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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讨论

    “边境通商一直都有,只是由于之前的汉朝与我匈奴的诸多限制,通商并不多。和亲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汉朝现在是否会愿意与我结亲,而且,它能否解决匈奴目前的问题呢?”满脸皱纹的单于在听了在座各位一场场争论后,终于发言了。

    “我们可以向汉朝提条件,通过和亲,扩大通商,我们便可以从汉朝购买过冬的粮食,只要粮食问题解

    决了,那撑到明年开春,匈奴就能度过危机了。”中行说像单于正色道。“如果通商不能解决粮食问题,通过和亲我们可以向汉朝要粮食,以汉朝的实力,给和亲公主一些粮食做嫁妆相信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可我们需要的粮食可不在少数,中行说确定汉朝会给?”

    “就目前来说匈奴要解决的不仅是今冬的粮食问题,而是匈奴未来的问题。匈奴的马匹,刀剑一直以来就比汉朝的粮食贵,如果和亲打通通商口岸,使得大汉朝对我们开放更多的城郭,我们可以用这些去换购一些粮食,或者向汉朝皇帝提要求,要求他们给与一些以便匈奴过冬。”左谷蠡王略带分析道。

    “你说的容易,人家凭什么给你。”左贤王押了一口桌上的马奶酒,嗤之以鼻道。

    “当然是有条件的,既然是邦交,必是彼此符合自己的国家利益,我们可以释放苏武等一直被扣留在匈奴的被大汉朝视为珍宝的汉人。也同时同意将我们的马匹大量的售卖给汉朝。并承诺不再与汉朝征战,减少对于西域各地的滋扰。我相信总有那么几条会打动大汉皇帝的。”

    “中行说说的这些条件想要匈奴答应可是不易啊?”单于看了看周围的各位,深色道。

    这位已进古稀之年的老者当然知道答应这些条件对匈奴来说意味着什么。马匹是骑兵的重要工具,是战场打胜仗的法宝,承诺不再与汉朝征战不再对西域各地滋扰,是否有低三下四之嫌,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尊严,有时候比一个人的生命更为重要。

    可知一个国家的大政方针许多时候并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这位匈奴的单于需要说服他的子民,并要求他们去执行,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单于,答应这些并不一定对匈奴的根本利益产生多大影响,在邦交的执行过程中,我们答应的条件也不一定不可以做调整,具体要看怎么去做了?用古老的和亲方式去解决匈奴问题,也许我们并不会吃多少亏。”中行说道。

    “即便是我等有和亲之意,那汉朝便会同意吗?”单于继续问。

    “据我了解,汉武帝死之前下了一道罪己造,对于自己常年征战、多疑猜忌对朝廷和百信造成的灾难进行道歉,并承诺要进行国内建设,不再进行大规模战争,以减少战争对国力的消耗。”左贤王又拿了座上的酒大口饮了一盅,深色道。

    “左贤王所言及是,汉朝在与匈奴的战争中,也并不一定是赢家。自武帝朝与我匈奴大战之后,汉朝国力日减,民不聊生,汉武帝死后新登基的皇帝极为年幼,此时的汉朝未必有心情去顾及他国之事,自己朝内之事便已够头疼了。”左谷蠡王向左贤王点了下头,正色道。

    “如果条件合适,想必汉朝也未必希望与匈奴再开战火,毕竟汉朝目前朝内也极为混乱,老臣听说目前汉朝的四大辅臣也是内斗不断,谁也不服谁?”

    “中行说眼线好长啊?”右谷蠡王打趣道。

    “呵呵,惭愧,在座的哪一位又没有这点情报来源呢?”中行说咳嗽两下,稍微捂了捂嘴唇,呵呵干笑道。

    “虽说我并不赞成与汉朝太过友好,这不符合我们匈奴人的血性,但从目前局势来看,和亲也未为不可。我赞成中行说的。”左贤王拍了下桌案道。

    “笑话,我匈奴驰骋大漠几百年,难道还要像汉朝献媚不成?”右谷蠡王不服气的道。

    “我不赞成和亲,我等与汉朝征战多年,和亲的次数还少吗?有什么意义?而且中行说之前也说过,汉朝和亲是对匈奴的一种政策,寄希望通过和平的方式慢慢改变匈奴的生活方式,继而同化我匈奴。”中行说右侧一人道。

    “而且和亲必会带来一些汉人进入匈奴王庭,刺探匈奴情报,对匈奴不利,即便和亲,也不一定能解决匈奴目前的问题。老臣

    实难同意。”那人继续道。

    “不过就是娶个女人而已,而且还是汉朝公主,皇室美人,对我匈奴也未必有什么损失。”单于左侧一人嘲弄道。

    “娶个美人,爱玩就玩,不爱玩就放在一边,控制好就行了,能有多大问题,我莫大的匈奴王庭还管不住一个女人,这些人到匈奴生子之后,又不会回汉朝,说不定此后便心向匈奴就像中行说一样,为匈奴所用,还可以为匈奴招揽大才,何乐而不为。试一试不行再说。”左贤王下座一个粗眉大耳的人道。

    这人说着却有些不耐烦了,朝众位嚷嚷道:“到底打还是和,早点定了,咋还的早点回去干了我那个新来的美人呢?”说着面露****向自己右侧的男人看了看,哈哈大笑了起来。右侧的男人会心一笑,男人之间的事情,心照不宣。抬头见坐于大帐中的单于面露不悦,便又收敛了些。

    狐鹿姑单于听了各方意见,左右思忖,直到会议开到晚上,结果才最终定了下来。

    此时关于匈奴生计问题,关于与汉朝战与和的问题已经整整讨论了一个下午。在坐的各位虽略显疲态,但事关匈奴生存大计,仍是争吵不断。在这场争吵中以和亲为主的占多数,战争占少数,大概是与目前匈奴的形势和百姓对于战争的恐惧有很大关系。

    老单于派了自己最为信赖的小侄子左贤王渥也迷去完成这场和亲大事,并定下时日于一个月后启程到长安,在这一个月时间左贤王和匈奴王庭需要准备好所有将要发生的可能和不可能之事。

    王庭外雪下的更大了,左贤王从王帐中走出来,口里呼着的热气在空气中似乎瞬间便能凝固,万里草原已与天际连成了一片白色。那一片一片的大帐,要不是有侍卫守护,周边又系着些马匹,不从里边走出人来,看得人还以为是一个一个大型的雪垛子呢。

    这一片白茫茫万里,即便到了晚上谁又能分得清楚是白天还是夜晚呢。唯一能分辨的是暮色有了些暗沉,不如白天里那么明亮了。

    这位左贤王长得十分高大,身材魁梧壮实,这是北方男子所特有的。

    面色有些粗矿,但轮廓鲜明,国字型脸上一双粗深剑眉显得十分凌厉,双目狠力而有神,望之不到数秒就怕会被怔摄到。坚挺的鼻梁下厚厚的嘴唇,看着不似江南俊朗小生,却有着漠北男子别有的英雄霸气。

    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却有着不同于这个年级的成熟。

    白色的貂裘披风走起来略带呼呼风声,可能走的太急,只见左贤王接过右边一位卫士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急驰而去,身后还跟了两个侍卫,好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