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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石城月(上)


    舒月回头看着春罗,缓缓说道:“我知道这姓石的人是什么人了。”

    春罗茫然地问道:“什么人?”

    舒月的神色有些凝重,缓缓道:“石城月。”

    石城月本是皇朝第一太医卫若一养子,卫若一有两子一女,多年来卫若一待石城月如己出,石城月亦是个极聪明俊杰的人物,在他还只十三岁时便以一首《江楼赋》而名震京都,皇上也很是常识这石城月的才华。然而卫若一的长子却很不喜欢石城月,在卫若一去逝后便设计害卫若一,也不知那石城月是否知道这京中之事,便自请去出京,皇帝便将石城月调往江南凌州做刺史。

    只是这石城月怎么会在此处?舒月思索着,难道这石城月已被皇上召回京了?看来是的,舒月到底只是女子,她丈夫古桦也在外地任职,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这朝中的大事?

    若石城月当真如传言那般厉害,医术又得卫若一真传,只怕古雅的中毒真像就会被拆穿……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思及此处,舒月难免捏了把冷汗,转身向春罗道:“春罗,你将此事去告诉珍珍。”

    春罗应了一声,就急匆匆地去了。

    ………………………………………………

    零星小筑。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懒懒的,珍珍正坐在古雅的卧房里,守在古雅的床边照顾着她,此时此刻她心里颇不平静。

    谁也没有料到会冒出个石城月来,且石城月等会就要来了,这古雅此时又醒不过来,看样子,她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只希望这石城月察觉不到三小姐所用之药。

    正沉思时,外面的丫头便来报说了大老爷来了。珍珍只得迎了出去,却见古维镛走在前方,后面跟着一个大概二十二三岁的男子,头发以浅蓝色发带高束着,身着蓝色锦衣,面容英俊,丰神俊朗,行为举止略带着些风流洒脱。

    果然是一表人才,令人见之忘俗。

    想必这陌生男子便是石城月了。

    古维镛自屋外走入,那石城月也随着古维镛走了进来,珍珍忙进屋子将那新换的紫色烟罗帐放了下来,又将古雅的手放在帐外一方轻柔的垫枕上。

    古维镛见帐子是拉下来的,心想所谓“望闻问切”是基本医理,隔着帐子只怕会不方便,他也很烦这些俗套的礼节,便向那珍珍道:“将帐子撩起来。”

    “是。”珍珍恭敬地应了一声,又将那帐子用那金色的流苏帐挂系上。

    石城月也不忌讳,走进屋子便将这里打量了一番,目光最后停在了那张紫檀木雕螭纹琴桌上,那里正摆放着一张桐木七弦焦尾琴。

    也只是微微一顿,又收回了目光,抬目便望了一眼床上的古雅,古雅仍在昏迷中,漆黑如墨的长发柔顺地散在枕边,精致而柔婉的脸上,两道黛眉宛如墨画,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安静地低压着,在她那苍白的皮肤上投下细细的纤影,虽然脸色憔悴苍白,可是她平静地躺着时,那份安闲与静柔,虽是在病中,却仍叫人难于移开目光。

    确定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这样的人若当真就这样死了,实在可惜。

    石城月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将手搭在古雅左手手腕上,脸上有些微微的诧异,他又看了看古雅的脸色,那是苍白得令人心疼的颜色,然而……

    此时珍珍的心里怦怦直跳着,她见石城月那张俊逸的脸上那份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更是紧张,只怕这石城月瞧出破绽来。正在这时石城月抬起头望向珍珍,一双深邃的眼里俊逸而迷人,他的声音浑厚而带着些磁性,很是好听,只听他问道:“小姐这样已有多久了?”

    珍珍心里虽然紧张,可是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来,她只是带着忧色的说道:“昨日辰时,小姐喝了丫头晓秋端来的药,不到半个时辰小姐便说不舒服,最后疼痛难忍,到了巳时就昏了过去,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