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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只要你一个

    闹腾到了晚上,才算是将宾客全部送走,留下桑家一家子收拾桌椅,打扫院子。

    葚儿擦着桌子,瞧见一旁的桑元奇不知所措地站在新房门口搓着手,表情踌躇,似是不敢进去。

    她心下了然,他怕是紧张,不敢进去。

    微微一笑,走到大哥跟前跟他柔声说道:“大哥,今日你是最重要的,这里就交给我们收拾,你快些进去吧,别让嫂嫂久等。”

    对于这个憨傻的大哥,葚儿是打心眼里关心他的,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她被娘亲拿棍子打,也是这个憨傻的大哥冲上来抱住她,替她挨打。

    他只是在小时候发高烧将脑子烧糊涂了,为人处事像个小孩儿般,并不是心眼坏。

    桑元奇和善地看了一眼葚儿,挠了挠头,有些憨傻的表情中,居然浮现害羞,跟她重重点点一点头,似是得到鼓励一般,深呼吸一口气,便推开门进去了。

    葚儿瞧着他进门,直到身影看不见,才转过身继续擦桌子,不经意抬头的时候,忽然瞥见不远处,二姐正绞着手指时不时地瞅一眼正在劈柴的楼钊熠。

    那眼神,就像她平日里看楼钊熠的眼神一样,羞涩当中又带着求而不得的害怕。

    这种神色,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二姐身上看到过了,几乎是本能地,她心里升腾起怒意,有些感触不明的意味在胸口发堵,甚是苦涩。

    这种感觉堵得她心口发慌,便是连活也做不下去了,她丢下抹布,跟桑母打了声招呼,便走过去拉着楼钊熠的袖子,低着头跟他小声道:“我们走吧,剩下的活儿,娘亲会做完的。”

    正在劈柴的楼钊熠听了,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斧头,眉目柔和地看着她,便是当真没管别人,“嗯”了一声,任由她牵着自个的手,走了出去。

    只是在出门之际,那眼底最深处,忽然涌现戾气,急不可查地淡淡瞥了眼桑桃儿。

    身后的桑桃儿一看他要走,着急地上前,拦住了葚儿,“都这么晚了,不在家歇着吗?”

    她想说些让他留下的话,可是身份不同,这种秘而不宣的心思也无法正当表露,只得通过葚儿,心底里便是愈发对葚儿怨恨起来,同样都是娘生养的闺女,凭甚她就可以嫁个好男人,而自己却要和个老实巴交的矮子过一辈子。

    葚儿低垂着眼帘,紧紧拉着楼钊熠的手,她说不出狠话,只得暗地里捏了捏他的手心。

    楼钊熠心下了然,自个小娘子这是吃起了亲姐的醋,偏生扭捏着还不愿意说,让他来拒绝。

    她这模样着实可爱得紧,他想要笑,却还是听话地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跟桑桃儿说道:“不了,我们这就回去。”他说着,又低头揉了揉葚儿脑袋,眉目柔和温情地看着她道:“葚儿跟着我才习惯。”

    说着,人就牵着葚儿的手走了。

    望着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走远,桑桃儿脸上忽地没了笑容,两手攥紧,指甲掐入肉里,神色怨毒地直直盯着葚儿的背影。

    她身后站着她的相公,望着她的神色惧怕,走上前拉起她的手,嗓音沙哑着说:“不要看了,你若是真的不想和我过了,我们便去里长那里和离,到时你想怎么样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是让桑桃儿猛地转身打断,她眸子阴森地望着这个身高才到自己肩膀的矮子,嗤之以鼻,“和离?谁跟你和离,想都别想!”

    “今晚我不回家了,你自个回去吧!”说完,就狠狠将他推在地上,踢了他一脚,走进了屋。

    她是有想嫁给楼钊熠的念头的,可也不想和葚儿生活的同一个屋檐下,先不说为了嫁给楼钊熠,她和自个男人和离后,要承受的流言蜚语,即便若真的嫁过去了,葚儿如若一天不和离,她便是一天做小,这才是她难以忍受的。

    进了屋,她看到桑母在叠被子,那些被子都是看在楼钊熠的面子上,邻里邻居亲自送过来的新被子,虽说是麻布里子,盖着不甚舒服,但好在有了个楼钊熠,她家的日子倒是越过越好了,桑母也是心里高兴,干起活来都浑身得劲儿。

    她踌躇着,面庞有些红,看到那些被子,心生羡慕,她也是想要这样的好生活的。

    又瞅了瞅那些被子,打定了主意后,便跟桑母说:“娘,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桑母叠被子的动作一顿,转过身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