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见楚焕脸色这般阴沉，连忙解释道：“不过没事的，那个大胖子刚把我衣服撕扯开，就有五六个大学生经过，把他给打跑了。”

    说完，陆希没心没肺地“咯咯”傻笑起来

    楚焕静了好一会儿，心情五味杂陈，明明一心希冀着眼前的人就是阿星，可心底竟又卑鄙地闪过一瞬他若不是阿星就好了。

    男人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多了几分喑哑：“小鱼既然是你的第一个客人，那遇到他之前，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陆希闻言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楚焕问的问题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可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他悄悄抬眸对上楚焕那炙热的眼神，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他怕自己回答错了惹得男人不开心，可什么才是对的答案啊。

    “嗯？怎么不说话。”

    “对不起，楚先生。我……我真的想不起来了。”陆希最终认命地垂下了脑袋，“我真的不知道，我脑袋里装得东西好像井井有条，可又感觉……我说不清楚，我只要用力一想就头疼得厉害。楚先生，真的对不起……”

    楚焕掌心早已汗如雨下，他听到这里，终于绷不住了,发红的眼圈好像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来。

    他狠狠地将眼前瘦削的青年拥进了怀中，轻轻抚着他的后脑勺：“没事，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你没做错任何事，所以再也不要道歉了，好吗？”

    陆希被楚焕猝不及防抱住了，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起来，他能感觉到男人此刻非常悲伤，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刚才的回答不够完美，才让男人这般难受。

    楚焕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地抱了他许久。后来，陆希感觉自己肩头厚厚的居家服被浸湿了，他知道是楚焕哭了。

    下午，楚焕要去公司，离开前嘱咐他哪儿也不要去，陆希乖乖地点了点头。

    楚焕去了车库，坐在那辆黑色幻影的驾驶座上，像疯了似的，趴在方向盘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也就是说，陆希的记忆几乎是伴随着那个叫小鱼的出现而开始的。

    小鱼，goodnight，姜哲……

    楚焕的眼神变得阴翳可怖，他握紧了双拳，指甲嵌进了肉里，浸出了鲜红的血迹。

    到公司之后，楚焕把骆言叫到办公室，递给他一个小袋子。

    骆言一脸不解：“头发？”

    “对。”楚焕声音冷冷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我要回趟海城。”

    “你怀疑陆希跟莫晚星真的是同一个人？”骆言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楚焕重重地点了点头，将他的发现告诉了骆言。

    “草，这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

    “先别管这么多，我明天回海城去找莫家人。你在这边先把姜哲给我揪出来，至于那个叫小鱼的，还有goodnight这个软件，我已经联系过徐非了，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先配合他调查，凉山居那边他会派人保护陆希。”

    “徐非？你说那个整天上新闻的网红警察？”

    “对，有什么问题吗？”

    “他行不行啊，整天看他在网上胡言乱语，看着吊儿郎当，一点也不靠谱。”

    “吊儿郎当这点跟你半斤八两。放心，他没问题的。”楚焕说罢，便急匆匆地起身要走，却被骆言叫住了。

    “楚总，那个……我说句不中听的。”骆言犹豫半晌，还是继续道，“当初莫晚星出事我大概也清楚个来龙去脉，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不管怎么说，我希望您能早点走出来。”

    “所以？”楚焕挑眉问。

    “我是说万一……如果万一dna检测出来不是同一个人，您做好接受这个结果的心理准备了吗？”

    楚焕闻言，嘴角扯出一抹无奈又苦涩的笑。

    “最差的结果我已经体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