属的，每个班都一样，不过九班不同，它是一个老师带一个班，别的老师不会带别的班。

    里面清净悠扬，有淡淡书香，还有清香，是每个老师养的花花草草。

    老徐的办公桌比较靠里面的窗户，也是可以看到操场上疯的唯三窗户了。

    两个人站在老徐面前时，老徐还抱着他那个养生杯，出周考题。

    “老徐。”

    “老师。”

    同时出声，叫的不同，一听就知道是谁叫的。

    老徐闻言抬头，扶了扶眼镜：“来了啊，小澜你先坐。”

    刚刚对夜辞澜温柔的老徐不见了，一看到程秋稔，压制着语气：“你站着。”

    “小稔又来了等下聊完，来我这儿看看题行不行，最近有点松懈啊！”数学老师林老师起身倒水，微笑，语气熟稔，平静。

    听他这么说夜辞澜知道程秋稔是这办公室的常客，而且可能是什么事都会在这儿呆着。

    正坐着的夜辞澜被这句话弄笑了，轻轻地笑出声。

    程秋稔点头打招呼，眼底很糟，听到这笑声，握拳，咔嚓咔嚓的声响，很清脆的悦耳。

    “骂够了？”程秋稔听着老徐怒骂一个小时多了，低着头，见没有声音了抬头，果不其然的老徐骂的口干舌燥，喝了他那养生杯里的枸杞茶。

    “砰”水花四溢。

    老徐把养生杯重重的砸在桌上，辛亏水温不热，要不然老徐的这双手就要被烫出泡：“什么骂没骂够，你好好想想这次带人玩手机还是在课上，你别老带坏人家。”

    被骂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的程秋稔和这一小时一次没被骂的夜辞澜成了鲜明的对比，但该有的烦躁还是有的，有点烦躁的啧了声。

    “哦。”程秋稔淡定的揉揉耳朵，把目光移向窗外。

    老徐真觉得自己现在被程秋稔气的两眼发黑，揉眉间，让他们两个先出去。

    “滚滚滚，你带着他一起滚，等我舒坦了再来找老林。”

    程秋稔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余光扫一眼，满是不爽，讽刺道：“你可真是个过场。”

    听到这句的夜辞澜难得没有反驳，低头看着程秋稔，她咬着水蜜桃味的棒棒糖，垂眼看着教学楼下面，扎着高马尾的皮筋突然滑落，头发散下来，如同瀑布，这一幕真的很像新生世出的仙子。

    现在的夜辞澜突然有点手痒，想把人关起来，不想让人看到这幕，也想永远的定格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