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黑雾尽皆散去，光明重回人间。

    天瑶与灰衣霍信走在青石阶上，继续着未完成的试炼之路。

    “你......算了。”天瑶欲言又止，似有话要说，却又作罢。

    灰衣霍信扫了一眼天瑶，并不作声。灰衣霍信举目眺望高处，视野里仍是无穷无尽的青石阶，看不到尽头。

    “到了万象门，你要怎么办？”天瑶收拾情绪，平静道。

    “此话怎讲？”灰衣霍信若有所思道，对天瑶突然的问话产生了兴趣。

    “你认为万象门只是一个随便的小门小派？若你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试炼弟子分为两种，一种是尚未修炼的年幼弟子，另一种是我们这种有修炼根基的适龄弟子。前者需要测试资质，后者以修为高低为准。所以，你也要经受修为的测试，虽然你修为高深，但我并不认为你能瞒过无字碑。毕竟那是洪荒神器，万象门的重宝之一。”

    灰衣霍信但闻此语，抬头望去，似穿过无尽空间，遥望向不知名的存在。再回首，望向天瑶的眼神有些闪烁，在思考着什么。

    “所以，你说这些，应该有自己的打算，说说吧。”

    “告诉我，你是怎样的存在？”天瑶问道，探究之意浓厚，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我名霍信，不是告诉你了吗？你还想知道什么？”灰衣霍信笑笑。

    “够了，何必巧言令色。若我所察非虚，你是霸占了霍哥哥的肉身。但绝对有某种限制你规则的存在，令你不敢造次，不然你何必与我在此言语。”天瑶神色肃然，呵斥道。

    “即使知道你也改变不了什么。”灰衣霍信面色一变，气恼道。

    “错了，你若是霸占了他的肉身，又何必来救我？况且，你我并无相识。所以，我猜测你必定是某种莫名的存在，只是借用了霍哥哥的肉身，到时候还要归还。”天瑶将心中猜想和盘托出，沉着的双眼观察着灰衣霍信的反应，思考着下一步的举动。

    “你真要知道？”灰衣霍信平静道，眼神却透露出凶光，那是杀戮的气息，饱含威胁之意。

    “但说无妨，若霍哥哥死了，我定要动用家族势力禀告万象门，请万象门的诸位前辈高人联手灭杀你。”天瑶毅然决然道，毫不退让的与灰衣霍信对视。她在赌灰衣霍信受规则限制不能杀他，在言语激怒下必然会吐露真言，到时再想对策。

    只见空中光华一闪，不久前灭杀黑衣男子的小剑再次在掌中显现，带着令人心惊的威势，剑指天瑶，灰衣霍信寒声道：“倒是留你不得。”

    面前的少女一头如丝缎般的长发随风飞舞，如月的黛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的瑶鼻，香腮微红，点绛般的朱唇，鹅蛋脸颊娇羞含情，晶莹剔透胜雪般的肌肤如霜如雪，身形苗条，倾国倾城。就是这样的一位佳人，却潸然泪下，惨笑道：“你既要杀我，说明他再也不存在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如此，倒不如坠入黄泉来得痛快。”

    灰衣霍信有所动容，刚想说些什么，只见半空中一道金钟显化，暮鼓晨钟之声从远及近，带着滔滔不绝之势涌入二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