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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有天人出窍！
红袖怕赵潜着了凉，又煮了碗热酒给赵潜驱寒，赵潜自己又连吃了几碗，这才渐渐平复了下来。众人又说了一些闲话，赵潜觉得似有些醉意，便叫青鸾过来坐在身边，将头枕在青鸾一双玉腿上，只觉暖香袭人。
之间红袖督促了几回，又怕惹恼了赵潜坏了他的兴致，因此一边叫人拿来裘毯铺着，一边又命人拉下帘子将外间雨挡了，还叫众女将清淡的曲子奏来，自己则又拿一口紫砂的锅儿架起，以南越过来的橄榄枝引火燃了，又取出一只新鲜竹筒来，里面盛着的是破晓时分采来的花间晨露，米则是京师禁内那两亩三分田里产出的“米”，这“米”便是当今天子也不能每吨都吃得上，皇室亲王中每人每年也就一斗的份额。赵潜的那份由红袖保管，用一只绣着山水谷蕙的锦囊装着。
赵潜每次饮酒之后得吃一点米粥————这是红袖自己的安排。
赵潜看着细细微微摇摇曳曳的炉火，只觉阵阵睡意袭来，恍恍惚惚似睡非睡，只觉朦朦胧胧来到一处去处，不知何地，仿若置身在云海深处，亦无路径可寻，正四顾茫然之际，骤然听得轰然声响，但见远处云烟翻滚处，一座森然门户岿然矗立，其宽不知几许，高耸入九霄，不见尽头。
赵潜正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骤然又听得脚下有隆隆声响仿如滚雷，低头看时，不知何时已来到一处辽阔水域，方圆不知几千几里，茫茫然无边无际，远处水面一平如镜，静静悄悄倒影着蓝天白云，天边那一座雄壮伟岸宛若神迹的门户亦平静的映入水面，水天一色，梦幻一般。
赵潜心神恍惚，思索一番平生所见所遇，竟是恍恍惚惚若似曾相识，皱眉思量奈何又如镜花水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话说，心思百转，不过一瞬。赵潜尚未回过神来，刹那间已是天昏地暗，风起云涌。天地风云在此一番聚会，顿时卷起无数巨浪拍天而起，气势汹涌，震天裂地。须臾天色骤暗，天际一道紫蟒贯空，粗若碗口，天地间骤然一静，猛然又是一道闷雷炸响，嗡声入耳，只觉喉头一腥，两耳失聪，七窍如稠，竟连五脏六腑都似被这声闷雷给震碎搅烂一般。
风云诡谲，雷电交加。
天象逞凶，赵潜亡魂大冒，惶惶犹如惊弓之鸟，脚下一团薄云，幻幻灭灭似乎随时都要散去一般。正不知如何奈何之际，猛然又听得一处巨响，赵潜直吓得肝胆俱裂。
循声望去，只是黑通通一片，借着不时贯穿天际的电芒，依稀瞧见湖心竟然矗立着黑森森一座小山，高约五百丈，长逾千丈，其状如鼍，四肢分明，鳌首昂立向天，借着这天地异象，更觉狰狞可怖。
此时又有细细微微的异响隐隐约约传入耳际，初时飘忽，晦涩难辨；渐渐如清泉溪流，潺潺可闻；须臾便如潮流涌动，成豁然开朗之势，澎拜之声大作。
赵潜看时，天光陡然大亮，只见南望水天一色处，竟有数十艘艨艟大舰森然分列，旌旗蔽日，气势恢宏，其下又有在体型上小了数倍的数百只多桨快艇穿插其中，井然有序。
赵潜看得分明，那两列艨艟大舰中央赫然各有一艘“五牙大舰”，起楼五层，高逾百尺，通体丹漆，唯顶层五楼漆黄。前后左右以及左右舷中各设一台拍竿，共计六台，高五十尺。每根木桅顶端系巨石，其下设辘轳，战斗中，与敌舰迫近时，迅速放下拍竿，砸坏敌船。若一击不中，亦可迅速收起再放。如若被敌舰四面包围，还可“六管齐放”，战力无匹！
顶层旗座之上，赤如绣着五爪金龙的杏黄旗上，单书一个隶体“赵”字！
赵潜飘然而起，凝神再望，但见更南面又有翘角飞檐，亭台轩榭，再后面却是一片屋面金光粼粼的气势恢宏的宫殿。
“原来是到了玄武湖！”赵潜北望湖中那处鼍形小山，恍然大悟。
是时天朗气清，阳光明媚，和风如诉，除了天际那座几乎隐于湛蓝晴空宛如神迹一般的雄壮门户，一切便如同一个平凡的午后，懒懒的阳光让人睡意萌生，想打个小盹，最好有一处繁花如锦的牡丹园，然后沏一壶好茶，当然，要枕着青鸾的一双玉腿，红袖呢，可以在一旁扑着蝴蝶，也可以做做红妆。。。
赵潜懒懒地躺在白云里，如是想着，不觉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
正在睡意朦胧中，突然听得脚下一声霹雳乍响。
赵潜一惊而起。
但见平静的湖面然轰炸开，有一物自水中钻出腾空而起，向空中矗立的那道门户逶迤而去。
瞬时风云变色，天地昏暗。
赵潜大惊失色，但见那物身长百丈有余，全身俱墨，四爪有鳞，其尾状如鱼尾，头颅硕大狰狞有角，那模样神态分明与他那朝服之上刺绣着的蟒龙一般无二。
赵潜被那神物气势所摄，半天动弹不得。
赵潜平日里最不喜读《尚书》、《孟子》等被徐牧之列为“正书”的诸子经典，偏偏钟意于一些“正书”之外的奇闻野史，诸如《石头记奇录》、《小窗幽记》、《增广录》等。
有一年冬至，因雪霁天晴，便随徐牧之往“大竹寺”小住。赵潜想当然的以为那里必定是竹林成海，不然也当不得“大竹寺”之名，但原来不然，那“大竹寺”空有其名而已，倒是寺里寺外种了许多腊梅，正值花开傲雪之时。
让赵潜记忆犹新的是，有个常常从经堂里溜出来小和尚，不好好念经，手里却拿了一本破破烂烂的书，总偷偷摸摸地躲在后院的一株腊梅树下，摇头晃脑，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让人好奇他在看些什么。
赵潜悄悄凑近看时，才发现那页面之上除了泛黄卷曲的线装订纸以及满纸污垢以外，竟然是没有一个字的。
于是赵潜便问那个有些呆头呆脑的小和尚，“这书没字你在看什么？”
那小和尚极为厚道，转过头来嘿嘿一笑，颇为尴尬地说不知道。
也是孩子心性，赵潜来了兴趣，便问道：“那你看得那么认真做什么？”
小和尚挠了挠光头，道：“我师傅说了，等我什么时候能从书上看出道理来了，我便可以成佛了！”
赵潜一脸不信，指着脸说骗人，结果把人胖揍了一顿。
但起码那和尚有一点是没有骗他的，小和尚曾说世间大蟒凡五百年而化蛟，又千年而化龙。巨蛟化龙之时，天庭降下符旨，天门洞开，过了天门就是位列仙班的天龙了。
之间红袖督促了几回，又怕惹恼了赵潜坏了他的兴致，因此一边叫人拿来裘毯铺着，一边又命人拉下帘子将外间雨挡了，还叫众女将清淡的曲子奏来，自己则又拿一口紫砂的锅儿架起，以南越过来的橄榄枝引火燃了，又取出一只新鲜竹筒来，里面盛着的是破晓时分采来的花间晨露，米则是京师禁内那两亩三分田里产出的“米”，这“米”便是当今天子也不能每吨都吃得上，皇室亲王中每人每年也就一斗的份额。赵潜的那份由红袖保管，用一只绣着山水谷蕙的锦囊装着。
赵潜每次饮酒之后得吃一点米粥————这是红袖自己的安排。
赵潜看着细细微微摇摇曳曳的炉火，只觉阵阵睡意袭来，恍恍惚惚似睡非睡，只觉朦朦胧胧来到一处去处，不知何地，仿若置身在云海深处，亦无路径可寻，正四顾茫然之际，骤然听得轰然声响，但见远处云烟翻滚处，一座森然门户岿然矗立，其宽不知几许，高耸入九霄，不见尽头。
赵潜正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骤然又听得脚下有隆隆声响仿如滚雷，低头看时，不知何时已来到一处辽阔水域，方圆不知几千几里，茫茫然无边无际，远处水面一平如镜，静静悄悄倒影着蓝天白云，天边那一座雄壮伟岸宛若神迹的门户亦平静的映入水面，水天一色，梦幻一般。
赵潜心神恍惚，思索一番平生所见所遇，竟是恍恍惚惚若似曾相识，皱眉思量奈何又如镜花水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话说，心思百转，不过一瞬。赵潜尚未回过神来，刹那间已是天昏地暗，风起云涌。天地风云在此一番聚会，顿时卷起无数巨浪拍天而起，气势汹涌，震天裂地。须臾天色骤暗，天际一道紫蟒贯空，粗若碗口，天地间骤然一静，猛然又是一道闷雷炸响，嗡声入耳，只觉喉头一腥，两耳失聪，七窍如稠，竟连五脏六腑都似被这声闷雷给震碎搅烂一般。
风云诡谲，雷电交加。
天象逞凶，赵潜亡魂大冒，惶惶犹如惊弓之鸟，脚下一团薄云，幻幻灭灭似乎随时都要散去一般。正不知如何奈何之际，猛然又听得一处巨响，赵潜直吓得肝胆俱裂。
循声望去，只是黑通通一片，借着不时贯穿天际的电芒，依稀瞧见湖心竟然矗立着黑森森一座小山，高约五百丈，长逾千丈，其状如鼍，四肢分明，鳌首昂立向天，借着这天地异象，更觉狰狞可怖。
此时又有细细微微的异响隐隐约约传入耳际，初时飘忽，晦涩难辨；渐渐如清泉溪流，潺潺可闻；须臾便如潮流涌动，成豁然开朗之势，澎拜之声大作。
赵潜看时，天光陡然大亮，只见南望水天一色处，竟有数十艘艨艟大舰森然分列，旌旗蔽日，气势恢宏，其下又有在体型上小了数倍的数百只多桨快艇穿插其中，井然有序。
赵潜看得分明，那两列艨艟大舰中央赫然各有一艘“五牙大舰”，起楼五层，高逾百尺，通体丹漆，唯顶层五楼漆黄。前后左右以及左右舷中各设一台拍竿，共计六台，高五十尺。每根木桅顶端系巨石，其下设辘轳，战斗中，与敌舰迫近时，迅速放下拍竿，砸坏敌船。若一击不中，亦可迅速收起再放。如若被敌舰四面包围，还可“六管齐放”，战力无匹！
顶层旗座之上，赤如绣着五爪金龙的杏黄旗上，单书一个隶体“赵”字！
赵潜飘然而起，凝神再望，但见更南面又有翘角飞檐，亭台轩榭，再后面却是一片屋面金光粼粼的气势恢宏的宫殿。
“原来是到了玄武湖！”赵潜北望湖中那处鼍形小山，恍然大悟。
是时天朗气清，阳光明媚，和风如诉，除了天际那座几乎隐于湛蓝晴空宛如神迹一般的雄壮门户，一切便如同一个平凡的午后，懒懒的阳光让人睡意萌生，想打个小盹，最好有一处繁花如锦的牡丹园，然后沏一壶好茶，当然，要枕着青鸾的一双玉腿，红袖呢，可以在一旁扑着蝴蝶，也可以做做红妆。。。
赵潜懒懒地躺在白云里，如是想着，不觉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
正在睡意朦胧中，突然听得脚下一声霹雳乍响。
赵潜一惊而起。
但见平静的湖面然轰炸开，有一物自水中钻出腾空而起，向空中矗立的那道门户逶迤而去。
瞬时风云变色，天地昏暗。
赵潜大惊失色，但见那物身长百丈有余，全身俱墨，四爪有鳞，其尾状如鱼尾，头颅硕大狰狞有角，那模样神态分明与他那朝服之上刺绣着的蟒龙一般无二。
赵潜被那神物气势所摄，半天动弹不得。
赵潜平日里最不喜读《尚书》、《孟子》等被徐牧之列为“正书”的诸子经典，偏偏钟意于一些“正书”之外的奇闻野史，诸如《石头记奇录》、《小窗幽记》、《增广录》等。
有一年冬至，因雪霁天晴，便随徐牧之往“大竹寺”小住。赵潜想当然的以为那里必定是竹林成海，不然也当不得“大竹寺”之名，但原来不然，那“大竹寺”空有其名而已，倒是寺里寺外种了许多腊梅，正值花开傲雪之时。
让赵潜记忆犹新的是，有个常常从经堂里溜出来小和尚，不好好念经，手里却拿了一本破破烂烂的书，总偷偷摸摸地躲在后院的一株腊梅树下，摇头晃脑，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让人好奇他在看些什么。
赵潜悄悄凑近看时，才发现那页面之上除了泛黄卷曲的线装订纸以及满纸污垢以外，竟然是没有一个字的。
于是赵潜便问那个有些呆头呆脑的小和尚，“这书没字你在看什么？”
那小和尚极为厚道，转过头来嘿嘿一笑，颇为尴尬地说不知道。
也是孩子心性，赵潜来了兴趣，便问道：“那你看得那么认真做什么？”
小和尚挠了挠光头，道：“我师傅说了，等我什么时候能从书上看出道理来了，我便可以成佛了！”
赵潜一脸不信，指着脸说骗人，结果把人胖揍了一顿。
但起码那和尚有一点是没有骗他的，小和尚曾说世间大蟒凡五百年而化蛟，又千年而化龙。巨蛟化龙之时，天庭降下符旨，天门洞开，过了天门就是位列仙班的天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