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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子玄相马

    柳贺昌无奈地笑了笑,只得点头答道:“既然如此,讨回一万八千两银子的重任就要落在泽钰身上了。”

    他不知道柳仲权为什么要派自己的亲孙子接手这件事,毕竟一万八千两银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要回来的。

    他本来想给柳贺松争取一个机会,哪怕能讨回一千两银子,也总比血本无回要好。但是家族权力的争斗就是这样的,你犯了错,别人一定会落井下石,没有人在意那些所谓的亲缘关系。

    大家都坐在议事厅里,就都是能对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了。顾忌亲情,是小孩子才做的事。

    柳贺松此时的脸色如同刷了漆一样惨白,他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可能是马店的三掌柜了,一切只是起源于半个多月前自己冲动的决定。

    种马,种马,全是他奶奶的种马……兰州洛家你们好歹毒,竟然能骗过我们一行三十多个人。

    柳贺松攥紧拳头,鲜红的血液顺着掌纹留下。他恨自己过于着急,一心想要购置一批好马;也恨自己眼拙,竟然被兰州洛家玩得团团转。

    妈的,柳家雇佣的那些相马师全是废物,尤其是那个王破锤,还说自己是柳府御马倌第一人,连种马战马都分不清。

    王破锤……柳贺松的眼睛猛然间一缩,他望向四周,竟发现没有王破锤的身影。

    有问题!

    柳贺松看着喧闹的议事厅,却觉得自己如同游离在严寒的冰霜雪原。这次大会商讨的就是三河马的问题,可当初拍着胸脯说这批马没问题的人,今天竟然一个都没有到!

    这绝对不符合常理,柳家无论如何也应该把他们叫来,哪怕只是问责!

    柳贺松的面颊浮现一团病态的潮红,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机会,一个夺回地位的最后机会,他一定要查出幕后的黑手,一定……

    ……

    人群渐渐地散了,大家本来也只是迫于二长老的yín威,才过来出席这个宗族大会的。如今盖棺定论,也就没有他们的事了。

    聪明的人都知道,这个宗族大会召开的目的,就和柳贺松阅读契约一样——只不过是做给所有人看的。

    经过这个大会,柳贺松倒台了,柳仲权的孙子要出访西北,谁知道归来之后,他会不会接替马店三掌柜的位置?

    无论如何,家主和大长老也挑不出柳仲权的刺儿,柳府众人更无法指责柳仲权专断独行。柳贺松的无能是有目共睹的,就像柳仲权说的那样“明知今天族会要商讨这个问题”,柳贺松却连誊抄契约叫大家观看的小事都做不好。

    不管是柳仲权挖坑叫柳贺松跳也好,还是柳贺松确实烂泥扶不上墙,总之他要倒台了,没有人关心这样一个庶出子弟的命运。大家只关注,柳贺松走了,谁来接替呢?

    谁来接替呢?

    柳泽钰?他的爷爷前些日子刚拿茶碗砸在他的脸上,现在是不是要给一颗甜枣?

    谁知道呢……

    ————

    萧子玄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阳光都已经晒到他的屁股。

    他一个鲤鱼打滚坐起身,不禁舒服地发出一道呻吟。昨晚自己胡思乱想到深夜,故而今天才睡了一个懒觉。

    他揉了揉眼睛,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现在是柳府的马倌儿了。

    他赶快穿上布衣,胡乱地套上裤子。奶奶的,老子上任才几天啊,这就开始迟到了?

    虽然萧子玄担任柳府的马倌儿,不过是为了三小姐的二百两银子,但是他这个人认真得很,白给的便宜他还真不想占,答应过的事情就要做好。

    他走到梳妆镜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突然发现镜子上贴了一个小纸条。

    他取下来:

    “你这惫懒马倌儿,早知你会贪睡。我命丫鬟给你在桌上留了饺子,吃完之后速速赶来御马监!”

    看着清秀的笔迹,傲娇的话语,萧子玄用脚想也知道,这是柳艺璇留下的字条。

    他回头望了木桌一眼,发现桌上还真放了一个饭盒。

    他嘿嘿一笑,颇为自得。虽然饺子已经有些凉了,但这可是三小姐留下的,味道比萧子玄两辈子吃过的所有饺子都香。

    他翘着二郎腿,吃完了十个饺子,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