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皇太后一笑：“确是媖儿的族人，而且是直系的族人。”

    “直系？”仪皇太妃这下不解了，“未听说陆将军膝下有叫陆菀的子嗣啊？”

    清皇太后笑道，“妹妹你入宫晚，从前又跟着汝父文将军在边关生活，自是不知。”

    瞧着仪皇太妃的神色，蕴皇太后一笑：“陆莞，是陆老将军的独女，媖儿的嫡亲姑姑。因为长得和陆老夫人十分相似，故很是得老将军的疼爱。陆老夫人棋艺卓绝，陆莞也得了老夫人的真传。哀家嫁来之后，与菀儿一见如故，对弈过许多次，对她的棋风很是了解。”

    “是媖儿的姑姑？妹妹为何从未听人说起过？”仪皇太妃更是好奇了。

    “这其中，自有一番缘故——菀儿自幼便被陆老将军许了人家，本该及笄之后就出嫁的，岂料在及笄前的一个花灯节，菀儿出门赏灯，路遇一位书生，书生与菀儿一见钟情，但是菀儿又有婚约在身。”

    蕴皇太后喝了一口茶：“菀儿不甘与心爱之人分离，便求陆老将军退了婚事。陆老将军那个脾气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怎么肯呢？于是便把菀儿关在了家里，菀儿以性命相逼，陆老夫人不忍心，便也去求老将军。这般，陆将军才同意了。但是却将菀儿逐出家门，不准菀儿再用陆姓。陆夫人不忍心，偷偷从自个的嫁妆里取了银子，又让人挑了两个伶俐的丫头让菀儿带着。从此以后陆老将军再也不肯别人提菀儿的名字。”

    “其中竟有这么一番辛秘……”仪皇太妃听了之后唏嘘不已。

    “现今，菀儿已离家二十余载了。陆老夫人年纪大了之后，就愈发想念女儿。年前进宫朝拜时，求哀家千万帮她寻一寻菀儿的下落。适才请安时哀家仔细端详那江氏的容貌，瞧来竟与二十多年前菀儿十分相似，才想着试一试她的棋风。这一试，果然有菀儿当年的棋韵。”

    “可是适才，那江氏说……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仪皇太妃忽然想到江芷惠的话。

    清皇太后摇摇头：“哎，便是去世了，又能如何呢？能找到一个外孙女，也算是劝慰了陆老夫人罢。总比这么些年，了无音讯来的好。”

    “不过，若真是陆将军的外孙女，一个荣华的位分，也着实低了。”昭皇太后忽然出声。

    “确是如此，”蕴皇太后叹了一口气，“这江芷惠是菀儿女儿的事儿是八九不离十了。凭着哀家当年和菀儿的私交，也不该让她屈居在一个荣华的位子上。”

    “不过现在，她的身份还未查明，若是晋位过多，恐怕会招人耳目。”清皇太后分析道。

    “素绾，传哀家口谕：荣华江氏，棋艺过人，甚得哀家喜爱，着晋封为惠嫔，赐封号——‘毓’，每三日未时前往慈睦宫，陪伴哀家左右。”

    “是。”素绾领命，便下去吩咐人宣旨去了。

    “如此晋位两级，得个庶四品的位子，也不算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