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灯红酒绿的街道，霓虹灯在认真开着车的赵粤脸上流转，镜片反射着交通信号灯的红色，掩盖了任傅文眼中的焦躁不安。

    【要听歌吗】

    趁着等红灯的当儿，任傅文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车内尴尬的气氛。

    【其实我们没必要这么紧张的。】

    她留心着后视镜里的情况，突然没头没脑地小声抱怨起来。

    紧张吗。

    罗婧侧过头，赵粤脸上挂着疲倦的笑容，另一半清秀的脸隐匿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讨好，让罗婧想起了眼神温柔的牧羊犬。

    “说不定我们高中还是一所学校的呢。”

    鼻头没由来地一酸，她慌忙伸出手去摆弄空调的叶片。

    【对着空调，太冷了。】

    【冷吗，那我调高一点。】

    窗外的路灯连成一条线，眼前的景色模糊一片。

    说不定我们还是隔壁班呢。

    说不定我俩互相喜欢整整三年呢。

    真是太委屈了。

    她的手背贴上脸颊，罗婧侧头垂眼，温热的气息紧贴手臂，连任傅文手臂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还冷……啧。】

    任傅文转过头怒视罗婧，故作生气的呲牙咧嘴让罗婧加重了嘴上的力度。

    【你咬我干嘛。】

    手臂上突然的温热触觉让任傅文一愣，滚烫的液体一路蔓延至手肘。

    她慌忙靠边停车，不安地偏着头，任由她咬着不撒口。

    车内是她小声的啜泣。

    【我惹你生气了吗，对不起。】

    努力想回忆起那个穿着深蓝色T恤的少女，她的脸在夏天的高温里模糊不清。

    【别哭啦，对不起。】

    她伸手揉乱罗婧的发。

    耳边是如同梦呓般的温柔声音。