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凝妃指着韵昭仪，半天说不出话来。

    “凝妃姐姐若是没旁的话说，那妹妹就带着宫里的姊妹往寿康宫去了。难得请一次安，妾妃可不能迟了。”说罢，也不等凝妃反应过来，便让人抬了软轿，径自离去。

    请安过后，江芷惠照例去后殿陪着蕴皇太后下棋。到了时辰，才告辞回璎思阁用午膳。

    才用过午膳，便瞧见茗雁缓步而来：“见过毓惠嫔娘娘，我们娘娘请您去主殿一叙。”

    “多谢姑姑提醒，我这就去。”

    主位上，韵昭仪正坐着，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坐吧。”韵昭仪一边儿用茶盖儿拨着茶叶一边儿说。整个过程中，竟未听见茶盖与杯身发出任何碰撞的声响，说明韵昭仪的教养一定是极好的。

    “是，多谢娘娘。”江芷惠缓步落座。随后茗雁便给江芷惠上了一杯茶水。

    “凝妃的话，不必放在心上。”韵昭仪并不看江芷惠，反倒是继续拨弄着茶叶，“她不过是口头上高兴罢了，说白了，也不过是嫉妒作祟。她的话，咱听了，也不会少块肉不是？”

    “嫉妒……么？”

    韵昭仪一笑，将茶盏放在桌上：“你既然是分在本宫这里，也算是跟本宫有缘分。有些旧事，你既然想要宫里待下去，早晚也要知晓的。本宫呢，也想着同你讲讲。”

    “是，妾嫔洗耳恭听。”

    “在咱们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

    当初，韵昭仪还不是韵昭仪，而是太子的岳良娣。凝妃也还不是凝妃，是太子的钱侧妃。

    岳良娣怀孕八个月余日的时候，莫名在自己院子里摔了一跤。孕妇能摔么？结果自然是早产了。要说，岳良娣怀的是双胎，早产也是应该的。生出来一对龙凤胎，皇帝亲自取名儿：景安，浅汐。

    可谁知道早产之后，岳良娣突然血崩，虽说救了回来，但是身子病怏怏的。而小皇孙景安生下来之后身子也不好，没到满月，也夭折了。

    江芷惠有些疑惑的看着韵昭仪。

    “你肯定在想，本宫说了这许多，又与那凝妃有什么干系，对么？”韵昭仪端起茶碗，饮了一口，面上并无悲戚之色，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故事。

    忽然，韵昭仪笑了：“当初，本宫摔跤，血崩，甚至安儿的死因，你当真以为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么？”

    钱侧妃入东宫不久，就被诊出宫寒之症，此生都无法孕育子嗣。这使得钱侧妃有一段时间脾气十分暴躁。

    恰好那时候岳良娣又怀着身孕，大约是见不得别人还能孕育子嗣的缘故，乘着外头才下过雨，路滑，便买通产婆，下了毒。

    此毒，寻常女子服用，会致宫寒不孕，还会日渐衰竭。若是孕妇服了，月份小的，便会流产，月份大的，产下的子嗣，若是命大，还能活下，若是没这福气……那就……

    “而且，中了此毒之人，都活不过……五年。”

    闻言，江芷惠十分惊诧：“娘娘……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