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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冬日温暖

    这倒是实话。

    公主与叶公子亲近在宫里不是秘密,以君上对公主的珍视程度,如果不是有意让他俩在一起,那叶公子的护卫之职早就不保了,而且整个叶家都会受牵连。

    如嬷嬷在心中理顺了,也就没再问,尽管她还是有怪怪的感觉。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压低声音凑到绾绾耳边说:“娘娘有喜了。”

    “啊?”绾绾身体一震,手中拿着的斗笠掉落在地,“真的假的?”

    “这种事我还能骗你不成!”

    绾绾环视四周,“嬷嬷,还有别人知道这事吗?”

    “君上和御医知道。”

    绾绾低眉思索,没有君上的旨意,想那御医也不敢到处乱说,这才对如嬷嬷说道:“嬷嬷,娘娘肯定不愿让他人知道她有喜的消息,所以咱们啊,也要把嘴封好咯。”

    “老身当然不可能跟外人说!”某些人正眼巴巴地盯着姽婳宫呢,一旦此事泄露出去,娘娘还能安稳养胎吗?

    “嗯,也不要告诉公主。”绾绾脸色凝重,“除非娘娘亲口说了,毕竟五年前……”

    如嬷嬷先是不解,后又恍然大悟,“对,我们不能告诉公主。”

    长歌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点也不知身后离得不远的地方,绾绾和如嬷嬷商量着什么事。反观浮生,自如嬷嬷一来,他就注意到了。

    “还冷吗?”浮生松开手,低声问她。

    “不冷,不是,冷。”长歌摇头又点头,浮生怎会不知她的心思,“长歌,嬷嬷和绾绾都在看着你呢。”

    长歌转身,果然看到那两人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方向。小公主不淡定了,脸色红红的,在周围一片雪白的阴沉下,更加艳丽。

    绾绾跑了过来,一脸正经地说:“公主,君上正在姽婳宫呢,我们就不回去了吧?”嘴角却是遮不住的笑意。

    长歌也严肃地点点头,“是,我们不能打扰父王和母后。”然后握拳在她肚子上捶了一下,两人瞬间笑闹成一团。

    如嬷嬷也笑得眯起了眼,转身默默走开。

    雪停了,长歌来了兴致,提议道:“我们堆雪人玩吧。”绾绾无语,人家都跑进各自的宫中避寒,公主却完全相反。

    浮生按住她的肩膀,“天冷。”

    长歌拍拍胸脯,“我不怕!”绾绾想,那公主你刚才干嘛抱着叶公子,不是为了取暖吗?

    浮生默,眯眼看向远处,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半晌,在长歌期待的目光中,他说:“我来。”

    长歌自然是不依的,脱下袍帔放到绾绾手里,快步跟上浮生,“我也要玩嘛。”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堆雪人了。

    浮生顿住,看着长歌的手说:“冷。”

    绾绾猛点头,叶公子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公主啊,只要你不同意,公主就不会亲自动手的!

    长歌冲着他眨眨眼。

    长歌的眼睛是很漂亮的。六年前见到她时,那一双又圆又大的眼就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现在,这样的一双眼里充满了渴盼,让人无法拒绝它的主人的要求。

    浮生移开视线,坚定地说:“不行,你身体不好。长歌,别忘了你还要在吃上一个月的药。”

    “好吧,”长歌撇嘴,“看在浮生开口劝我的份上。但是,浮生你好讨厌,非要说出我得吃药的事”

    绾绾道:“公主,你这前后态度也太矛盾了些吧。”

    长歌哼哼几声,没说话。

    浮生找了一处积雪较厚的地方,犹犹豫豫地开始堆雪。起初,长歌以为他是在思考怎么摆比较好,后来就看出了他其实本不会做这个。

    长歌安安静静地站在边上,绾绾特别惊讶,叶公子进宫后,公主的性子真是转变了不少。

    浮生专心地对着雪,只是混成让他感到很挫败。原来堆雪人并不是容易事。

    最终的成品是个看不出形状的“怪物”:身子歪歪扭扭的,两只手一长一短,头也是歪的,鼻子甚至都粘不好。

    绾绾立刻看向别处,假装前一刻什么都没看到。

    浮生微微脸热,“我重新堆一个。”长歌拦住他,“不用,这个就很好。”她弯腰拾起一团雪,安到雪人的脸上,“它真可爱。”

    长歌笑着对浮生说:“它很漂亮。”浮生低头看,又听她说:“咳,那什么,我还是说实话吧,它……很特别。”

    浮生偏头与她对视。

    长歌道:“这个雪人,它很特别,因为它是浮生送给我的礼物。”

    她的脸上带着笑容,落在浮生眼里,就像是散发出了圣洁的光芒。

    他总是会记起那一年的雪地相遇。那时他被粉雕玉琢的她怔住了,后来不知为何就一把推开了她,匆忙地跑向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