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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秘密协定

    有多久没好好看过月亮了?

    在定安府的日日夜夜,他都被紧紧束缚住,像是砧板上的鱼,可能下一瞬就会被丢进油锅。

    白天高强度的练习使得他几乎沾床就睡着,哪有心思看明月。

    此刻在这宫中,再也没人规定他练到什么时候,何时上床休息,他觉得不太习惯。

    浮生自嘲地笑笑,自由了,他却不再懂得享受它。

    “叶公子,”一位公公轻敲门框,“睡下了吗?”

    没有。浮生拿过床头的外衣,边穿边走过去开门,“何事?”

    “叶公子,杂家奉君上之命,带您去御书房议事。”别看他现在只是个小小的护卫,能住进伽罗殿,日后必会得到君上的重用。

    公公心头百转千回,想着眼前这人可要好生伺候着。

    浮生并不回应公公的谄媚,只沉默地跟上他的脚步。

    月光落下,把浮生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歌睡了吗?他想。

    公公也不恼浮生的态度,知道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便只管安分地带路。

    东琛仍在批阅奏折。南方水患,堤坝被毁,上奏拨款。修堤还要人力物力,需妥善处理。等等事件堆叠,使他夜不能寐。

    “君上,君后听说您还在御书房,叫人准备了夜宵,要端过来吗?”总管拱手问道。

    “先放一边。”东琛停下笔,揉了揉眉心,“叶浮生来了吗?”

    “就快到了。”

    “嗯,到了就让他先在隔壁坐会。”他得将奏折全部批完。

    浮生盯着茶盏看了许久,听到动静立即起身,“参见君上。”

    “嗯,坐下吧,坐下我们说说话。”东琛挥手让侍从们离开并关上门,径直为自己倒上一杯茶,“你觉得长歌公主人怎么样?”

    浮生将视线落在氤氲的热气上,“公主,很好。”

    东琛顺着胡子笑道:“孤叫你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两个字的。”

    “……”她很好。是他形容不出的好。

    “长歌呢,她很无害,对周围的人没有防备之心。”东琛摩挲着杯檐,想起小女儿的笑颜心里又是一阵放松,“可身处后宫无丝毫防人之心对她害处太大。”

    浮生也是这么想的。长歌心善,从未改变,十分难得。

    “孤又不愿她变成工于心计的人,故而孤找上了你。”浮生未经官场,心还算正直,又精通武艺,“孤想要你永远保护她。”

    什、什么?

    永远做长歌的护卫?

    东琛看出了浮生的惊诧与退缩,是意料之中的反应。

    “你祖父想让你上阵杀敌,这孤知道。但是,你们叶家这一辈只有你一个男丁,若你也在战场上出了意外,叶家可就绝后了。”

    其实祖父已经准备替他安排妻子。

    虽然他很反感,可他无法推脱。

    浮生闭上眼。君上对待长歌是真的很好,而且每提到她时,君上的神情就变得不同,与面对朝臣的表情大相径庭。

    他……该怎么做?

    “你不必担心怎样告诉祖父,孤可以下一道圣旨。”没他的准许,浮生就娶不了妻。

    浮生没听出君上的言外之意。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根本无从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