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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与你无关的我
人在一个人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想起很多事，会有很多感触，会想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古珂记得李念说过她一个的时候不要想太多，怕她会想不开。李念也许是对的。
古珂站趁着绿灯走到了对面的街道，回大学城的公交站在对面。到了对面街道她走了不过两步路边长椅上的身影就牢牢地抓住了眼睛。与齐归楚的不期而遇就发生在漫无目的的行走中。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米，她不会看错，那个胡子拉碴，一脸醉意，泥塑木雕的人是齐归楚，是那个和她记忆中天渊之别的齐归楚。啤酒瓶横七竖八的倒在长椅上，不时有一两个掉落砸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熏人的酒气四处飘散不少人捂鼻皱眉绕道而行，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左手提着酒瓶一刻不停地往嘴里灌。胸腔里开始扩散一种叫做难受的东西，她很想箭步向前夺走他手中的酒瓶，可伸出的双手悬在半空中，身体依旧在原地不动声色，她没有不顾一切向前的正当理由。他应该也不想别人看见他这幅模样吧？如此这般是因为婚姻不顺还是因为那个夭折的孩子？
别喝了，你忘了自己之前的胃出血吗？别再喝了，现在的你不是你。别喝了。
也许时过境迁，也许浮浮沉沉，如今的你更应该振作起来啊。你早就知道生活纵有万般不如意却还是要咬紧牙关前进不是吗？
对不起，不能替你分担。对不起，不能予你安慰。对不起，只能远远观望。
突然坐着的齐归楚身体倾斜倒向了长椅，手中的酒瓶随之滑落。古珂见状立即跑了过去，他双眼紧闭应该是昏睡了。眉头紧锁看来发生的事情很令他痛苦。
"齐总……齐归楚……"古珂用力将他从椅子上扶了起来，可刚扶起来他又倒向了长椅。试了好几次没办法她只好也坐到了椅子上他的身体侧倒了在她的肩膀上。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一切正常，她稍微松口气。
这个时候应该要送他回家吧？她知道凯悦饭店怎么走，但那么远她不确定她能把他安全送到家。那么只能打电话叫他家里的人来接他了，她还能活动的手在他身上搜索但没有找到手机。想了一会儿她放弃了一切行动。这可能是他们有生之年离得最近的一次，他们的心跳频率，呼吸节奏第一次如此默契。这平和的一切不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这十年我有无数次这样可以给你依靠的机会，可我一次都没敢去抓住。我知道你生过几次病，谈过几次恋爱，失过几次恋。我也知道你喜欢的衣服，食物，书籍还有人。我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你。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勇敢主动的人。那些女孩比我大方漂亮，比我天真善良，比我懂得让你开心。有人让我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可我在想能让你这样的都是你很在乎的吧？我知道我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机会。"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初二那年的开学典礼上，当时你代表全年级在主席台上致辞。你肯定不知道听到你的名字我立即抬起了头，以前我都是在下面睡觉的。你的名字其实早在之前就见过好几次，考试排名第一，作文比赛又刚好在我前面。说起来一开始只是好奇如此优秀的人会长什么样。是戴眼镜的书呆子？还是活跃球场的天才？不过你不属于这两者，你比书呆子多几分生气又比天才少了几分疏离感。讲台上的你丝毫没有怯场，字正腔圆的演讲赢得了满堂喝彩。好像就是那一瞬间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你了。后来，有你的球赛不吃饭都会在球场外守着，你参加过的作文比赛也跟着一次不落的参加了，你考试的考号能倒背如流，你每次获奖的作文都抄写过……"
"从那时起喜欢你的女生就络绎不绝了，看见过不少女生给你递情书。其实我也给你写过情书，只是它们最终都成了垃圾桶里的几团废纸。因为我拿不出勇气递给你，或者说我连从你身旁走过的勇气都没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懦弱。初三那年你有了第一个女朋友，看见过你们牵手同进同出，看见过你给她买周杰伦的CD，看见过你在雨中等她。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暗恋真的很苦。"
"高中我们不在同一所学校，但关于你的消息还是隔三差五能听到。听说你们分手了，听说你的作文又在市里拿了奖，听说你比之前长高了很多，听说你又有了女朋友。高中三年关于你全部了来自听说，见过你大概十次，每次都是市里举办的各种比赛，而你是我的对手。"
"相比之下在大学见过你的次数更多，虽然你在A大，我在B大。但我住在A大，李念也在A大，有她的通风报信总能在你经过的地方巧遇你，你的球赛还是会翘课去看，你的演讲还是会去听。就这样过了三年，过了七年，过了十年。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只有变态才会如此变态。"
"你结婚以后我就一直警告自己不要再关注你，不要再去打听你的消息，不要再去想你。但我没想到还会重逢，以那么近的距离重逢。合作关系，我知道在这个距离里我戒不掉一切有关与你的习惯。根深蒂固的习惯，有时我自己都会很恼火。"
……
古珂揉了揉眼睛，叹息了良久，这件事这些话到明天也许从现在开始就只能是她一个人知道的事。
"好像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跟你说这一大堆废话。算了，已经很晚了，还是先给你找一个舒适一点的地方睡觉吧。"
古珂知道附近有一家快捷酒店，为了避免各种不必要的麻烦把他送到那里再合适不过。就算他日后知道是她，她也不过是为了报答他那次在酒吧帮了而已。
她打理好一切回到家里时已是零点。
这十年她没有和谁谈过恋爱，可她又确实一个人恋爱了十年。没有情书，没有电影，没有情人节巧克力，没有牵手接吻，没有欢笑，没有分手吵闹，没有和好如初……那么这十年有没有人喜欢过她呢？很失败，答案可能是没有。记得大学那会儿她们班上公认最丑的女孩都有一个不错的男友，而她一切并不差却没有一个人喜欢她。有一次隐身在同学群里看到他们正在讨论她，她翻了两页清一色差评。有说她性格古怪的，有说她精神失常的，有说她装清高的……学生时代的她不惧怕这些流言，可在社会里摸爬滚打了两三年的她看着这样的评论也对当年的自己有几分厌恶。
没被人喜欢过是个想想都会让人自卑又绝望的事。
齐归楚的样子或多或少让她受到了刺激。李念说的对，相对于你爱的人，找一个爱你的人你会更容易获得。
从明天开始睁大眼睛在人群中多看看吧，说不定那个爱你的人也在找你呢，古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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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珂站趁着绿灯走到了对面的街道，回大学城的公交站在对面。到了对面街道她走了不过两步路边长椅上的身影就牢牢地抓住了眼睛。与齐归楚的不期而遇就发生在漫无目的的行走中。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十米，她不会看错，那个胡子拉碴，一脸醉意，泥塑木雕的人是齐归楚，是那个和她记忆中天渊之别的齐归楚。啤酒瓶横七竖八的倒在长椅上，不时有一两个掉落砸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熏人的酒气四处飘散不少人捂鼻皱眉绕道而行，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左手提着酒瓶一刻不停地往嘴里灌。胸腔里开始扩散一种叫做难受的东西，她很想箭步向前夺走他手中的酒瓶，可伸出的双手悬在半空中，身体依旧在原地不动声色，她没有不顾一切向前的正当理由。他应该也不想别人看见他这幅模样吧？如此这般是因为婚姻不顺还是因为那个夭折的孩子？
别喝了，你忘了自己之前的胃出血吗？别再喝了，现在的你不是你。别喝了。
也许时过境迁，也许浮浮沉沉，如今的你更应该振作起来啊。你早就知道生活纵有万般不如意却还是要咬紧牙关前进不是吗？
对不起，不能替你分担。对不起，不能予你安慰。对不起，只能远远观望。
突然坐着的齐归楚身体倾斜倒向了长椅，手中的酒瓶随之滑落。古珂见状立即跑了过去，他双眼紧闭应该是昏睡了。眉头紧锁看来发生的事情很令他痛苦。
"齐总……齐归楚……"古珂用力将他从椅子上扶了起来，可刚扶起来他又倒向了长椅。试了好几次没办法她只好也坐到了椅子上他的身体侧倒了在她的肩膀上。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一切正常，她稍微松口气。
这个时候应该要送他回家吧？她知道凯悦饭店怎么走，但那么远她不确定她能把他安全送到家。那么只能打电话叫他家里的人来接他了，她还能活动的手在他身上搜索但没有找到手机。想了一会儿她放弃了一切行动。这可能是他们有生之年离得最近的一次，他们的心跳频率，呼吸节奏第一次如此默契。这平和的一切不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这十年我有无数次这样可以给你依靠的机会，可我一次都没敢去抓住。我知道你生过几次病，谈过几次恋爱，失过几次恋。我也知道你喜欢的衣服，食物，书籍还有人。我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你。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勇敢主动的人。那些女孩比我大方漂亮，比我天真善良，比我懂得让你开心。有人让我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可我在想能让你这样的都是你很在乎的吧？我知道我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机会。"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初二那年的开学典礼上，当时你代表全年级在主席台上致辞。你肯定不知道听到你的名字我立即抬起了头，以前我都是在下面睡觉的。你的名字其实早在之前就见过好几次，考试排名第一，作文比赛又刚好在我前面。说起来一开始只是好奇如此优秀的人会长什么样。是戴眼镜的书呆子？还是活跃球场的天才？不过你不属于这两者，你比书呆子多几分生气又比天才少了几分疏离感。讲台上的你丝毫没有怯场，字正腔圆的演讲赢得了满堂喝彩。好像就是那一瞬间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你了。后来，有你的球赛不吃饭都会在球场外守着，你参加过的作文比赛也跟着一次不落的参加了，你考试的考号能倒背如流，你每次获奖的作文都抄写过……"
"从那时起喜欢你的女生就络绎不绝了，看见过不少女生给你递情书。其实我也给你写过情书，只是它们最终都成了垃圾桶里的几团废纸。因为我拿不出勇气递给你，或者说我连从你身旁走过的勇气都没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懦弱。初三那年你有了第一个女朋友，看见过你们牵手同进同出，看见过你给她买周杰伦的CD，看见过你在雨中等她。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暗恋真的很苦。"
"高中我们不在同一所学校，但关于你的消息还是隔三差五能听到。听说你们分手了，听说你的作文又在市里拿了奖，听说你比之前长高了很多，听说你又有了女朋友。高中三年关于你全部了来自听说，见过你大概十次，每次都是市里举办的各种比赛，而你是我的对手。"
"相比之下在大学见过你的次数更多，虽然你在A大，我在B大。但我住在A大，李念也在A大，有她的通风报信总能在你经过的地方巧遇你，你的球赛还是会翘课去看，你的演讲还是会去听。就这样过了三年，过了七年，过了十年。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只有变态才会如此变态。"
"你结婚以后我就一直警告自己不要再关注你，不要再去打听你的消息，不要再去想你。但我没想到还会重逢，以那么近的距离重逢。合作关系，我知道在这个距离里我戒不掉一切有关与你的习惯。根深蒂固的习惯，有时我自己都会很恼火。"
……
古珂揉了揉眼睛，叹息了良久，这件事这些话到明天也许从现在开始就只能是她一个人知道的事。
"好像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跟你说这一大堆废话。算了，已经很晚了，还是先给你找一个舒适一点的地方睡觉吧。"
古珂知道附近有一家快捷酒店，为了避免各种不必要的麻烦把他送到那里再合适不过。就算他日后知道是她，她也不过是为了报答他那次在酒吧帮了而已。
她打理好一切回到家里时已是零点。
这十年她没有和谁谈过恋爱，可她又确实一个人恋爱了十年。没有情书，没有电影，没有情人节巧克力，没有牵手接吻，没有欢笑，没有分手吵闹，没有和好如初……那么这十年有没有人喜欢过她呢？很失败，答案可能是没有。记得大学那会儿她们班上公认最丑的女孩都有一个不错的男友，而她一切并不差却没有一个人喜欢她。有一次隐身在同学群里看到他们正在讨论她，她翻了两页清一色差评。有说她性格古怪的，有说她精神失常的，有说她装清高的……学生时代的她不惧怕这些流言，可在社会里摸爬滚打了两三年的她看着这样的评论也对当年的自己有几分厌恶。
没被人喜欢过是个想想都会让人自卑又绝望的事。
齐归楚的样子或多或少让她受到了刺激。李念说的对，相对于你爱的人，找一个爱你的人你会更容易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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