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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坐在花池边的凌佩竹还想伸手去撩拨一下水,身子还未倾下便被人抱了一个满怀,凌佩竹瞪大了眼睛,不敢回头去确认,但是狂跳的的心已经确定了这人的身份,他好狠的心,居然将她丢在这里一月之久。

    「我是谁?」凌佩竹的声音闷闷的,就是不回头去看他。

    「我想想看。」闻人舜倒是知道她才生气,却故意顺著她来说。

    这人怎么这般气人?

    「闻人舜,你不要以为我真的那么好的脾气。」凌佩竹站起身来拍掉环住自己腰身的手臂,他不要以为她温柔了几日,就忘记当初在山寨时的斗嘴。

    「小竹儿倒是真生气了。」他轻声的笑了,一月不见他居然这么想念她的声音,甜软进他的心里。

    「谁是你的小竹儿?」凌佩竹真是抬手就捂住脸颊,他怎么能在外面就这么称呼,多羞人!

    「我的?」闻人舜走向前刮了刮她的鼻尖。忍著笑意。

    又上了他的当!

    「哼!」凌佩竹跺了跺脚,真是每次都斗不过这人,他的心思转的怎么那么快,可是他别想自己这么容易就原谅他。

    「这些日子委屈你了。」闻人舜突然收起了戏谑的语气,用温柔的话语对她说著。

    「我从不觉得委屈。」凌佩竹看向闻人舜的眼,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即使在将来,她的心中也不会对青莲有任何亵渎,更不会奢侈让让他忘记青莲。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闻人舜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替她撩顺了耳边被吹乱的发丝,其实很想让她每天都在笑,可是却总让她在掉泪。

    不管眼圈泛红,不管是不是心痛难熬,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心,虽然有时候真相是残忍的,可是比起一个个虚而不实的谎言,都是可以忍受的。

    「王爷想收你为义女,而我也想再重新迎娶你一次,这段日子让你受了委屈,日后该打该罚,都是闻人夫人说了算。」他将她的小脸抬起,在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手掌搂住纤腰就将她禁锢在怀里。

    「你快放开我。」凌佩竹根本顾不得想他话中的意思,生怕路过的下人会看到他这么不顾忌的举动。

    「不但不放,还要这样。」闻人舜将她横抱在胸前,「如今真的只剩下竹叶的轻重了。」

    「你乱说。」凌佩竹倒是没有真的挣扎,靠近了他的胸膛,努力让自己乱跳的心冷静下来。

    「我有很多的话要对你说,让我抱著你走。」闻人舜慢慢的说卧房走去,低声安抚著她。

    凌佩竹不再回答,只是放心地环著他的颈子,眼眶一个劲儿的泛热,她终于又被他紧紧的抱在怀中,真希望此生都不再有分离。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绢红色的绣花鞋,踏著洁白的雪地,茸毛披风一解,丢在长廊的木柱边,穿著鹅黄色锦缎小袄的凌佩竹,躲过所有下人的耳目,偷偷的溜至那所谓的禁园,顺手掰下一枝开的甚是好看的梅花,琢磨著一会回去一定要画上一幅雪中梅。

    凌佩竹原以为闻人舜会带著她在秋天来到前,就会回到锦王寨或凤凉城区,但是转眼已经入冬,初雪都已经扬洒了两日,真不知道何时才会离开隽王府。

    「凌姑娘,收到你的家书了。」翠屏一路寻来,看到凌佩竹的时候赶紧将书信递出。

    太好了,她等这封信已有半月。

    凌佩竹急不可耐的拆开了信,希望可以看到大姐带来的好消息,瞒著闻人舜送了这封家书回去,就是想让大姐帮她开始追寻青莲尸骨,如果是请动那个已经归隐的人,应该是可以查到下落的。

    翠屏看著凌佩竹的欣喜,倒是想到自己还有活要做,转身就要离开。

    「翠屏,你等等。」凌佩竹还未看完信,先抬头叫住了翠屏,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问。

    「有事吗?」翠屏脚步一顿,生怕凌佩竹问出什么为难的话来。

    「那个上了重锁的门院,是什么地方?」凌佩竹想到不久前那个院子,如果不是被翠屏喝止了,她大概已经进去看过了。

    「姑娘,那里不过是个废院子,你就别问了,这王府里肯定是有不能去的地方。」翠屏脸色一变,她若是说出来就一定会被割了舌头,而且她有她的苦衷要保密。

    凌佩竹看著翠屏闪躲自己的目光,倒也不在追问,心里有了主意,「好了,我不问便是了。」

    翠屏点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这王府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秘密,唯独这一件,是会惹到杀身之祸的。

    话是那么说,可是凡事都会有好奇心的凌佩竹怎能忍住。她也有试图问过一些奴仆,可是大家全部都是摇头不答,好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样,但是翠屏一定知道些什么,却不能说出来。

    那里莫非是藏了什么人?她匆匆的看著手中的信,突然眼睛瞪大,大姐居然在信里写了一个这么大的事,青莲的尸骨下落似乎已经有迹可循,只是……

    十皇子为何会失踪了?

    咬紧了牙关,凌佩竹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她实在不敢去想,难道是闻人舜将十皇子掳来了不成?

    凌佩竹抓起有些碍事的棉裙,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在看著自己,便一步步地向那个萧瑟凄凉的庭院走去。

    丢下手中的梅花枝,她小时候练就的翻墙本事,倒是此时派上了些用场,出嫁后似乎安份太久,连翻墙的功夫都不拿手了,不过虽然擦破了掌心,但是倒也进了院子。

    「越是神秘兮兮,我就偏要知道藏了什么。」吹了吹被掌心,凌佩竹四下打量,看著一片凄凉的景色,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她只是想确定到底是不是这里藏了一个十皇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能掐会算的本事已经都没有了,就算现在让她卜卦,她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