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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劫走

    正当周祎欲实行下一步时,淑澹挡住周祎的嘴道:“欸,我牌子还没摘呢。”说罢,便下榻,轻盈地取下挂在房门的名牌,顺便把丢落在地的簪子全捡起。

    淑澹拿着名牌,走到镜台前想把它放回,却被周祎阻止道:“把你名牌给我瞧瞧。”

    淑澹下意识地把名牌藏起:“这有何好看的?”

    “我就想看看嘛,快拿来吧。”淑澹只得勉为其难把名牌递给周祎。周祎一接过名牌,只看了一眼便把它给掰断,扔得远远的,愤恨道:“这无用的东西毁了好。”

    “可...”

    “欸,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马太医说的。他说不让你接客的。你呢就好生让我伺候就得了。这端茶递水,梳妆打扮我呢是无一不精,当然这武艺还勉强凑合,要是谁刚贸贸然进来,我就把那人给打趴下。”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作为汪直的左右手,可否对犯人动过刑?或者杀过人?”

    周祎丝毫没有打算要掩饰,他毫不避讳地回道:“都有,不过杀人这事算是防卫吧。很多事看多了便见怪不怪了。你若是想听,我以后慢慢说与你听,眼下我只想...”说着便一个起身把淑澹按住,两人的脸近乎贴着,“现在轮到我先对你动口、试一试了。”

    话音刚落,周祎似在对淑澹进行‘报复’,把她对他说的狠话全以这种方式还回去。淑澹大方地接受这一切,甚至把周祎抱得紧紧的。

    片刻后,淑澹下巴蹭着周祎的肩窝,右脸颊则蹭着他的右脸颊,温柔道:“你可知我在见你第二次时,便对你心生爱慕?”

    周祎抬起头道:“蛤,我还以为是第一次呢。”

    “这不第一次犯病吗,那你说你是第几次?”

    周祎贴着淑澹的耳畔小声道:“也是第二,不过是第二眼。”

    淑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如此之快,莫非你是被我这美貌给吸引了?看来你也是见色起意之徒。”

    “啧,怎么说话的,说的你不是一样,我看见色起意的人是你才对。不过,说实在的我也不清楚,仿佛你对我而言就有股神力把我吸引住。那你呢?”

    淑澹微笑着,但眼里含着泪道:“我也说不上来,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淑澹说着说着便又忍不住流出眼泪。

    周祎把撒落在淑澹脸上的发丝拨开:“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太过高兴罢了。”淑澹知道这是因她这情绪反复无常,才会如此。可以为一点小事高兴,更可以为了微不足道的事而搞得心情仿佛跌落低谷,乃至万劫不复之地。她这病看来是一辈子好不了的,只盼别越来越严重就行了。

    周祎帮自己和淑澹穿好衣物后,打开窗户探了探,见这天色不早了,而他们还尚未用过午膳,是有些饿了。还记得淑澹曾嫌教坊司做的食物难吃,于是周祎离开一会教坊司,去买些吃食回来。

    除了买些饼和糕点外,周祎还买了些瓜果,顺道带回些蜜饯。他拎着大包小包的吃食,不觉麻烦,踏着轻快的脚步回到淑澹的房里。

    映入眼帘的是凌乱的房间,被子被丢在地,还有满地的碎酒杯,似有挣扎的迹象。周祎立马下楼,把手里拎的东西系数放下,亮出西厂腰牌大声命令道:“西厂办差!所有人等全到大堂集合,不得离开教坊司一步。”

    尖儿见状上前问道:“周祎哥哥,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来的正好。快去西厂找汪直,说是他的好姐姐被人劫走了,速派人马过来,还有在这附近加派人巡逻,势必要把她找出。我暂且在这候着,若是他不在,就对在场的弟兄说是周祎命他们去教坊司一趟。”周祎扯下令牌下的挂绳,“若是没人信,你就拿出这个定会有人认出的。速去。”

    周祎此刻除了等待之外,别无它法,要是他离开了,这万一劫走淑澹的歹徒还藏匿在教坊司中,那岂不是让他有机会逃走。

    眼下担心的是这歹徒早已带着淑澹逃离了教坊司,毕竟这教坊司不只有一个出口,而且这人来人往的,真说不准到底会是谁把淑澹给劫走的。嫌疑最大的是尚铭那一伙人,好像除了他们之外就没有人有理由把淑澹给劫走。

    很快,汪直便闻风而至,带着部下把教坊司围的水泄不通,同时派人在附近巡视。这么短的时间,除非是乘马,要不该还在这附近,挨家挨户搜就不信搜不着。

    汪直把火铳交给周祎后,周祎立马叫上十几个人搜教坊司的每一处,自己带上三人先到后院查看暗门是否被人开启过。汪直则留守在大堂以拦住那些想离开的客人。

    暗门上的些许灰被蹭掉,除此之外还有张帖夹在门缝中。周祎细读了贴上所写,是要他一人到距离教坊司几里地的后山。

    看来自己想的没错。周祎回想起尚铭几个时辰前对他说过的话,若真是尚铭他们所为,得尽快找到淑澹才是,这些人说不准会对淑澹做些什么来,甚至会取了她的命。

    淑澹的命对他们而言不过是草芥,令周祎纳闷的是为何要把她劫走呢,直接在教坊司动手岂不是更方便。看来他只能照着便条上的行事。

    这时东厂厂公尚铭来到教坊司,冷嘲热讽地对汪直言道:“哎呀,这里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