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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巧夺木匣(二)

    想到这,他知道也要和这镖师职业彻底告别,不禁悲从中来,忽的转身对着马车抱拳失礼惨然道:“在下看样子是不能保护你们母子二人货物的周全,但绿林中人劫财不害命,他们定然也不会伤你们二人性命。”说罢,他侧过脑袋好似不甘心般狠狠地叹了口气,“哎!”便抽出腰间佩刀,满目悲伤地凝视了一眼,叹声道:“从此你我也要两别。”扬起手欲要将单刀掷入江中。

    他刚抬起手,忽听马车后的崖道上鸾铃骤响,便见一匹白马如掣电般疾驰而来,从众人身旁擦过,昂首长嘶,转瞬间已停在他们五人和鸠兹双煞中间。只见这马洁白如雪,长鬃飞扬,壮美如练,马上立着一人,却是侏儒般的矮小,肤色黝黑如炭,愣是分不清髯须和面目的颜色,身后背着一个五尺开外的鹤嘴锄。这一黑一白倒是显得极为显眼。此人目光如电,正朝着石南江身后的马车望去。

    石南江多年走镖也算是对大江南北有头面的人物了然于胸,此刻不禁一怔,那马上所立之人不正是皖北十六煤矿的总把子“一鹤冲天”任楼,他身后背着的鹤嘴锄虽是外门兵器,不过开山碎石凿矿的工具,但在他手里却也是使得虎虎生威,一招“鹤立鸡群”也让他这个身高不过五尺的汉子在皖北有了立足之地。石南江心中暗忖道:“看这样子,难道这任楼也知道了这车中的逐鹿剑?”他不禁一阵怅然暗道:“这天下之人好似都已知道这车中何物,却只有自己不知,看样子自己也的确没有继续做这个镖头的必要了。”想到这他心中更是愈发怅然。

    那朴无地方才和蔼的眼神忽然变得凶光毕露,心想难道这皖北十六矿难不成也知道了逐鹿剑的下落,不禁暗忖道这逐鹿剑的消息如此隐蔽,即便是在自己的帮会知晓此事的除了他们兄弟二人便只有一个专门打探消息的副帮主知道,这任楼又是如何得知。想到这望着立在马上的任楼冷声道:“阁下前来何事?”

    任楼哼了一声,声音洪亮如钟,他本是北方汉子做的又就是皖北挖黑石的行当,人虽矮小,性格却是爽快无比,当即大声喝道:“索取车内之物。”

    那朴无天轻哼一声,忽地冷笑道:“任大侠怎会对车内妇人感兴趣,难不成忘记家中的母老虎了吗?”他知道任楼武功虽是厉害,却又惧内的毛病,结婚二十年前竟也是一房姨太太也没有娶。

    任楼在外一恨别人说他的身高,二恨别人说他惧内,这最然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但是男人终究还是极为要面子,何况还是皖北十六矿的总把子。只见他大喝一声,气得气血上涌,本来就是一张漆黑的脸上更是深的几分,倒是有几分关云长的模样,只是身高实在是矮了不少。喝声中,只见他双手握住鹤嘴锄,从马上一跃而起,身子顺了鹤嘴锄的力道滚了几滚,狠狠地砸向站在面前的朴无天。朴无天也不是泛泛之辈,只见他消瘦的身体微微一摊,一招最简单的“旱葱拔地”却也用的出神入化,转瞬之间便已越到空中。

    众人只听一声巨响,电光火石之间,那鹤嘴锄狠狠地砸在朴无天方才站在的位置上,顿时地面崩裂,碎石四溅,好生的一块地面便被任楼砸出一个大坑。朴无天一声不吭,忽然在空中调转身来,从背后那非金非铁的匣子里取出一对二尺铁爪来,狠狠地往任楼的头上抓去。

    这双铁爪乃是朴无天的贴身兵器,由精铁打造,坚固异常,一双铁爪长约二尺,每支铁爪如人手般共分五只,却是比人的手指长上许多,前端尖锐如刀锋,若是被这一双爪子抓到头部定然是像夏天的西瓜般被切成多份,哪有活路可言。任楼一击不中,见朴无天已然越到空中,心中不禁大喜,他号称“一鹤冲天”,那一招猛然砸地,便是要让朴无天窜到天上去,谁不想朴无天果然中计。只见任楼长喝一声,杀心顿起,如仙鹤起舞般窜到空中,那鹤嘴锄顿时抡的呼呼作响,在他面前呈现出一道光墙。

    那马车旁的众人皆是一阵惊呼,唯独朴无地依旧站在地上一言不发,不知是不是因为双目已瞎的缘故。常人若是在空中,自身招式定然无法施展,又无法躲避这个鹤嘴锄,若是被砸中,即便不死也会重伤。正当任楼暗自窃喜时,忽见朴无天手中的一双铁爪忽然分开,朝着自己鹤嘴锄的首尾两端抓来。瞬间铁器触碰,迸发出一阵火花,眼前的光墙瞬间消散。任楼直觉虎口一阵,手中的鹤嘴锄却已经被朴无天的铁爪狠狠抓住,无**起,忽感觉一道真力往自己的手中逼来,他虽然也运用真力想要逼开朴无天的真力,奈何那朴无天是自上而下,而他却是自下而上,方向上已经落了下风。

    二人刚落地,任楼便左手用力一挥,方才觉得这一双铁爪似乎没有了力道,忽地便挣脱了铁爪,越到了马鞍上。他心中暗忖道:“这朴无天果然有些功夫,况且方才他那一抓也似乎并没有要让自己难堪的模样,不然自己也定然没有这么容易挣脱。”想到这里,忽听背后山上喊声不绝,他不禁微微一笑。只见山上约摸冲出十余人,皆是皮肤黝黑,头戴青巾,腰挂鹤嘴锄的打扮。想必是自己的埋伏在山上的人已经听到下面争斗的声音,赶来支援了。

    朴无地那双顺风耳耳郭微颤,心中已然知晓大约有十余人从山坡冲下,这双神儿也当真厉害,当下便听出这铁器撞击乃是鹤嘴锄所发,他心中不禁暗自骂道:“这任老儿定然是已经摸清逐鹿剑的下落,只是却不知为何这老儿不在别的地方将这逐鹿剑截下,却非要在自己的地盘动手,自己素来和这些皖北的挖矿的实在是没有任何过节,只是这是人实在是可恶的紧。”

    方才一番争斗朴无天心知这任楼本领定然不及自己,只是忽然看见这山上冲下十余人也不觉心中一紧,只觉得若是这十余人一哄而上,自己和朴无地二人虽能应付却定然受伤,况且那这次主要是为了那车子里的逐鹿剑,却并不是和他们这些挖煤的拼命,何况也不想和这些人伤了和气,况且看那石南江的模样似乎并没有真心想将那逐鹿剑交予自己,若是现在和这任楼开战,反而会让石南江钻了空子。他扫了一眼面前这些凶神恶煞的壮汉,哈哈一笑,抚掌道:“诸位兄弟只要将车中之物忍痛割爱,我等定然有厚礼相赠。”

    只听那任楼哈哈大笑,眼露凶光道:“朴老弟说得倒是好生轻松,这到了嘴巴的天鹅肉怎地让它飞了!”方才交手他便知道自己定然不是朴无天的对手,自己碍于自己这个做老大的面子,加上后面还有十来个兄弟撑腰,怎地也要装作凶狠一些。

    此时只见朴无地拿出一只箭矢,闻风辨向,心中已知那任楼的方位,一张无眼的脸已经朝着他那边望去。任楼心中一凛,知道那朴无地的厉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但大笑之声却是不减。

    朴无天冷笑一声,心道不论这些北方挖矿的是怎么知道这逐鹿剑的下落,今天是非见血不成。想罢,只见他双手一抖,那手中利爪如地狱恶魔的手触碰到鲜血一般,如活过来一般,竟伸开五只,超前抓取。

    只见那石南江忽然道:“两位兄弟,车内之物在下的确无意争夺,只想二位爷可是停手息战,大家可以像一个法子嘛。”

    朴无天心中狠狠咒骂道:“哼,这石南江哪里是在调解,显然是想让我们双方斗得你死我活,却不知是想得到什么好处。等我解决这些北方挖煤的,就把你这些人也杀了!”想到这朴无天更是杀心已起,手中利爪更加阴毒了几分,瞬间将两个扑过来的汉子抓了个透心过,顿时鲜血四溅。跟随任楼的众人皆是又惊又怒,纷纷叫嚣着挥着鹤嘴锄砸了过来。

    只见朴无天身后的朴无地冷哼一声,忽然击弦发矢,当即使出“李广射虎”,便听飕飕两声,向着离朴无天最近的那个人射过去,那人猛挥鹤嘴锄,击落一直箭羽,刚心中暗嘲这朴无地徒有虚名,却忽然闷哼了一声,那第二支箭矢便直直的从他喉咙穿过,这人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便当即断了气。只见这箭矢倒是极为有力,穿过一人后仍是后力不减,竟往石南江的人发去。石南江手下的那些人此刻正饶有兴致地望着这场争斗,却哪里想到会有一支箭往他们这边飞来,当即一人便被射死,那箭却是威力无敌,竟然穿透这人的胸口,直插入那马车的门框上,箭身晃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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