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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怀鬼胎

    不提江亦柠这几天在古宅里的情况,江太太陆子怡华丽的卧室里此时却弥漫着一股萎靡的气息,陆子怡慵懒地卧在身旁男子精瘦的怀里,细白的手指不住在男子胸前画着圈圈,男子显然有些意动,伸手握住陆子怡在自己胸前作乱的小手,抬起陆子怡白嫩的小脸,眼里满是深情,透着丝丝难言的痴迷。

    陆子怡见此眼中却飞快闪过一丝不虞,轻咬下唇后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微微挣脱束缚住自己的手后,抬头送上红润的唇,莹润如雪的双手勾上男子的肩头。清风拂动着玫色大床旁暗红的窗帘,带来一波波细碎的纹理,而拂动的窗帘下,男子锋锐明朗的面孔清楚的显现,赫然正是江修瑾。一室寂静无声,只余玫色大床上悉悉索索的声音格外清晰明了,而萎靡的气息则更加浓重。

    江家一簇郁金花丛里,少年清朗润泽的声音似乎掷地有声:“大姐,祖父和妈妈怎么能让小妹去那个地方,不是说那里很危险吗,小妹还这么小”。

    少年对面的艳丽女子闻言嘲讽一笑,脸上勾起一丝不屑,只是女子手中拿着一枝女士香烟,朦胧的烟雾里少年并未看到女子的表情。“什么小妹,我可没有什么小妹,不过是你那老不知羞的祖母不知从哪儿领回来的一个拖油瓶罢了,为什么不能让她去江陵”。

    少年面上露出不可置信之色,颤声发问:“江亦楹,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拖油瓶?江亦柠难道不是妈妈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吗,又关祖母什么事”?

    江亦楹听到江亦植的疑问后只是淡漠一笑:“江亦植,你别太天真了,简直跟那个拖油瓶一样蠢,什么祖母,什么祖父,不过打着亲情的幌子鸠占鹊巢罢了,你别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了”!

    江亦楹美艳的脸上满是怨毒之色,说起最后一句时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大姐,你……,你怎么……”。江亦植满眼不解之色,语意纠结难辩。江亦楹抛掉手中的香烟,转身抚弄着娇美可人的郁金香,江亦楹染成玫瑰红色的鲜亮玉指在花朵的衬托下更加魅惑美丽,如同她这个人一样烈烈如燃般明丽非凡。

    她自诩刚强的气势在遇到这个不着调的弟弟时总会不自觉软化几分。江亦楹轻软的声音渐渐响起:“阿植,你也不小了,是该了解这江家的龌龊阴私了。

    江修瑾并不是我们的祖父,想必你也没见谁的祖父如此年轻吧!准确来说,他应当是我们的小叔公,他是我们祖父最小的弟弟,与父亲相差不过四岁,他少而聪颖非凡,精明强干不输旁人,据说曾是你太爷爷最中意的继承人选,只是他年龄极幼,并不满足江家继承者的标准,因而此事便就此揭过。

    但江修瑾显然是个极有野心和耐性的弄权者,你太爷爷过世不过两年,他便以雷霆手段迅速掌控了整个江家,而父亲也在逃亡途中受迫害而死,他留下我们几个妇孺孤幼,不过是想维持自己所剩无几的声名罢了。至于江亦柠,则是江修瑾痴恋不得而只能将其禁锢在身边的夏清韵十七年前带过来的拖油瓶,据说是夏清韵与深爱之人的爱情结晶,这样看来,江修瑾是绝对容不下她的,从前我也觉得奇怪,江修瑾这么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怎么会对拖油瓶那么好,旁人说什么真爱无敌,见鬼去吧,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一次偶然我发现江家的典籍里记载有老宅常青树灵的秘密,这才弄清楚江修瑾的心思。

    江修瑾想得的树灵永生的力量,只是他未免太过自信,人妖之间界限分明,一旦他真的算计太过,恐怕等待江家的便是灭顶之灾,不过这也是上天给我们姐弟二人最好的机会,母亲这些年委身于那小人,手中掌握的暗桩足以给他致命一击,我们只需看准时机,届时便是江修瑾的死期”。

    江亦植闻言眸中闪过几丝复杂,他是不谙世事,但他并不蠢,一时间他心中波澜起伏,似乎瞬间对过往不能理解的事情有了极其清醒的认识,他墨黑的刘海下,那澄澈的眼眸逐渐染上彻骨的寒意,江亦植垂眸望向地上被江亦楹狠狠撕掉的凌乱花瓣,只觉得内心一片暗淡。

    江修瑾己经自陆子怡的房间中离开,陆子怡裹着纯白的浴巾,修长美好的胴体若隐若现,她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帘前,光洁白腻的手握着一杯红酒,晶莹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格外剔透闪亮,她抬手轻抿了一口,艳色的唇更添几分魅惑,她抬眸远望,极目远眺间,江亦楹姐弟俩二人的身影隐约可见。

    陆子怡银铃似的笑声在空旷的居室里格外清晰:“呵呵呵……,陆之韵,我的好姐姐,你就在天上好好看着,看看你自诩情深的丈夫是怎么在我的床上与我颠龙倒凤,看看你留下的两个小杂种是怎么和自己的亲生父亲自相残杀,看看我是怎么将你不屑一顾的江家一点点握在手中,看看你的两个小杂种会怎么悲惨地死在我面前。

    而江修瑾,当年你利用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陆子怡绝对会让你付出毕生难忘的代价,我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要在我身边苟延残喘,呵呵呵……”。陆子怡像是想到了极为好笑的事情,白嫩的小手优雅地掩住红唇,明明说着那么狠毒的话,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温柔慈善,清脆的笑声更让人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古人常言: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用在陆子怡身上,也得确不错。当年江家主母陆之韵的死,和她也不无关系,而江修瑾的无藉之意,也少不得她的撺掇之效,更别说她这些年一边在江修瑾面前伏小作低,仗着自己与陆之韵的几分相似,处处勾引江修瑾。(不过江修瑾也并非什么善类,二者不过各取所需而已)一面又刻意引导江亦楹认为江修瑾与自己有不共待天之仇,并且捧杀江亦植,意图让父子几人自相残杀,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这等心计,这等筹谋,恐怕江修瑾也奈何她不得。只能说,江家百年望族的命数或许已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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