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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贵人娘娘

    “呦,还有活人呢,老子还以为都死绝了呢!敲了那么半天的门怎么才过来开?”

    霍凉瑾开门,门外是几个粗布麻衣的糙汉子,一脸刀疤凶残相。

    “几位有事?”霍凉瑾眯着眼扫过门外的几人,淡淡开口。

    “呵,兄弟们瞧瞧,这几天没来,这小娘们这儿就多了个小白脸,这是咱老大滋润得她不够啊,难怪人家对咱老大爱答不理的。”那为首的被霍凉瑾的气势一慑,足足愣了半晌,才歪着嘴,故意痞笑不屑地说道。

    “啊!”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响起,门外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原本堵在门口的大块头已被踹出两米远,趴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滚!”冷冷的声音携着怒气,砸在众人身上,只觉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你…你…你个小白脸…你谁啊?我们可是宁兴伯的人!你敢抢宁兴伯看上的女人?不要命了是不是?”一旁抖着两腿,勉强站着的弓腰男,哆哆嗦嗦地说着,越往后说,底气越足,到最后,又撑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一时间,其他跟班都跟着附和,只有趴在地上的那个抽搐不停地大块头,一脸惊恐地看着霍凉瑾,刚刚霍凉瑾踹他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阴曹地府里的阎王爷。

    “走……你……等着!”在霍凉瑾的视线扫到地上的大块头时,他浑身颤得抽搐不停,立马招了小弟扶起他,甚至都不敢正眼跟霍凉瑾对视,只颤着撇下句极敷衍的威胁,就带着小弟屁滚尿流地跑了。

    “站住!”一声厉喝,刚软着腿跑了两步的人立马被这声音吓得定住。

    众人之觉背后冷汗涔涔,一股气势,压得他们从心底传来惊惧,整个人颤颤不稳。

    “宁兴伯?可是西宫乐慈太后母家侄子安万文?”霍凉瑾眯眸问道。

    “是啊!我们大哥就是当今太后娘娘的亲侄子,还有个胞妹在宫里头当娘娘呢!岂是你这小白脸能惹得起的?识相的,就赶紧献上屋里头你那姘头,我们伯爷一高兴,兴许就饶了你呢!”被霍凉瑾这莫测的目光盯得颤颤的弓腰男撑着气势说道。

    “呵!果然是他!堂堂朝廷二等伯,竟跟地痞流氓称兄道弟,净干些强抢民女的下作事,真是荒唐该死!”霍凉瑾怒极反笑,扫了一眼哆嗦的众人,“听着,爷是她夫君!记住了回去告诉安万文。滚吧!”

    “呵,丈夫?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这小娘们是亡卒遗孀,你就是她一姘头!你等着!等我们侯爷去宜州府向徐大人调来官兵收拾你!”声音渐渐远了。

    霍凉瑾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跑远的方向,一双深眸阴沉得可怕。

    呵,又是宜州知州徐辉!好啊,朕正好等着你呢,徐辉,你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呵!你还有多少“惊喜”等着朕呢?畜生!

    主屋里,揽着孩子坐在炕上的苏宴浅听了外头的声音,一直未松的黛眉蹙得更紧了。

    胞妹在宫里当娘娘?莫非是安娴华安雁珣?那可是个极厉害的主儿。当初她可没少在那安氏手下吃亏,所以兜兜转转竟是与她兄长碰上了?可笑安雁珣那样精明的主儿,竟有个如此荒唐的胞兄!这回撞到霍凉瑾手里,可是有好戏看了。

    只是,霍凉瑾那冷冷威严的一声“夫君”叫得她心里一荡,一种甜甜从心窝里一圈一圈漾了出来。

    倒是窝在苏宴浅怀里的两个孩子,听到了他们口里的“徐大人”时,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见跃动的亮光。

    苏宴浅到底没有狠下心赶走他们,众人吃完饭,便在外间炕上将就着睡下了,苏宴浅母子三人加上念瑶在里屋炕上睡的,林昀染他们依旧是在院门口守着。

    一夜无话,至天明。

    清晨,残月像一块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抛在天边。

    晨风洗昨消沉意,暮雨浇花寂默思。

    刚至卯时,苏宴浅便依着习惯起身,洗漱过后轻手轻脚地给两个孩子掖好被,又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念瑶,轻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开了门出去。

    一开门,就看到外头独占一炕的霍凉瑾闭目酣睡。

    炕边应安跟蒋桓两人如俩门神,歪在门框边头一点一点的。苏宴浅开了里屋的门发出的细微声响惊醒了两人,这两个人精,眼里的迷糊刚散,就立马高腰见礼后撤了。

    一时间,屋里有只剩下苏宴浅和霍凉瑾两人。

    令苏宴浅没想到的是,一向浅眠的霍凉瑾听了开门时只是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又打起了微鼾,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苏宴浅轻步走过去,小心地看着霍凉瑾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描画着,却只敢隔空,不敢真正触上。

    睡着的霍凉瑾褪了满身使人侧目而视的帝王威仪,自身的模样显现出来,苏宴浅只觉似乎世上没有比他再英俊的男子了。那是难以形容的英气,亦有入画般的温润儒雅,一时间看痴了苏宴浅。

    突然,出了神的苏宴浅只觉一股大力将她拽近,那本打着微鼾的男人,一时间两人鼻尖紧贴,呼吸都喷在对方的脸上。

    苏宴浅被吓了一大跳,却发现那近在咫尺的男人依旧闭目酣睡。回了神儿的苏宴浅想要挣脱那抓着自己的手,却发现无论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苏宴浅又细细地看了看紧拽着她的男人,却并没有瞧出任何端倪,应该是真的在睡。

    “娇娇……”一声低声沙哑的呢喃,让苏宴浅立刻僵住,忘了挣扎。

    泪,掉在地上,又溅了起来。

    娇娇?他在她的梦里曾无数次这样温柔地唤着她,如今,真的再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苏宴浅回神时已是泪流了满脸。

    只可惜啊,五年前的那场大火里,他的娇娇已经死了。

    抖着手挣脱了蹙眉低唤的男人,苏宴浅抹了泪出门进院又忙活起了一天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