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斯短短数语，却在太后的心里翻起了汹涌。

  太后终于不再低头，抬头看着慕容斯伪装的平静的面盘：“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

  慕容斯感觉到身体正在慢慢的变的僵硬和冰冷。

  就算他将所有人都凌迟一百遍，能换回他母亲的生命吗，能让他所遭受的那些事都没有发生吗，能让他心里的那个女子免遭劫难，能让一切恢复如初吗？

  现在，造成着所有一切的人竟然在问他想怎么做。

  真是可笑。

  慕容斯想扬起嘴角，不让他所有的情绪暴露在白日下，可是，他的嘴角却随着心的温度越来越冰，最终定格。

  太后知道，这种时候，她保持沉默对谁都好，可是她在想到她牵挂那么多年的人儿会因为她的错误而为她付出代价的时候，她想说的话已经不由自主的从口里脱口而出。

  “当年那些事，是我的错，可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她，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死后我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给你母亲赎罪的，可是她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了，就当是我求你了，你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了她，不就代表她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吗，放弃吧，这样对谁都好，我知道你喜欢她，把她带出宫，然后你们寻一处隐蔽的地方，两个人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这样不是更好吗？”

  太后哀求着，身体逐渐下滑，然后跪到了地上，一国太后这样苦苦的哀求自己，还给自己下跪，就算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也应该有所动容。

  可是，太后却走错了这一步。

  慕容斯的心已经残缺不全了，仅剩有的哪一点，也给了另一个女人。

  慕容斯看着下跪的太后，看着太后浑浊的眼睛里有清泪留下，看着太后的嘴张张合合，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丁点温度，看着太后，就像在看一场戏一样。

  慕容斯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