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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合力相救
司卿脑中一阵懵，好半晌才敢确认：“你当真没看错？”
“怎么会看错……”分明没有风，阑珊冷得抱住双臂，“他从那么多坏人手中把我救下，还给了我一颗救人的仙丹……”
她来到仙山一直有个愿望，希望有机会亲口给神仙哥哥说一声：谢谢。
那张脸，那张她第一次看到的仙人的悲悯的脸，即便过了百年千年，她也不会忘记。
苦难中仙者的温柔最为深刻，不知道多少次浮现在她的梦里。不知道多少次一觉醒来，她都在心里悄悄祝愿他成功渡劫飞升，变成更厉害的神仙，去救更多苦难中的人。
记忆中美好的模样，在这里破灭。
还是一袭蓝白相间的衣裳，还是温和俊美的容颜，可那双悲悯的眼瞳已染了妖异血色，身周仙云成了妖气，华美而疲倦，祸乱而残酷。
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隐曜随口介绍：“楚月和祝无色知交两百余年，是无心阁首座弟子。听说是因为飞升时走火入魔，才将用以辅助的妖灵全数吸纳，从人仙变成妖仙，还妖性大发杀了七百同门。哎~啧啧，可怜可怜。”
司卿一笑：“那很好嘛。他成妖，也算是将灵力还给我们妖界了。”
阑珊愣愣听着，混乱的心情渐渐平复。
是啊，妖与仙能有什么曲别？妖界有很多好妖，仙门也有很多坏人。神仙哥哥变成妖，说不定还更亲近呢。
“对我们而言当然很好咯。”隐曜摊手，“可人家不愿意。已经被里蜀山拉去当妖尊了，结果还自己回来送死，真是……”
下头的山门，刚才那麻死人的相望终于停下，楚月面无表情地埋下头去，祝无色故作镇定移开视线，抓着石栏的手臂却在不住颤抖，脸色却不免白了些许。
卓承直了身，开口：“自堕妖道，灭杀同门七百，你可认罪？”
楚月点头，不言。
“本座暂替无心阁，判你受我派神器忘尘剑贯心之刑，斩散魂魄，以祭亡灵，可有异议？”
没有回答，默认。
他竟不辩白？审问进展略快，卓承自觉不太真实：“你……还有话要说么？”
嘴角苦涩上扬，楚月往前伏身拜下：“晚辈自甘堕落，灭杀同门，愧对师尊；勾结里蜀山妖孽匪类，愧对仙道。晚辈自知犯下大错、无可饶恕，只是还有两个请求，万望掌门成全。”
过去楚月一直都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卓承不由心软：“你说。”
“求掌门秉公处置。”
何其简短的一句话，却登时震惊四座。
楚月身为无心阁首座弟子，过去盛名在外，堕妖也非他本心，无论是哪个大门派接这档子破事，都会多多少少暗地里放软。说是斩散魂魄，其实是护他魂魄入六道轮回。
他这话虽简短，背后却是说，不愿牵连任何人，不愿任何门派因他落了口实。
卓承看了眼身旁脸色越发煞白的祝无色，虽然心酸，还是颔首：“好。”
第二个请求，楚月抬头望向祝无色，合揖：“请祝兄回增城峰。”
“楚月你——！”祝无色怒极，一掌死按在石栏上。
“请祝兄回增城峰。”短短的话语异常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小事。
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不希望他看到这一幕；可这个笨蛋，到底有没有替自己想过哪怕一次！
用妖界灵力辅助飞升已经是仙门公认的方法，却唯有他入妖，这事本就蹊跷，如果还非要如此……
祝无色手臂松下，镇定下来，略望了望后方的半空。
他必须站定仙门立场才能为楚兄周旋，救人之事，只能靠那个人了。
祝无色一走，这群牛鼻子必然马上要行刑，再看热闹不救人就来不及了。司卿摸摸自家公主的头发：“你在这待着，我去救人。”
阑珊听话但不傻，一把揪住他的袖：“阿卿，你打不过的！”
司卿苦笑：“他是妖尊。”打不过，也必须救。
面上出现妖纹，千年妖力荡开，紫光泠泠的妖剑现于手中。
只是，他还不及踏出半步——
突然传来破空一响，狂风大作，黑云聚集，风雷涌动，电光直直劈下，正落在楚月周围，登即动天撼地！
极强妖气横扫，左右押送的弟子全数被震开。
“这苦情戏肉麻得本公子都看不下去了啊……”
烟云消散，楚月身旁凌空降下个身形瘦小的黑袍少年，长发遮了半边面庞，仅露出一只暗红色的眼，美丽，邪恶。
少年嘴刁糖葫芦，这时还不忘咬下一个，另一手拎起楚月衣襟：“在这愣着干嘛？你没腿么，现在不走还要本公子背你？”
“怎么会看错……”分明没有风，阑珊冷得抱住双臂，“他从那么多坏人手中把我救下，还给了我一颗救人的仙丹……”
她来到仙山一直有个愿望，希望有机会亲口给神仙哥哥说一声：谢谢。
那张脸，那张她第一次看到的仙人的悲悯的脸，即便过了百年千年，她也不会忘记。
苦难中仙者的温柔最为深刻，不知道多少次浮现在她的梦里。不知道多少次一觉醒来，她都在心里悄悄祝愿他成功渡劫飞升，变成更厉害的神仙，去救更多苦难中的人。
记忆中美好的模样，在这里破灭。
还是一袭蓝白相间的衣裳，还是温和俊美的容颜，可那双悲悯的眼瞳已染了妖异血色，身周仙云成了妖气，华美而疲倦，祸乱而残酷。
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隐曜随口介绍：“楚月和祝无色知交两百余年，是无心阁首座弟子。听说是因为飞升时走火入魔，才将用以辅助的妖灵全数吸纳，从人仙变成妖仙，还妖性大发杀了七百同门。哎~啧啧，可怜可怜。”
司卿一笑：“那很好嘛。他成妖，也算是将灵力还给我们妖界了。”
阑珊愣愣听着，混乱的心情渐渐平复。
是啊，妖与仙能有什么曲别？妖界有很多好妖，仙门也有很多坏人。神仙哥哥变成妖，说不定还更亲近呢。
“对我们而言当然很好咯。”隐曜摊手，“可人家不愿意。已经被里蜀山拉去当妖尊了，结果还自己回来送死，真是……”
下头的山门，刚才那麻死人的相望终于停下，楚月面无表情地埋下头去，祝无色故作镇定移开视线，抓着石栏的手臂却在不住颤抖，脸色却不免白了些许。
卓承直了身，开口：“自堕妖道，灭杀同门七百，你可认罪？”
楚月点头，不言。
“本座暂替无心阁，判你受我派神器忘尘剑贯心之刑，斩散魂魄，以祭亡灵，可有异议？”
没有回答，默认。
他竟不辩白？审问进展略快，卓承自觉不太真实：“你……还有话要说么？”
嘴角苦涩上扬，楚月往前伏身拜下：“晚辈自甘堕落，灭杀同门，愧对师尊；勾结里蜀山妖孽匪类，愧对仙道。晚辈自知犯下大错、无可饶恕，只是还有两个请求，万望掌门成全。”
过去楚月一直都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卓承不由心软：“你说。”
“求掌门秉公处置。”
何其简短的一句话，却登时震惊四座。
楚月身为无心阁首座弟子，过去盛名在外，堕妖也非他本心，无论是哪个大门派接这档子破事，都会多多少少暗地里放软。说是斩散魂魄，其实是护他魂魄入六道轮回。
他这话虽简短，背后却是说，不愿牵连任何人，不愿任何门派因他落了口实。
卓承看了眼身旁脸色越发煞白的祝无色，虽然心酸，还是颔首：“好。”
第二个请求，楚月抬头望向祝无色，合揖：“请祝兄回增城峰。”
“楚月你——！”祝无色怒极，一掌死按在石栏上。
“请祝兄回增城峰。”短短的话语异常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小事。
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不希望他看到这一幕；可这个笨蛋，到底有没有替自己想过哪怕一次！
用妖界灵力辅助飞升已经是仙门公认的方法，却唯有他入妖，这事本就蹊跷，如果还非要如此……
祝无色手臂松下，镇定下来，略望了望后方的半空。
他必须站定仙门立场才能为楚兄周旋，救人之事，只能靠那个人了。
祝无色一走，这群牛鼻子必然马上要行刑，再看热闹不救人就来不及了。司卿摸摸自家公主的头发：“你在这待着，我去救人。”
阑珊听话但不傻，一把揪住他的袖：“阿卿，你打不过的！”
司卿苦笑：“他是妖尊。”打不过，也必须救。
面上出现妖纹，千年妖力荡开，紫光泠泠的妖剑现于手中。
只是，他还不及踏出半步——
突然传来破空一响，狂风大作，黑云聚集，风雷涌动，电光直直劈下，正落在楚月周围，登即动天撼地！
极强妖气横扫，左右押送的弟子全数被震开。
“这苦情戏肉麻得本公子都看不下去了啊……”
烟云消散，楚月身旁凌空降下个身形瘦小的黑袍少年，长发遮了半边面庞，仅露出一只暗红色的眼，美丽，邪恶。
少年嘴刁糖葫芦，这时还不忘咬下一个，另一手拎起楚月衣襟：“在这愣着干嘛？你没腿么，现在不走还要本公子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