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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调味醋

    郑尚宫娘娘患了骨质疏松的毛病,与上一任的最高尚宫一样也是要离开宫廷的,提调尚宫的意思是,把御膳厨房最高尚宫的位子直接传给崔尚宫。但是郑尚宫不同意,她是知道崔尚宫的为人的,怕她当最高尚宫后容不下韩尚宫,于是借着向皇上告别的时机提出了御膳竞赛,以此来决出御膳厨房的最高尚宫。

    还有三个月时逢太后娘娘的寿辰,皇帝体恤郑尚宫年老体弱将要出宫,同时也认为竞赛的形式也是一个选出人才的好的方法,答应了她的请求,在太后娘娘寿辰那一天决定御膳厨房最高尚宫的人选。

    消息传出到御膳厨房后,提调尚宫咬牙切齿的在心中咒骂郑尚宫的不知好歹,但她自己对皇上的旨意也是无力回天的,吩咐崔尚宫尽全力取得竞赛的胜利,得到御膳厨房最高尚宫的位置,她也会在太后娘娘面前适时为她美言几句。

    朝鲜王宫里的女人是可以担任一定的品阶的,称作内命妇,一称是后宫,都是侍奉皇帝的女性的统称,地位可从1品到9品,其中皇上的侧室品阶是1品到4品,其余的女官尚宫只能是5品到9品。就像是上次在御膳厨房发生今英和长今的事件后,韩尚宫和崔尚宫就从六品尚宫降级为七品尚宫,俸禄也有很大的差异。

    韩尚宫不在乎她是不是可以当上御膳厨房的最高尚宫,但是郑尚宫为了她已经把她推到了风浪口上,她不能违逆了郑尚宫的一片心意。二十几年前她与好朋友朴明伊的约定,她到如今都还记得。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她虽然不热衷于权势,但不会在她生命中仅剩的饮食上做手脚,而故意输掉竞赛。明伊,她和她最要好的朋友明伊,曾今在东殿的□□旁埋了一坛调味醋,约好谁当上了御膳厨房的最高尚宫就把那坛调味醋送给谁,做为最高尚宫的礼物互相鼓舞。明伊不在了,那坛醋她也从来没有动过。马上就是御膳竞赛了,她想把那坛象征友谊的调味醋取出来,用在竞赛中,用来怀念她最好的朋友明伊。

    走到当初一起埋下调味醋的地方,韩尚宫很伤感,往事在眼前一幕幕的回放。她自幼出生在一个士大夫的家里,父亲为人清廉,却相当固执,官小言威,在她小的时候除了母亲外没有人陪伴,也没有朋友。后来进了宫里,当选小宫女,遇到了朴明伊和崔成琴,善良体贴的明伊把她和崔成琴三个人拉到了一起。她从来就不喜欢商贾贵族家的大家小姐,总是自私自利,傲慢偏见,偏偏是明伊,对谁都好的明伊成全了三个人的友谊,可是却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从地里挖开表面的泥土,竟然是干湿泥土混杂的,这说明有人不久前动过地底的东西,但是知道调味醋的人只有明伊和她自己,又会是谁动了地底的东西呢?

    快速的挖开坛子四周的土,一个小布囊漏了出来,伸手缓慢的拿出布囊打开,里面裹着的是两封信,打开最上面的那封,韩尚宫就立刻合上了纸,是明伊的字迹。韩尚宫捂住喉咙里的哽咽,是明伊的字迹,她认识,朝四周看了看,没有任何人,她再次打开了信看了内容。上面写了明伊当年看见的事情,她惟恐自己发生不测,连累她人,对谁也没有说,写在这里,希望有一天她最好的朋友韩尚宫能看到。她就知道,当年崔成琴指证明伊与别监私通,她怎么也不相信,在明伊被灌下了附子汤,她忍着悲痛为明伊煮绿豆汤,因为她不相信明伊会做那种事,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个样子。匆匆的看完信,韩尚宫久久的不能自已,将信放回了布囊中,打开了第二封信,依然是一个她所熟悉人的字迹,是长今的。长今,原来长今是明伊的女儿,她看了母亲的信,知道母亲有一个好友后,就在调味醋上埋下了这封信,只要母亲的好友见到信就能和她相认。

    韩尚宫把这二封信看完后连布囊一块取了出来,再将装调味醋的坛子重新埋好,她要去找长今。见到面后两个人抱头痛哭,一个是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失去了最亲的母亲,共同的伤痛让她们如同受伤的动物一样抱在一起互相安慰。

    崔成琴那里还不知道长今的身份,今英回了宫反而觉得宫里没有多载轩自由舒畅,郑云白在知道今英回宫的消息后,和她私下里谈了一次。郑云白由于在医术上出色的表现得到了内医院的重视,不过他并不打算这么快就回宫去述职,他想在朝鲜的各地游历一番,去看看还有没有可以精进他医术的地方。今英对自由的渴望他看在眼里,她碍于家族与身份的负担留在宫里的心情他也知道,他想要去游历的心也是因为今英的缘故,今英不能去的地方,他可以代她先去。他想让今英等他两年,两年之后等他回到这里,再明明白白地告诉今英他的感情,他相信等到两年之后他一定可以成为宫里的主治医官,有内力把今英从皇宫这个牢笼里解救出来。

    很多话他都没有明说,他想等两年后,等他回来有能力带走今英的时候再向今英说,现在说什么都还早。今英隐约猜到了郑云白的心思,可是他没有说破,她也不好回绝的。今英心中没有情爱,她把自己人生的前三十年交给了崔家,交给了皇宫,为今英更改她的命运,当然不包括婚姻与爱情,后面的人生她自己已经规划好了,依靠自己的力量,得到自由,一切就等自由以后。这些早在她进宫之前就想好了的,情爱之于她,是太不稳定的因素,其中变过太多,她不愿意去冒险,前世父母的婚姻让她对爱情与亲情看的很淡然,一个人也很好,无拘无束无碍。

    就在这个时候,宫里的酱味发生了改变,这是十几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的大事,皇后娘娘命令提调尚宫必须早日查处酱味改变的原因,提调尚宫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崔尚宫与韩尚宫。皇后娘娘有言在先,扬言表明这就是御膳竞赛的第一关,谁先查出酱味改变的原因,谁就在第一关中胜出。

    长今和今英在御膳厨房里虽然是宫女的身份,连内人都算不上,可是上有韩尚宫与崔尚宫的信任与宠爱在那里,下有自身的实力与人际关系在那里,明面上是宫女,实际上长今还是做着她当中赞内人时的事物,今英也亦然如此。

    这次的御膳竞赛使御膳厨房明显的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以韩尚宫长今为首的,支持韩尚宫成为最高尚宫,一部分以崔尚宫今英为首,赞成御膳厨房内崔氏一家的传统。第一关的限期是三天,三天一过就会从宫外大肆采购味酱。为此,韩尚宫与长今积极的在宫外查找一切可能,崔尚宫回崔家询问崔判述宫中供给的问题,只有今英,在书中查找,寻找所有可能引起酱味改变的原因。

    “崔内人,你好。”上次一别多日未见,闵政浩一直很烦恼,今英上次离别时的神情历历在目,他一直很担心,知道宫里酱味出了问题后,他就想着今英可能会出宫找寻原因,只是这样一想,他就到了崔家的商铺之中,没想到真的会在书肆之中等到今英。

    “大人。”今英没想到还会再遇到闵政浩,难道内禁卫整天都是这么清闲吗?到那里都能遇到他。

    闵政浩打完招呼后就站在了一旁,不打扰今英看书,等了良久,才等到今英放下书,看样子是一无所获。“书太少了吗,崔内人?”

    “是的,大人。”这才发现闵政浩还没有走,揉揉发疼的额际,今英有些烦闷,还是没有找到,有关味酱的书籍还是太少了,一天眼看就要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丝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