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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 文扁鹊妙手回春,石碣村英雄归家

    且不说那道人此后又去何处,但说宋江,和那道人分开一路打马疾奔,天黑时分来到这酒店住宿,正碰到宋清一行四人,就在房间里和他们仔细说来。众人听完,对那些官员行为好是痛恨,又佩服那观玄道人的义举,多有感慨。酒足饭饱,又说一会儿闲话,各自休息不提。

    次日天早,汤面吃饭,付了饭费房钞,取了马,就路奔行,未牌时分,远看见石碣村。村前大柳树下,有一位妇人穿的甚是飒爽,只是面色憔悴,正在那里来回走动,不时翘盼。望见几人,就急慌迎上。孙传见了,即从马背上翻下,嘴里喊道:“娘子,你怎在这里?”

    这妇人不是别个,正是孙传的浑家,“飞仙子”李四娘。她先向众人匆匆一福,复对孙传道:“官人,如何归来这般迟误?几日不见人回,叫等得好生焦急!”

    孙传听了,慌忙问道:“怎么?可是阿爹的病情见重?他老人家现今情况如何?”

    李四娘面色戚然,说道:“阿翁如今神思昏迷,水米不吃,村里医师也是无措,眼看着待死。”

    众人听了,大惊失色。孙传这里闻说,更是一阵目眩头昏,悲呼一声,泪作雨下。大孔先生忙问道:“老将军皮肉血色如何?”

    李四娘泣道:“面容憔悴,背心红肿,疼痛不止。阿翁那般刚强,也忍受不得,每日呼唤,性命只怕早晚难保。”

    孔宽听了,舒了口气,道:“既这样,大家不必着慌,咱们来的还算及时。”

    孙传急声问道:“先生可是能治得?”

    孔宽道:“若是肌肤枯黑,失了感觉,便是有不妙;眼下身体皮肉肿红,老将军尚知疼痛,这病也能医治!”

    孙传忙拜道:“还请先生急行几步,早些去了家父的痛楚!”

    孔宽道:“自该如此。”

    当下孙传引着他大步进村子里来。到孙老将军卧榻内,就看老将军卧躺床上,脸上汗雨而出,人事不知,只口内痛苦**。孔宽先诊了脉息,见旁人面色沉凝,就说道:“大家休慌,老将军身躯虽见沉重,但脉息急而不乱,尚无大碍。待我究看一二,也好用药。”众人听了,色稍见缓。

    孔宽搭手把老将军后背露出,就见碗口大小一个螯痈。先生药箱里取了割刀,痈上点开一个小口,用手轻摁,有黑红疮血流出。孔宽道:“幸好眼下赶回,若再晚个三五日,怕是颇要费些一些麻烦了。”

    宋江见说厉害,问道:“敢问先生,却不知这是何病症,恁地是难治?”

    孔宽道:“应是老将军先染风寒,不曾大好,就吃了棒打,使得浊气入体。若是当时静养,七八日也可安愈。只是随后奔走颠簸,难免沾了脏尘秽风。再和人大动干戈,淘空了精力,以致邪毒侵神,又不注意,贪吃烈酒。加上心情悲怒欢喜不定,才使得诸症并发。”

    李四娘忙问道:“先生莫怪奴家无礼,阿翁他病得这般严重,可能治好的彻底?”

    孔宽道:“四娘子但管放心,不是孔某说口,只十日之间,便要老将军复旧如初。”众人见说,一齐便拜。孙传夫妇更是大礼相谢。

    孔宽不作客套,先把毒血放尽,使金针刺穴,艾焙引出毒气,然后取来一个密封竹筒打开,满室松木花草清香,用药匙铲出药膏,背上敷贴涂匀,又开一剂药煎服了,疼痛立减,熟睡过去。

    见效用不凡,众人大是佩服。老将军安睡正香,不好打扰,就相请去外间。孙传夫妇心中大定,又把许多感谢的话来说。宋清安排了筵席接风洗尘,阮氏三雄去那泊子里,打来鲜鱼煮汤来下酒。席间众人一一相认,各自经历也都说来,气氛便见热烈。欢喜喜直到半夜,才各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