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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花铃由众人簇拥中而出,对朱成渊忽然躬身一礼,客气地说:「这位公子,可否到我的花影小筑详谈?」

    众人听了脸色都变了,谁也没想到今夜众人客展才华的大好时机,竟然被他这么一句歪诗拔得头筹。

    但是花铃决定的事,在寒烟楼中向来得到尊重,不容置像,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大模大样地跟着她走了。

    朱成渊一脚迈进花影小筑的暖阁时,花铃悠悠笑着亲手为他倒了杯酒,端到他面前,「不知王爷今日大驾光临,花铃失礼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那天你已经知道本王是谁了?」他接过酒杯,顺势握住她的手。

    她没有故作清高的挣脱,只是直视着他笑道:「花铃的耳朵不聋,孙大人那么大的嗓门,花铃当然听到了。只是王爷毕竞身分特殊,到这种烟花之地必然是要遮掩一下,花铃怎么敢当众说破王爷的身分?」

    「所以,你今晚选了本王到你的闺阁,不是因为本王对诗对得好,而是因为本王的『身分特殊』?」

    她笑意深沉,「该怎么说呢?王爷除了身分特殊外,必定还出得起银子。再加上王爷娶容俊美,堪比潘安宋玉,有哪个青楼女子舍得放过王爷这样的恩客呢?」

    他讶异地笑说:「怎么你现在的样子和我听说的花铃并不是很像啊。外人都说你是个生来傲骨偏挺秀的奇女子,不爱金银只爱才,向来不贪慕荣华虚名。」

    花铃抽手转身在桌前又自斟了一杯,突然淡道:「王爷趁夜前来,不惜冒着一掷千金的可能,是有事要与我谈吧?」

    朱成渊的瞳孔一敛,声音微凉,「怎见得本王是有事要与你谈?本王就不能做那柳三变,只与姑娘们谈些风月之词吗?」

    她唇角的笑意渐深,「王爷,我花铃在京中出名挂头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王爷若是声色犬马之徒,早该来了,不会等到现在。所以王爷今日来见花铃,必定是为事而来。」

    他挨着她站的位置坐下,慢条斯理道:「以前从不知姑娘艳名,是因为我父皇管得严苛,他去世后,皇室服丧,这秦楼楚馆我也来得少了。那天自见到姑娘后,一见倾心,所以今日特来一会。」

    花铃斜睨着他的一番巧言,似笑非笑,「王爷当真没有正事要找花铃谈?若真是如此,那今晚可就任花铃素价了。

    「花铃一晚开价,全视对方才学而定,若是普通鸿儒,花铃爱其才,愿把酒论诗,一晚只要一两白银即可。若是贪慕美色的酒肉之徒,花铃错眼请入暖阁之中,就得多要点银子做为花铃的悔银。以王爷这等尊责身分,要得少了,对王爷也显得极不尊重,嗯……就算一千两好了,」

    本地青楼女子,一晚招待恩客的开价,少则一两二两,多的也不过是几十两。就是最红的头牌名妓,一晚上也没有要到一百两以上的价格。

    花铃张口就是一千两,分明是有送客之意。

    朱成渊看着她,从袖中缓缓抽出一张银票,放到桌上,上面赫然印着本朝最有信誉的钱庄「通利号」的红印,「壹仟两」三个字也写得清楚分明。

    她伸手去拿银票,他忽然一把按住她的手背。

    「且慢,倘若我今日真的有事找你,姑娘是否会留下这一千两?」

    「王爷真是有趣,倘若王爷有事求我去办,更该是花铃要价的好机会。这一千两纵然还给王爷,其他的要价也不会少的。」

    「倘若本王许你拿一个心愿来换呢?」他的黑眸堪堪,灼灼清亮。

    花铃的眼睛一亮,咬着唇问:「王爷可以许诺花铃多贵重的心愿呢?」

    他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一手托起她的脸,「那要看你的胃口有多大了……」

    她定定地盯着他的眼,自那双乌黑的瞳仁背后,那深不见底的是让人敬畏的无边冷静。

    这个男人很危险……她从第一眼看到他时就感觉到了,当他档在杀人犯面前,谈笑间将对方制服时,她并不是感觉到佩服,而是依然敬畏。他太过冷静,那时常挂在嘴角的轻桃笑容是他掩饰自己本意最好的伪装。

    而她之所以能一眼看透他,是因为在他身上,她看到了同样隐藏很深的——她的本性。

    良久,她缓缓念出一个名字——「张宗瑞。」

    他挑起眉梢,「四哥身边的得力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