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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主簿郑云白

    “你为什么会相信我,大人与我也没有见过几次面?”今英终于回转了头,黑暗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楚的映出了闵政浩的影子。

    闵政浩欣喜的看着今英眼眸里自己的身影,他早在第一次的时候就发现了今英冷淡的个性,什么都看不进眼里,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偏偏这一切她又掩饰的极好,让人看不出破绽,但他就是知道,每次他们对话的时候,就算他站在今英的面前,今英也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把他印在眼里。他为自己这一点发现窃喜,随即又好笑自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欢喜,一点都不像从前那个冷静的他。

    “崔内人不用怀疑,我只是凭自己的感觉,它告诉我说崔内人不是那样的人。”

    今英没有再开口了,她不懂闵政浩这个人,以前不懂,现在不懂,将来也不打算懂。从这个角度望下去,多载轩外每一个人在做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长今在和一个宫女争吵,一个男人躺在院子里睡觉,旁边还放了一个酒壶,巴支们在院子旁聊天,远处的山,水,树木,河流都可以看得到,空旷的山野,秋天的气息。

    “起风了,已经很晚了,崔内人早点回去休息吧。”坐了一会,天上的云都散开了,夕阳也完全的落了下去,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闵政浩站了起来,他是男人不惧寒冷,可今英穿着单薄,还要走回到多载轩,早点下山路上也安全一些。

    “是呀,起风了,该回去了。”今英无意义的附和着,也是该去面对现状了,没有趟不过去的河,没有越不过去的山,没有无法解决的事,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日子好也要继续,不好也要继续,逃避痛苦不是她的作风。

    回到多载轩,长今看见今英从外面,本是她是因为担心今英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专门等在门外的,现在看到今英没事回来,又说不出关怀的话来,板着脸故意看都不看今英一眼,从今英身边走过。今英心里微微的叹气,摇摇头,回到房间里,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清早,长今就到地里去帮忙了,她看不惯懒惰的巴支,严厉的吩咐他们去做事而不是在那里偷懒。今英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昨天见到的那个睡觉的男人是这里的主簿郑云白,整个就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胡子拉碴的,每天都在灌酒,过着醉了醒,醒了醉的日子。

    与长今争吵的宫女叫香喜,她在与巴支们打赌,看长今能坚持多久。似乎每一个到了多载轩的宫女都是像她那样过来的,先是对一切充满希望,最后像她一样整天在这里混日子,也习惯了这样的转变。

    今英没有与长今一起行动,也没有加入巴支们的聊天打赌,每天都在往山上跑,她在自己为自己找事做。到多载轩没几天,崔判述就找人接她回崔家了一趟。今英与崔判述在房间里谈了近一天才回来,连崔成琴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从那时起,崔判述开始慢慢的把自己的商团,从吴监护右相大人的门下脱离了出来,速度很慢,让人很难察觉,崔家的生意同时也在慢慢的扩大,向正途转移。这些事情都在悄悄的进行,没有人知道在这里面今英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崔判述有提接今英回家住,多载轩那里他会打点的,一切都不用担心。今英拒绝了,还是一个人回到多载轩,每天都在忙着。偶尔人少的时候,也会在多载轩的厨房练习煮一些膳食,吃不下的就放到那个爱睡觉喝酒的郑云白主簿大人旁边,随他爱吃不吃,或是送给那些巴支和宫女吃,长今那里也是有送的,只是每次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那些巴支和宫女每次接到食物都是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再三的感谢,在她们眼里,今英与长今是不一样的,她们可以叫长今‘宫女姑娘’,对今英则是‘今英小姐’,就像在崔宅的下人。久而久之今英只多做出郑云白和长今的那一份,不再送于巴支们了。

    这天香喜误食了斑毒芹,被抬回多载轩的时候已经四肢无力,站立不稳、吞咽及说话困难、瞳孔散大了,巴支们去叫醒郑云白,今英翻看了一下香喜的瞳孔,闻了一下她的口腔,恶臭扑鼻,大约知道是种了什么毒,但是许久没有替人看过病了,今英对自己现在的医术也没有把握。从厨房找了些木炭磨成粉和在清水里,刚把碗端到院子里,郑云白就在为香喜诊脉了。今英的医术完全是靠她自己看书和前世的积累,在这个时空她除了救闵政浩的时候用过药材诊过脉,形式所迫死马当成活马医外,到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的医术是好是坏。

    香喜的身边围了不少人,今英站在几步外等着结果。

    “快,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烧剩下的木炭,磨成粉和在水里端过来,我先给她催吐,她是吃了有毒的毒芹,不及时吐出来很有可能会没命。”郑云白诊过脉之后,眉头皱的死死的,吩咐旁边的巴支去厨房准备,自己将香喜翻过身来,手指伸进她的嘴里帮忙催吐。

    今英递上自己手中的碗,郑云白话刚说完,炭水就被准备好递了过来,诧异的看了一眼才发现是早就站在那里的今英,没有时间说什么,接过碗就喂香喜灌下去。

    “好了,吐出来应该就没什么事了。我告诉你们多少次了,不要在山上乱采不认识的野菜吃,你们这些臭小子就是不听,现在没事了,等出事就晚了。你们这帮臭小子们。”郑云白把香喜交给另一个宫女虹娴,嘱咐她多喂香喜喝水,狠狠的教训了那帮巴支们。

    “郑主簿大人,您可不可以教我医术?您很厉害,您以前是大夫吗?”长今追在郑云白的身后询问,郑云白看了她一眼,灌下一口酒就躺下了。

    “说什么傻话,郑主簿以前可是宫里的医官,医术自然了不得了。”一个巴支收拾完地下的东西,笑着朝长今解释。长今与多载轩的人经过多日的相处,彼此都很熟悉了,也会相互之间开一些小的玩笑。

    晚上,今英做了银耳枣仁汤,银耳和红枣都是崔判述派人送来的,他总是隔三差五的给今英送来一些食材,说是崔成琴让她练习手艺的。今英知道那是给她的,怕她过不了多载轩的日子,为她改善伙食,这也是巴支宫女们接受了今英的膳食受宠若惊的原因之一。银耳枣仁汤,是秋日里补水养肺的佳品,做法简单还有治疗失眠的功效。今英晚上一向吃的不多,小小的一碗汤就喝下就吃不下东西了,做好了银耳枣仁汤,今英先是叫虹娴给香喜送去一份,又给虹娴盛了一份,想了想还有多的就让虹娴端了一份给长今,自己留了一份放在厨房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