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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出水牢

    又是这个瑟声,时而低吟时而张扬时而哭泣时而欢快,让人想一遍又一遍的听下去。每到这个时间它就会响起,是为我而弹的吗?还是为蕴迩而弹?亦或者不为任何人,只是为自己。关水牢真的很严重吗?为什么没有其他的人来看蕴迩呢?蕴迩的家人呢?她的哥哥进不来吗?她除了哥哥跟妹妹再无其他的亲人吗?她的父母亲呢?冥界中人应该可以长生不老,那她的父母亲呢?怎么样也是新册立的冥后的父母亲啊,冥王连他们都不让进来吗?那为何蔚迩可以随便出入水牢?冥王对她真的不一样吗?都一个月了,我还被关多久?我看我自己没被气疯也要关得疯掉了。想到硕迩看蕴迩的眼神时,我心惊,一个兄长走到如何的地步才会用那样的神情看自己的妹妹?亲情,血浓于水的亲情也会掺杂异样的不曾出现的感情吗?硕迩,你肯定那是你的本性吗?蕴迩,她是你的妹妹,你的血亲妹妹啊。硕迩,你有没有想起?没有的话,快快想起来,快快回归本性哦。

    “真无聊,无聊的不行了,谁来陪陪我,聊聊天也行啊。”我大声喊着想着有人能听到进来找我。真的好闲哦,电视什么的电脑什么的电影什么的都没有来消磨时间的,实在不行还可以看看书什么,可这个破水牢什么都没有,烦死了。

    “你终于呆不下去了,那你求我,求我我会考虑放你出来。”罪魁祸首来了,我瞪了他一眼,要是不他滥用职权,我能在这里吗?现在还想来当好人?神经。

    “我就是无聊的疯掉,我也不会求你的。”我疯了我会求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哦。妫大哥呢?他这一个月来在干什么?为什么也不来看看我呢?为何我在此时想的竟是他呢?而不是学长呢?也对,学长怎么会到冥界。幸好不是学长来到冥界,幸好。

    “你的性格跟蕴迩,真的一点儿不像,她温柔,你刚强,她顺从,你主见,更有着不可侵犯的高傲,你们两个真的是天差地远。”真是废话连篇,人跟人岂能一样?尤其是性情,世上不会有一模一样的性情的,即便是双保胎也是天差地别。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不奉陪,请回。”他渐渐知道我的性格了,我不能忍受我的性格被一个对我来说陌生的人发现。怎么,我越来越轻易展现自己的内心了呢?不可以这样的,这样会被人轻轻松松看穿的。

    “我有着灵力看清一个凡人很容易。”对了,我现在身处冥界,冥界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

    “也是。不过,我真的累了,跟你们好累。”

    “蔚迩妹妹来看过你了对不对?你也以为我见一个爱一个是不是?不,我只爱蕴迩,很爱很爱她。可惜她老是疑神疑鬼,导致了我们今天的局面。”解释吗?对谁?我还是蕴迩?为何她不在时解释她走了才来解释?有用吗?必要吗?蕴迩,我们之间有某种联系不是吗?那么,你此刻能听到冥王的解释吗?你听得去冥王的解释吗?

    “我说冥王……”虽说我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出于礼貌还是称呼他的称号好些,再说我们也没那么熟。

    “叫我寰颢。”神经告诉我名字干吗。

    “请你了解,我不是蕴迩,所以我不会也不该叫你的名字。冥王先生,蕴迩是因为爱你才会那么吃醋的。你不会当真连吃醋都不明白吧?”真是猪头,连吃醋都不知道。他神采飞扬的双眸暗淡下来许多,怔怔的看着我,如此骄傲的也会展露出这样让人心疼的神情来呢。

    “没错,你不是蕴迩,是我恍惚了。”

    “你的灵力不是很高吗?难道你都找不到她吗?”

    “是的,我找不到,冥界里没有一个人可能找到她,除非她自己回来。”他摇头,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他想力挽狂澜也是无能为力,从知道蕴迩离开,他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他斗不过命,永远斗不过。

    “为什么?”我像个好奇宝宝,一直问个不停。

    “在冥界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私密的咒语,只要运用了这个咒语,那么就等于消失了,没有任何魔师与幻师可以找到。”

    “她到底为何要选择离开?”

    “她误会了我与蔚迩,一气之下就离开了,我从没有想过她也有这么刚强的一面。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她的,经过这件事我才发现她有我不了解的一面。”误会?单单只是误会吗?什么样的误会可以让两个相爱的人出现这样的状况?

    “什么误会?”我脱口而出。

    “这是我跟蕴迩的事情,没必要向你交代什么吧?”真服了,这个冥王能不能正常点儿?我也不是要打探秘密,我只是想离开而已。

    “你有没有想过蕴迩有一天会回来,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曾被你关进水牢会是怎样的感受?况且,我没有任何灵力,我只是个凡人,自然抵抗不了那么重的水气。”我为蕴迩不值,她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自大自负且喜怒无常的人。忽然,我从水牢被某种力量托起离开了水面,并感觉一阵阵的暖流进入了我暂时的身体当中。看来,是那个冥王想通了,蕴迩的身躯不能再损伤了。蕴迩,我尽力了,我救你出水牢了。也是我唯能帮你的事情了。

    蕴迩我一直想问你,你们之间有没有最深刻的事情、言语、地方等等来回忆呢?我和学长没有真正意义上某个点某件事某首歌某次饭局某场电影可以来回味的,我可悲吗?我可怜吗?我可叹吗?我没有去寻求答案,反而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着,放纵着眷恋放纵着思念放纵着灵魂,不是早就说好了么?说好了不再有牵扯的,说好了不再有坠落的,说好了不再伤成海的,时间一次又一次提醒着,可惜,我做不到放手,做不到不思念,做不到不爱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