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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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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真有把握跟他单独见面?”百合充满疑虑地看着他。

    “你等着瞧,我一定要跟那个窝囊酋长单独见次面,但绝不会引发战争。”他神采飞扬地对着河水挥挥手。“不战而屈人之兵者,善之善者也。”

    他的自信,他的风采,他遇事不乱的大将之风无一不让她喜爱。她暗自想,父亲确实眼光独到,很早就知道他是自己的“命中真人”。

    当独木舟缓缓进入岸边的柳树下时,为避免夜静声速,他们两人极有默契地停止了交谈,连划水的桨都摆动得十分轻巧。

    当百合将独木舟停靠在一个浅弯后,两人迅即上岸,沿着稀疏的树林上山。

    光秃秃的赤铜峰难有掩蔽物,好在头顶的月亮将他们的身影缩到最小。

    蹲伏在山脚下一块凸起的岩石阴影里,百合屏息聆听四周,然后拉住冯君石的手,靠近他,在他耳边低语:“如果等会儿你感觉双脚没有踩在地面上时,千万不要惊慌,抓住我!”

    他转过脸,在她嘴上轻啄一下。“我会闭上眼睛跟随你,但是你得保证永远不会扔下我。”

    “我保证。”她微笑,这就是她自信的男人!

    随即,她拉着他起身,他果真闭上眼睛——半睁半闭,随她跃起。

    脚下的路时实时虚,耳边的风时起时平,若有若无的景色在眼前浮光掠影地闪过,他不在乎,只要她紧握着他的手,那就够了。

    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又彷佛只是一瞬间,他耳边传来她的轻语:“好啦,我们到了。”

    他睁大眼睛,看清他们已置身在西佛寺佛殿前。

    百合放开他,走到廊檐下查看,他则仔细打量着四周的景色。除了那天与百合逃离秘洞时匆匆看过这座庙宇外,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明亮的月光将四周照得恍如白昼,佛殿前是块开阔平地,显然是祭祀时举行聚会的场所,地面平展,中有立柱。身边的佛殿台阶上有巨大的供台,上面的香炉内插着几炷没点燃的香,也许是等待天明时拜佛的香客。

    转身面对的是一座小瓦屋面、方梁巨柱的大殿,它的装饰很美,四壁绘有祥云图案,窗棂为木质雕花。由那鲜艳的色彩和完整的图画可以看出,这里维护得很不错,只是紧闭的大门上那闪闪发亮的狮头门环,给人一种森然可怖的感觉。

    “我们从哪儿进去?”他走近百合问。

    “后面,我知道那里有道不上锁的门。”她再次拉起他的手。“随我来。”

    他们绕到殿后,从一道虚掩的窄小木门进去,穿过凌乱的厨房,步入殿内。

    看着她轻盈如风、落地无尘的脚步,他只能抓紧她的手,蹑手蹑脚地跟随,好遗憾自己幼年时没机会跟随高人练就一身武艺。也许,等娶她进门后,可以让她教导自己些许……

    “这儿就是法师的禅房。”在他胡思乱想时,她的手离开了他的掌心,让他一阵失落。不过等就着月光看清屋内的摆设时,他的失落感消失,被惊讶取代。

    “这么晚了,怎么没有人呢?”

    空空的床铺、冷清的香炉和整洁的案桌显示,这里已多日无人居住。

    “我也好奇。”她四处看了看。“到别处找找。”

    他们走出禅房,顺着走廊查看其他房间,竟然发现每间禅房内都空无一人,念经用的大殿里虽然点着灯烛,却与其他地方一样不见人影。

    “这真是件怪事,半夜三更,和尚们不睡觉,不念经,点着灯去哪里了?”站在佛殿内,看着地上排列整齐的蒲团,百合凝神思考。

    “也许他们出去了,很快会回来,所以留了灯。”冯君石看着没锁的大门说。

    “喔,不对!”忽然,她鼻翼翕张。

    “怎么了?”他立刻敏感地问。

    “我闻到熟悉的味道……竹筐……还有……”她边说边往大殿神龛后走去,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股困扰她的气息越来越浓郁。

    走回大殿,她再用力嗅了嗅,肯定地说:“这里一定有房间,就在这里。”

    “那我们分头找找看,也许是间密室。”冯君石立刻说,虽然他没闻到什么,但他相信百合的嗅觉。

    “等等。”见他要走,百合不放心。“也许有危险,还是跟我在一起吧。”

    冯君石咧咧嘴。“你可真懂得如何伤害一个男人的自尊,不过还是谢谢关怀,天很快就要亮了,分开搜寻能节省时间。”

    百合笑了笑,也觉得自己担心太多了。“好吧,有事就大声喊。”

    看着她在大殿前的佛像下搜索,冯君石绕到了神龛后。凭他的经验和知识,寺院内如果有密道密室,那么出入口一定会设在隐密却又宽敞的地方,既然百合在前殿搜索,他自然就往后殿来。

    这里很黑,他摸索着点燃了百龛上的灯蜡,立刻发现神龛下躺着一捆新竹。抽出一根凑近灯火看看,心头一凛,因为这赫然正是百合说过的,表面呈青红色、略带斑点的西岭竹,也正是用来编织那些竹筐的同类竹子!

    看来这间佛殿果真有密室,无论如何,他得试着找出来。

    他蹲下用手顺着墙壁摸索,寻找活门或松动的石头。从气味上判断竹子是新砍来的,估计正准备交给加工竹条、编制竹筐的同伙,因此秘洞应该就在附近。

    前面大殿上的百合正在墙两边的佛像之间,以脚步丈量着、推敲着……突然,大殿门被推开,她倏地转身,震惊地瞪着面前的人。

    “韦檠?你怎么会在这里?!”

    “百合?你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显然都被对方的意外出现吓了一跳,问出问题的同时,又不约而同地掩饰着自己的震惊。

    “我来找悟隐法师。”两人再次同时回答。

    一语之后,两人楞住,随后韦檠大笑。“瞧我们……你先说吧。”

    这是她熟悉的笑容和语气,百合也笑了,紧绷的双肩放松。“龙溪村死了几个族人,我想请悟隐法师明晨葬礼时替他们作法。”虽然韦檠是她的朋友,但她出于本能,并没有告诉他实情,尤其发现冯君石并未现身时,她担心他那边发现了什么东西,于是决定还是保持沉默得好。

    “找悟隐法师啊?”他喃喃地说着,转过身关上门,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你呢?你深夜不睡,来此做什么?”百合反问。

    他的目光在她娇美的脸上盘旋,脸上的笑容也有点诡异。“我是来找法师讨一剂药的!”

    “什么药非急得半夜来讨?”

    他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她,邪气地说:“那是男人需要吃的灵药,至于那个男人有多急,你不会想知道。”

    百合本不该在听到他的话时感到受窘,因为这类言语是韦檠和山里的男人们最常用来挑逗女人的,在日常生活中,她早已听习惯了。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说这样的话,况且,思及冯君石正在一墙之后,肯定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她不由得满脸发烫,羞涩地转开脸,默不作声。

    韦檠说那话后还有点担心自己太大胆,不料见她听到后竟罕见地失去往日的威严,不仅没有训斥他,反而羞红了脸,逃避他的目光,他兴奋起来了。

    他肆无忌惮地走近她,用手指轻触她的脸,嘻笑道:“哈哈,我的百合大酋长是在害羞吗?”

    百合虽然双颊仍在发烫,却被他异于往常的放肆言行所激怒。她一掌拍开他的手,瞪着他严厉斥责道:“你给我放规矩点!永远不许对我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否则别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